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强颜欢笑
晓依呼吸一窒，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是没想到看到这个场景，心还是尖锐一痛。
出去的路被他们堵住，晓依没办法，只好后退，尽量隐藏自己，准备等他们离开。
原本各自埋头于做事的员工们纷纷站起来，微笑着说：“季总。”
季辰鑫微一颔首：“大家继续做事。”
话是这么说，然而面对季辰鑫，还有几个人有心思继续下去？晓依正好站在两个年轻的女职员后面，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哇！我这辈子居然能看到季总真人，死而无憾了！”
“原本定期巡查这样的事根本不需要季总亲自过来，但乔小姐说对咱们公司的运作模式很有兴趣，季总为了陪乔小姐，就亲自过来了！”另一个人说着，语气热切。
“乔小姐真幸福！”
“不过，也只有乔小姐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季总吧！”
晓依已经没法再听下去，不远处，季辰鑫正含笑低头对乔若妍说了一句什么，引来她一阵娇笑。
眼睛忽然涩涩的疼了起来，三年前，她就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们的亲密模样，没想到三年后同样的场景再现，只是，始终都和她无关。
两人向这边走来，晓依又悄悄的往人群中走了一步，确定他们不会看到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脚步声忽然停住。
最害怕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她听见乔若妍惊喜的声音响起：“晓依？”
那一刻，晓依几乎可以确定，乔若妍一定早就知道自己的动向，所以才会想办法让季辰鑫过来。
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她转身，勉强对她一笑：“乔小姐。”
季辰鑫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乔若妍笑的温柔：“晓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晓依犹豫，然而她还没开口，一旁的陈总就说：“她是来做保险推销的。”
语气不掩鄙夷，似乎她根本不值得他多说一个字。
乔若妍摇头：“晓依，你怎么说也是F大毕业的，怎么会沦落到做推销呢？”
晓依眼神一晃，努力笑道：“做推销怎么了？这也是一份正当工作。”
乔若妍垂下眼睛，叹息一般的说：“晓依，你当初要是不那么做，今天怎么会沦落这样的地步？”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却一下子给她定了罪，纵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可是别人已经认定了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晓依怒极，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季辰鑫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宠溺的看了乔若妍一眼，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
心中冰凉，晓依低低的说：“对不起。”转身就要走。
她不想再待下去，一秒都不想多待。
乔若妍轻叹一声：“晓依，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身后传来众人的窃窃私语，如芒刺在背，晓依身形一晃，依然坚定的走了出去。
不就是被一些不相关的人误会吗？有什么关系？她咬牙想，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等等！”身后忽然传来季辰鑫低沉而慵懒的声音，晓依脚步顿住，呼吸急促起来。
周围非常安静，只听见季辰鑫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
下颌被一双冰凉的手捏住，她被迫抬头，对上他意味不明的黑眸。
季辰鑫勾唇一笑：“挺漂亮的一张脸，嗯？只是，女人光有外表是没有用的，以后记得，少耍点小心思，心机太重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晓依睫毛一颤，她抱着手里的文件，抿紧唇。
乔若妍脸色变了变，走过去，亲昵的挽住季辰鑫的胳膊：“辰，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难为晓依了，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曾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季辰鑫松开晓依，再也不看她一眼，而是对乔若妍温柔一笑：“走吧！”
“好。”乔若妍柔声应道，末了还不忘看晓依一眼。
看着两人渐渐走远，晓依这才机械的抬脚。
周围人的目光带着怀疑、鄙夷，她早已无暇顾及，心痛到麻木，她只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还是对他心怀期待。
“段小姐。”一个助理模样的人走到她面前，声音冷漠，“我们陈总说，他不会买贵公司的保险，让段小姐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知道了。”她微笑颔首。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宁星的大楼。
正午的太阳很温暖，晓依却觉得周身冰冷。
而在不远处，一辆商务用林肯车内，乔若妍不安的笑道：“辰，我们走吧！”
季辰鑫的目光依然放在那个单薄的身影上，过了很久，他才笑道：“若妍，以后不要再找人跟踪她了。”
乔若妍一颤，勉强笑道：“辰，我只是怕她再使出什么手段，我们好不容易能重新在一起。”
季辰鑫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说道：“你觉得凭我现在的能力，还会让人威胁到吗？她要是耍手段，我会很清楚。”
心中一慌，乔若妍点了点头，季辰鑫奖励般的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乖。”
看来自己暗中的动作，他一定已经知道了，他刚才对段晓依说的那番话，未必不是在警告自己。
想到这里，乔若妍立刻拉住他的一只手：“辰，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怎么会怪你呢？”轻笑一声，季辰鑫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坐上一辆出租车的段晓依，低声对司机说：“开车。”
工作毫无意外的又丢了。
面对琴姐歉疚的眼神，晓依已经没有争辩的力气，笑了笑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绝望像潮水般向她涌来，所有的勇气和信念，都在那人冷漠的眼神下土崩瓦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回到住处，漠云正在准备中饭，看到晓依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皱了皱眉，扶住她的肩膀：“晓依，怎么了？”
前几天她才兴高采烈的说自己找到工作了，为什么今天这般失落？
晓依呜咽一声，抱住她说：“漠云，我又被辞退了。”
漠云脸色一变，还未说话，晓依已经大哭起来，漠云只好哄着她说：“好了，别难过，不就是一个工作嘛！我说过我可以帮你的，别担心。”
晓依点了点头，像个孩子般，抱着她蹭了蹭，把眼泪都蹭在她身上。
漠云气的笑了：“好了，别哭了，过来吃饭吧！”
这丫头一向神经粗，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难过，除了季辰鑫。
晓依这才坐下，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心里渐渐温暖起来。
还是有人关心她的，为了所有关心她的人，她都不该消沉下去。
让季辰鑫见鬼去吧！她咬牙想，开始大块朵颐。
漠云挑眉，看着她毫无形象的样子，无奈皱眉：“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晓依冲她抛了个媚眼：“漠云，反正你也没有男人，不如我嫁给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