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睚眦看到苏淡盘腿而坐运行功法,只当苏淡是害怕得没有办法了,“哈哈哈,可笑的人类。”但就在它准备攻击苏淡的时候,宁少坤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人类与你,有仇怨,可是,跟我们小辈,有何关系,希望,前辈,能明说,让我们死个,明白。”宁少坤忍住不住地从喉咙里涌上来的血问道。
睚眦活了多少年了,怎么会看不出宁少坤这是在拖延时间,但好多年没有人和他说过话了,他也自信地认为苏淡再怎样也翻不了天,“好好好,既然尔等鼠辈想死个明白,那我就成全你们。”
而后睚眦似乎陷入了沉思,就在宁少坤以为睚眦并不打算说话时,睚眦缓缓开口了:“当年,我睚眦一族虽横行天下,却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们人类的事。世人皆知我睚眦一族好战,凶恶,有仇必报,也无人敢来招惹我们。然而,我们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千年,你们人类中所谓的高阶修士竟认为若是用我们睚眦一族作为剑魂或是用我们睚眦一族的血肉来铸剑定能打造出一把强大的杀戮之剑。”说到这,睚眦的目光狰狞,“可笑的人类就此来捕杀我们族人,我们许多族人就这样被你们人类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你们人类却用着我们亲人的血肉打造自己的武器,”睚眦犀利地瞪着宁少坤,“你说,你们人类该不该杀!”
说罢,只见睚眦身上的火焰暴涨,宁少坤等人只觉得这一方天地似乎已被熔化,难耐的灼热感使宁少坤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眼神不住地往苏淡处瞄,只希望她能快一点。
卫千泷此时已是无力地靠在地上,不住地祈祷着。
就在众人将要被睚眦的火焰吞没时,正在运行心法的苏淡却感到体内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在她心无旁骛地运行着心法,体会着光包容一切的优势时,她似乎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屏障,碎了。
这种感觉很玄妙,然而苏淡自己并未看到,在她听到咔嚓一声时,她的身上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晕,并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知道触到火光,而后,被触碰到的火光缓缓消融。
渐渐地,白色光晕已逐渐笼罩了这一方天地,火光已被消融,瞬间脱力倒在地上的宁少坤等人只觉得灼热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凉的感觉,连原本因被睚眦打伤而火辣辣的胸口都舒适了不少。
睚眦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苏淡,他的脸上有的却不是恐慌,而是一丝惊喜,对,就是惊喜,一闪而逝,谁也没看见。
苏淡身上散发出来的白色光晕终于缓缓地将睚眦一点一点地笼罩起来。
宁少坤等人吃力地抬头,紧紧盯着睚眦的方向。
当白光散去时,众人却发现,原本被白光笼罩着的睚眦就这样不见了。
但是宁少坤等人皆是无暇顾及睚眦到底去哪了,只看到睚眦不见了,便头一歪,晕了过去。他们能撑到现在已是极为不易的了。
而苏淡缓缓从玄妙的境界中醒来,一睁眼只看到躺倒了一地的宁少坤等人。
正在苏淡准备站起去看看他们如何时,只见一块白色晶莹的东西飞入她的手中,不待她细看,她只觉得不远处有高阶修士靠近,便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胡乱塞进碧凌镯里。
待素华道君等人在禁地降落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地上东倒西歪地躺了三名小修士,还有一个坐着的小修士看到他们挣扎着要站起,却在站起的时候倒了下去,也躺倒在了地上。
是的,苏淡也因灵力透支而晕了过去。
而几位赶来的道君皆是惊疑未定,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六人在赶来的路上只看到这一方天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腥红,在他们快要赶到之时却又看到腥红色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白光。还不待他们看清那白光究竟是何物,那一方天地却又平静下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要不是他们现在看到躺倒在地的一干小辈,真要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感知出问题了。
但一群元婴修士还是有些郁闷了,那头被压制在此的家伙哪去了?
他们看着一地的小辈,也无暇思考这个问题了,只留下了两位道君在此查探,另外的四位道君一人扛一个,就这么回去了。
而乖乖地呆在苏淡的灵兽袋里的阿川却是有些惊讶的,虽然它知道苏淡的心法能够抵御睚眦的攻击,但是它却没想到苏淡刚才居然进阶了,并且在进阶的那一瞬爆发了,居然把睚眦的攻击给消融了,不仅救了她自己,还把另外三个也给救了,不仅如此,苏淡居然还把睚眦一起给融了。
阿川虽是十分惊讶,但却没想太多,这样不是更好吗,想罢,阿川也靠在灵兽袋的一角,睡了过去,它也透支了呢。
苏淡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灵气充盈了不少,浑身似乎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自己已经是炼气六层了,苏淡有些兴奋。她本以为要升六层还得一段日子,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
她打量了一圈,发现自己住的地方,似乎不是木临峰白落羽的洞府里了。
没有了竹制的桌椅和床榻,更没有了那套竹制的茶具。
正当苏淡疑惑间,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不是白落羽是谁。
白落羽一踏进门,便看到苏淡坐在床上看着她,吓了一跳,师父明明说过苏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醒不来的,但现在才三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白落羽发问,苏淡倒是先开口了,“落羽,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苏淡想到上次墨衍在青云山受伤时似乎昏迷了很久,自己这次虽没有特别严重的内伤,但是灵力透支似乎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白落羽奇怪地看了苏淡一眼,“你,睡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