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蹊的眼睛里立马浮现一丝光线,林初看着她,无奈地说出了那个日期。
“四月二十三号。”
“体育中考前一个周……”木蹊默念了出来,所以……她还有一个周的日子能见到他。
“你希望他去吗?”林初的声音有些嘶哑,拉扯着他丢下所有自尊的询问。
“希望。”木蹊没有愣住,也没有停顿。
或许是喜欢到一种地步的时候,我们会放弃所有自尊,高兴的没有一点点道理。
林初便是如此,听到木蹊的答案还是开心的,起码,她舍得放他走,就说明有一天还是有可能,她舍得放下的。
“我想他比我快乐,比我过得好。”木蹊看着远方,对未来没有任何期许。
林初不说话,只看着她。
夏风逐渐燥热,木蹊的心却像十二月的冰窖,如何都不会温暖。
经历一次小考,木蹊才察觉成绩下滑很大,还好,林初帮她把不会的题目都解决了,否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只是,她竟然一点补回来的力气都没有,成绩这个东西是长跑,并非一天两天的工程。
兴许是疲惫,木蹊连体育项目都不想再练习了,好像,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疼的麻木,不管她怎样努力挣扎,都再也没力气了一样。
林初没有逼她,如果她不想面对这些,他替她就好。
“考试名额是需要被推荐的报名的,南城有人去考过,被这里有名气的老师推荐进去考的,没有成功。我看过他找的负责老师,不是多靠谱,所以……他很可能是没有考试资格的。”林初坐在木蹊身边,慢慢地从口中说出那些事实,那些让木蹊能看到光线的所有事情。
木蹊回头,眼里没有惊喜,却充满了哀求。
“你……帮帮我好吗,帮我给他一个名额?”
“他不走不是更好吗?”林初反问道,他极度希望他走,她属于自己,却更极度希望她快乐,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不管他是为了前途,还是盛夏,我都希望他过得好。”
林初彻底无奈了,勾起嘴角嘲笑着自己。“你怎么知道我有能力帮他?怎么知道我会帮他。”
“你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坐在我身边,可以短短一天就转到这个班,这些,足以证明了。至于你会不会帮,我不知道,但是,我,求你……”木蹊没有表情地道出那些尖酸刻薄的与名利相沾的话,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婉求,跟那个不久前还和林初打打闹闹爱疯爱笑的木蹊判若两人。
果然,不管我怎么努力,你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一个人。
不管我多想走近你,只要一扯上他,我所有的努力我们所有在一起的快乐就都变质。
林初叹气,许久,他才从兜里拿出一张推荐表,自嘲的笑笑,微乱中却带有笔锋的笔迹在纸上跃然。
木蹊看了看他,想要努力给他一个笑,但是,怎么都笑不起来。
只有一句卑微的话停在空中。
“谢谢你答应我的,哀求。”
林初挥动的笔尖突然停顿,他……
他居然会帮自己的情敌?还这样卑微?被自己喜欢的人求着?
这还是那个曾经傲气十足,不可一世,觉得全世界的东西只要他肯都可以是自己的包括喜欢的人的林初么?
怎么会突然这么软弱,这么容易改变?
爱让人软弱,让人突然有了软肋。
林初果然帮谭铭辰争取到了名额。没过几天,班里的人就都知道了,他们班要走一个学霸。
只有不到一个周的时间了,木蹊突然有所动作起来,在家里一遍遍在网上淘着许嵩的碟片还有书,他最喜欢许嵩了,做作业都在听他的歌曲。去了更忙碌的学校,也许就没空搜寻这些了吧,可能也没空听歌了,那我帮你找好好了。现在许嵩的新专辑还没出,木蹊只能尽力搜寻着其他的。
这一切,林初都知道,并且一直帮着她。
在学校的时候,木蹊也没歇着,买了一只浅色的盒子,微微有点大,一只接着一只叠着千纸鹤,偶尔在几只里写自己想写的话,还一直拒绝林初帮忙。
林初问她做这一切为什么的时候。
木蹊看着那些歌碟和书,说了一句,因为他喜欢。
林初指着她手上的千纸鹤继续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