第二天屠苏从军营回来,习惯先去韩府给韩凌天请个安,然后才回后院……
问过安,简单闲聊几句,屠苏惦记着晴雪,起身告辞,韩凌天叫住屠苏:“屠苏先别忙着回去,爹有话跟你说……”“爹有什么事?”屠苏很平静的问,韩凌天一本正经的拉下脸:“你打算瞒爹到什么时候?”
屠苏意外韩凌天的问题,心思回转,但是身形没动,韩凌天见屠苏不打算回答,直接道:“屠苏,你一向不会说谎,后院里的姑娘是怎么回事?”屠苏猛地回头,眼神凌厉起来:“你去过后院?”韩凌天看到屠苏的眼神心里一惊,多久没看到屠苏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原来那个姑娘对他如此重要……
韩凌天还在思考,屠苏冷冷的开口,语气淡漠凌人:“此事跟你无关,你既然去过那里,就应该知道,那个姑娘对我至关重要……”既然韩凌天有此问,怕是已经知道了晴雪,那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韩凌天一脸的凝重:“你打算把她藏后院多久?今天是我发现了,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我再三以你修仙为由推脱和皇上的婚约,你却……屠苏,我觉得你办事一向稳妥,怎么到了这事上,如此糊涂!”韩凌天一甩衣袖,生了气……这件事情一直是屠苏心里的一个心结,在屠苏年幼时,曾与皇上的小女儿焕云见过一面,公主对他一见钟情,因为皇帝从小就宠爱这个女儿,又因为韩府和皇家也是交好,因此与韩凌天订下婚约,待屠苏成人,就把焕云许配给他……
屠苏却没说话,眉头微皱,心里一沉再沉,那种冷冽的气息压迫着韩凌天……
韩凌天感觉到屠苏的肃杀气氛,知道屠苏已经怒了,连忙话峰一转:“那个姑娘看着神正眸清,倒真值得你真心以对,爹看到你们恩恩爱爱,本来也该替你高兴,可是屠苏,此事真的不该任意而为……”屠苏依然没有说话,气息稍缓,韩凌天接着道:“与皇上的约定事关重大,当年,我驰骋沙场,为皇上打下半壁江山,本来就是功高震主,皇上对我早已有所忌惮,所以我跟皇上定下约定,也是权宜之计……这许多年来,为父谦卑低调,忠心事主,才总算让皇上稍稍安心……焕云公主至今未嫁,说是一心等你,你若一直在天墉城也是个绝好的借口……”韩凌天看着屠苏冷冷的侧脸,叹口气:“唉,为父也是矛盾,一面希望你能回来帮我,一面也希望你能真正开怀……屠苏,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屠苏感觉到韩凌天的小心和无奈,听到他的解释,心中稍稍释怀,沉思良久,终于出口:“您说我任意而为,我承认!但是,我并不后悔!我本来可以带她远走天涯,皇上鞭长莫及,约定也约束不了我们……只是晴雪是个值得我真心相对的女子,我一定会给她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心中有了计划,我会让自己有资格站到皇上的面前,和他谈你和他的约定……我和晴雪这条路,也许会走的艰难,但是,您记着,我百里屠苏今生,非她莫娶!”
屠苏说了很多,韩凌天吃惊,想不到在屠苏听话稳重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的雄心壮志,虽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大丈夫敢爱敢恨,能对一个女人的承诺有所担当,也不错,但是又不太放心,“屠苏,你一直在天墉城,心性单纯,那个姑娘……”韩凌天挑拣着用词:“爹想问,虽然她看着单纯清正,你可足够了解她的身世?爹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
韩凌天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怕晴雪是被人利用来勾引屠苏的,屠苏听出韩凌天的意思心里又不痛快起来,直视韩凌天:“爹觉得我是个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诱惑的人吗?若不是发自本心,若不是我和她两情相悦,爹觉得我会做出如此仓促的决定吗?”虽然,晴雪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屠苏她的身份,可屠苏认为日后晴雪会慢慢告诉他,所以从来没有过问……
屠苏深知当决定和晴雪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不是因为晴雪的身份,而是违反了韩凌天和皇上的约定,因为如此,将整个将军府的安危,与自己晴雪的关系连在了一起,这条路注定不好走,但是不容退却……
韩凌天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