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炜哼了一声,默然不答。暗想找不到出路,就算在这里守上十天也是个死,苦思良久,突然把枪在她手里一递,说道:“你在这里守住,我去找出路,如果两人都离开,万一再走近死胡同,想回也回不来了!”
静怡一听哪敢,还没接枪,手就开始抖了起来。
李炜见了,这才真正服了此人,想不到她平时嘴里呱呱呱,一搁到实处,连个屁用没有。这时眼见她面容不整,却仍掩不住俏丽容颜,没来由的又联想到她与文焕上床的恶心事,突然一脚将她踢开道:“滚远点!你们这些臭女人,除了会陪男人上床,还会干什么?”
静怡被他这一脚一踹,人早远远的一跤跌倒,虽然摔的不是太疼,却也不由的哭了起来。李炜一见她呜呜的哭个不停,就像个苍蝇一样让人心烦,立时道:“闭上你的破嘴,你再敢哭,马上丢你在这里不管!”
静怡被她这恶声恶语的一吓,登时不敢再哭,一向心气颇高的她,这一身处险地,胆子竟还不如一个十岁幼童。
缓了片刻,李炜耳听许文杰他们没有动静,估计也是忌惮自己有枪,这才不敢硬闯过来。这时他才知道这个矿洞并没别的出口,否则,许文杰早派人从别的地方包抄过来了。喝道:“你的弟弟是被关在什么地方?是在哪个地方被沉到地底下的?”
静怡忍着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进来时被蒙着面,到了洞里才被掀开,我亲眼看着他们将我弟弟弄进地底,说是让他在里面干活……!”
李炜想了想,估计她说的这个地底就是地下矿洞了,心想怪不得这个矿洞不见一个工人,原来是地面的矿采完之后,又转移到地下去了。但偌大一个矿区,外面的车辆又那么多,显然这个地底下的工人也不会少,现在刘欣既被弄进了地底干活,显然地底下的工人也是被强迫干活,但管理这么多工人,地底下却不知又该有多少打手?
想想一时有点头大,自忖要救出刘欣与这批工人,务必还得冲出去搬救兵。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后悔起来,暗想一时逞强好胜,竟也没向军区里任何人交待一声,自己这万一真出不去,无疑也是落个失踪,连个尸首也不会给人找到。但若是交待一声就好了,自己在约定的时间内出不去,部队直接进来救援多好。
但此刻后悔已然晚了,猜想这个时候许文杰必已守在出口以逸待劳。略一思忖,当下开枪将附近的电灯打灭,试图借助黑暗向前bi近一些,不料他刚一出去,几束红光射来,他万想不到对方的枪竟装了热成像,急抽身时,正与静怡撞了个满怀。
原来静怡怕黑,一见他将四周的电灯打灭,虽然对他又惧又怕,却也情不自禁的贴了过来。李炜这么一退,两人竟同时跌倒,幸好李炜及时调整身形,没有压在她的身上,等他急起身时,已不忍心再骂。这时眼见这大记者一副欲哭不敢哭的可怜样,心肠一软,不由的道:“你没事吧?”
岂料他这不问还好,这一问,静怡登时又哭了起来。静怡自幼在家就被父母当成公主一样的宠着,平素哪里受过这个挫折,这两天被关在这个地狱一般的山洞里,心理承受能力可谓达到极限,偏偏来救她的这个人又面相凶恶、性格怪癖。虽然知他是好人,对他却实在又怕到了极点,这时李炜的语意里仅仅也只是透了这么一点点的关心,竟也让她感激的泣不成声。
李炜叹了口气,一时觉得也够难为她的了,当下不再恶言相向,说道:“走吧,咱们先救你弟弟吧!”
静怡听后,立时止住了哭道:“真的吗?”又问:“你知道他关在哪里吗?”
李炜不由的又叹了口气,说道:“沿着地上的铁轨,肯定能找到矿区的入口。咱们现在出不去,只有另想别的办法了。”
静怡听他说沿着铁轨,但四周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哪里又能瞅见半点铁轨。正在迟疑,小手突然被他一拉,竟情不自禁的跟着他快步而去。一路上感觉地上坑坑洼洼的高低不平,但这黑衣人拉着她在黑暗里拐弯抹角,竟是快步如飞,一点都不怕撞上洞壁。一时之间,心里对这个黑衣人不由更是畏惧。
但觉奔了好久,前方渐渐出现灯光。静怡一看到前方铁框架,立时欣喜道:“是那里了,就是那里了,我弟弟就是在那里被降到地底下的!”刚想欢呼时,李炜猛地将她向后一拉,立听枪声大作,身边的石壁立时冒起了火星,子弹激起的石霄溅的二人满脸生疼。
李炜在黑暗处快速的还了八枪之后,这才拉起她道:“走吧!”
静怡惊怕道:“他……他们有枪呀?”
李炜冷冷道:“没事了,现在已变成哑的了!”拉着她走了过去时,然静怡一到跟前即吓的委顿在了地上。眼见八个人的脑袋被开了花后,一时还都没有死透,众人有的在痉挛,有的在倒气,当她一看到这些红红白白的脑浆,两眼向上一翻,当场便晕了过去。
李炜拍拍这大记者的脸,将她唤醒。随后把八人身上的子弹收缴过来,并把尸体远远的拖开去。
但见静怡一有了知觉,即喃喃的道:“李李炜.!是.是你吗?”
李炜一惊,这才想起唤醒她的时候,连着喂了几声,竟然忘了用假嗓。立时将舌头一卷,喝道:“你说什么胡话,你还不快爬起来?”
静怡睁开眼后,猛一看到他这张恐怖的脸,心里一颤,登时醒了过来。刚才她在昏迷的时候明明听见那死小子的声音,心想难道竟是幻觉。说道:“哦,是我说胡话,你别见怪!”
李炜心里一动,问道:“谁是李炜?李炜是谁?你们认识?”
静怡摇头道:“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