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汤彦雨看着怀中的身影越来越透明的时候，道士竟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喂入女子口中，白衣的女子手臂消失，身形越来越小，变为一只金鱼。
“是老道我鲁莽了。你且随我往山中修行，老道定想办法为你治愈身体。”道士将金鱼收入随身的袋中。
“你要带我娘子去哪儿？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汤彦雨捂着胸口，说话都很吃力。
道士扶了他起来，见汤彦雨还死死抓着自己的布袋，便只好细细解释：“我这袋子具有灵气，有利于鱼妖重新修行。你现在自身难保，若是不与我回山中，定与鱼妖阴阳相隔。”
汤彦雨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老道，但他也知道自己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犹豫片刻，他还是随了老道走了：“只要你不让我和她分开，什么都可以。”
汤彦风看完前尘镜中的过往，生生咳出一口血来。他身边的女子心疼不已，连忙吐出自己的内丹放入他的体内。
看着赶回来的道士，汤彦风请求道：“请帮我将这颗内丹取出来罢。”
“虽然你不能融合内丹，但是若是此刻取出内丹，你肯定会死。如果留着，也许你还能多活些时日。”道士喂了一颗丹药给即将涣散开来的女子，她变回了原形。
“不，我死也不要这颗内丹。”汤彦风握着道士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看着内丹从自己体内出来，他伸手握住了内丹，将它捏得粉碎。在破碎的细片掉落的那一瞬，他也无力地倒了下去。
苏小堇醒来后，诧异地发现自己身处在花园之中，她看着正在一边喝茶，一边对着汤彦风侃侃奇谈的李长歌，有些理不清思绪：师父让他们睡觉，她这是醒来了？
“十二，过来，就是叫你，小狐狸。”李长歌虚捋着不存在的胡子一脸欣慰：“看不出啊，小狐狸你竟然是倒数第二个出来。竟然你出来了，胜负已定，我把小十一拉出来。”
说完，李长歌伸手捏了一颗棋子射向花园内的某处，幻境崩塌，汤彦雨出现在园中。
“你们六人今日起便正式随我修行。我已知你们资质，十六，你且先随着你三师兄多尝试在水中修行。十二、十三和十四，为师问你们，雨从天上而来，落入凡尘，可还能回到天上？”李长歌将六名新收的徒儿都唤到了眼前。
“雨落凡尘，犹如覆水难收，恐再难回天上。”汤彦云率先答道。
“徒儿也认为不能。”汤彦风附和道。
见李长歌望着自己笑得越来越久，苏小堇才猛然醒悟：自己就是十二，师父是在喊他们名号。雨自天上落下，又怎么能再回去呢，她摇了摇头：“徒儿认为不能。”
“那落地之水该如何自处最好呢？是留在原地任由自己干涸，还是流入河道汇成绵延不断的水流，抑或是流入土中滋润果苗？”李长歌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看着面前的徒儿。
苏小堇不明白师父为何会突然谈到雨水，不过她想了想，自己干涸岂不是飞灰湮灭，不留半点痕迹？而入河道，未必没有干涸之时，滋润果苗，也算另一种延续吧。于是她答道：“徒儿觉得流入土中滋润果苗最好。”
李长歌又看看了汤彦云和汤彦风，见他二妖也只是附和，便笑道：“师父并不是教你们如何无私奉献，我们妖不信这么多。师父只是想说，你们要谨记，无论在修仙途中遇到多少困难，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如果放弃，就如同雨水干涸，不会有半点痕迹。不论是选择汇入江河还是以果苗的生命为延续，都至少是一直未曾放弃自己。”
“你们明白了吗？”李长歌突然扬高了声调，脸色也很是严肃。
苏小堇他们三妖连忙齐声答道：“徒儿记住了。”
李长歌又恢复了那满脸笑容的样子，他捋了捋那光秃秃的下巴：“行了，你们四个都随着九安先练习吧，平时候可以多切磋切磋，有时候切磋中也能增加修行。”
苏小堇慢慢地跟在李九安身后。这几日里，李九安都是带着他们一起练习一些武斗之术，苏小堇过去自己修炼时，虽然每日投入的时间较多，但体力消耗却甚少，她更多的是趴在一处调息养气。可这十来日里，李九安每次都让他们两两对打，只有打趴一方才能休息片刻。第一天的时候，李九安还笑容满面地温柔激励，到了第二天就像换了一只妖似的，稍微打得不那么拼力，她就拿着剑柄对着打斗双方的屁股都各抽几下。
不管先一天有多累，到了次日，李九安一样会让他们这样打斗，而且要求制服对方的速度越来越快。当然，有她看着，不会允许出现危机生命、或者伤手伤脚的情况。但所有练习之外的时间，苏小堇都用来拼命调息，恢复体力了。
这样过了十来日，苏小堇终于摸索出了一些门道，在打斗的时候尽量琢磨对方的弱势，使些巧劲，恢复的时候也督促自己增快速度。这才有了一点点时间，她跟在李九安身后，琢磨着怎么跟师姐开口。
李九安早就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狐狸，她突然加快脚步，绕了又绕，拐了又拐。见苏小堇因为跟自己不上，急匆匆小跑起来。李九安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苏小堇来不及止住脚步，撞到李九安的脚上。
看着脚旁的这一团雪球，李九安忍不住蹲下身来。李长歌没有养孩子的经验，收养李九安后，他并没有特别注意女孩子的偏好。门下徒儿清一色的用剑，清一色的白衣。而且由于李长歌时常没个正形，李九安进入炼骨初期没多久，就除了自己的修行，还要替李长歌管教着一众徒弟，皆着院子里的杂事。她从未有机会去碰触女妖们的喜好。
看到这样一只又白又毛茸茸的小狐狸，李九安女子的天性充分展露了出来。她笑盈盈地提了苏小堇到手中，满心好奇地戳戳苏小堇的脸，又顺顺苏小堇的尾巴：“小十二，干嘛跑得这样急啊？”
苏小堇第一次被这样近距离的又摸又顺，她下意识地躲了躲，却不想着一躲正好从李九安手中挣了出去，她直直地往下掉。
***
我决定了，上榜期间还是要果断双更。不管有没有人喜欢我的书，我都还是要双更，俺要当个态度诚恳的作者！来吧！不要留情地戳我的脸，戳我的章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