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白日的喧嚣后,归山镇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沉寂。
一场大雨仿佛是蓄积了千年一般瓢泼盆倾而下。
雨声哗哗,雨流如注,天地之间一片浑浊。
叶青云站着屋檐下,望着远处,只见他的身躯微微颤抖,隐藏在袖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一声门开,叶盛送着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夫走了出来。
却见那大夫出门一直摇头,就连叶盛塞到手的诊金都没有接,急匆匆的撑了一把伞走了出去。
叶青云看了叶盛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屋中走去。却被叶盛叫住道:“你娘睡了。你跟我来一下。”
叶青云没有应声,默默跟在叶盛身后。
两人来到叶家祠堂中,如小山一般的宗族排位前烛光点点,微微跳跃。
叶盛转过身来,喝道:“叶家一千八百七十四代传人,叶青云跪下!!!”
叶青云看了叶盛一眼,跪倒在桌案前蒲团上。
这时叶盛也如同一声跪在叶青云前方,面对着宗族排位道:“叶家历代先祖在上,不肖子孙叶盛带着孽子叶青云,请历代先祖原谅。”
叶青云有些不解,却在这时叶盛转过头来道:“云儿,你把为何被武院驱逐之事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一五一十说清楚,不得有半点隐瞒。”
叶青云磕了一个头,道:“列祖列宗在上……”
叶青云遂把当日送叶盛走后,回到武院所发生的事一字一句说了出来,除了在疯佛石碑之事略加改动,说成是一位高人传授的怒血诀外,剩下的几乎和盘托出。
叶盛强忍着怒气听叶青云说完以后,大声道:“叶青云你刚刚所言可有虚假之处?”
“孩儿所言句句属实!”叶青云道。
叶盛转身道:“列位祖先在上,刚刚孽子所言没有半点虚假。那万象武院虽好,可是却双眼蒙尘,任由奸人加害云儿不提,还不分黑白乱施惩处,实非良所。望列位祖先饶恕叶青云擅离武院之罪。”说着叶盛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叶青云也跟在其后。
接下来叶盛道:“所幸宗祖保佑,云儿如今已有归祖之资。”说着叶盛转头道:“云儿你现在是何等修为?”
“武师”叶青云如实答道。
叶盛闻言眉梢带着一丝喜色,转头对着前方道:“列祖列宗你们刚刚也听到到了吧,云儿已是先天武师之境。祖先有灵,请不吝示下,好让叶盛带着族人完成祖先当年宏愿!”说着话,叶盛又叩了一个头,站起身来到牌位前的桌案前道:“云儿,过来。把你的手放在归山祖石之上,接受各位祖先的训示。”叶青云来到桌案之前却见那那上面放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头,上面尖小下部略大,色泽暗沉黝黑,表面凹凸不平。
在那石头的正中刻着一个扭曲怪异的符画。
叶青云一看之下,竟莫名心中一震,不知为何叶青云感觉这石头在此刻像一下子活了过来。
那石头中间的符画,让叶青云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可是却又看不懂它的涵义。
下一刻叶青云的手按到了归山祖石之上。
叶盛看到此处眼神莫名的狂热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呼吸都不自觉的停止了。
暗沉的天空,遥遥欲坠。
浓烟翻滚,火焰遍地。
看着眼前的一切,叶青云惊诧无比,就在他按到祖石上的刹那就来到了,不知为何,他跑了起来,他的心中满是悲愤,身后传来无数的哭声和凄厉的嘶喊,他想回头可是不能。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无比,沉闷如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他抬头一看
却见一片黑暗,遮天蔽地,无边压下。
轰!
叶青云忍不住松开了手,胸口起伏。
“云儿,你看到看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叶盛有些急迫的道。
叶青云平复了一下,把刚刚看到的细细的说了出来。
叶盛脸上本是满带笑容可是听到叶青云说完后,面容凝滞道:“就,就这些??”
看着叶盛的样子,叶青云有些疑惑,难道还应该其他的什么吗?
叶青云点点道:“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些。”
叶盛听完,踉跄后退一步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爹,你没事吧?”叶青云道。
叶盛摇摇头道:“不,我没事。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说着竟是不管叶青云一个人向外走了出去。
叶青云看着叶盛失魂落魄的离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回头看了归山祖石一眼。
暗沉如黑的石头表面,扭曲的符画,这祖石究竟隐藏了什么,叶青云再次把手伸向了祖石,可是半途,又收了回来。
最后叶青云又抬头看了一眼如山般的祖宗牌位,深鞠一躬,向外走去。
叶青云走后,叶家宗祠再次回复了安静。
就在这时,不知为何,桌上那块归山祖石,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一道裂痕清晰的出现在祖石的背后,而后整个宗祠再也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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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云回到住处,却见屋中陈设
一切如旧,干净整洁。想来是即使自己不在,每天也有人来打扫的缘故。
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还记得在离开这里之前,自己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先天武者,而如今已经是跨过先天,位于武师之境。
虽然同样渺小,幸运的是有所进步。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只听一个弱弱的声音道:“有人吗?”
叶青云走到门口,打开门却见一个有些湿露的女子,身着一身粗布下人衣衫,手拿一根扫把现在门口。
“啊,四少爷,您回来了!”那女子有些惊讶的道。
“你是小云?”叶青云想了起来此人正是母亲的侍女,两年不见变化有些大。
小云点点道:“四少爷记性真好,小云刚从乡下回来,不知道四少爷回来了,打扰您休息了。我改天再来打扫!”
叶青云微笑道:“我不在的时候是你在每天打扫吧。辛苦你了!”
小云急忙摇头道:“不辛苦,不辛苦。小云这次回乡下,就是敏儿姐姐替我来着。再说其实以前…”
小云不知为何声音低了下去。
叶青云眉头一皱道:“以前怎么回事?”
小云看了叶青云一眼道:“说出来,请少爷息怒。两年之前,少爷走后。夫人便让我每天来少爷住处清扫。可是每次小云来的时候,都已经别人整理过了。”
叶青云心中一动,道:“不是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