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懿睁着小眼睛不解的望向萧止,萧止看了她一眼,便撇过头不看她。她又望向梦仟殇,梦仟殇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懿,你那日为什么要咬伤周彦?之前你与那周彦可有过节?”
上官云懿一脸无知的道:“什么周彦不周彦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吴应天拍案而起,面容狰狞的望着上官云懿,怒道:“胡说!你那日暗算我徒儿在先,后又咬伤我徒儿,前日,当你得知我那徒儿未陨,便又想杀人灭口,昨日便趁夜黑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潜入我徒儿的房内,用迷药迷昏我那徒儿,便下狠口想咬死我徒儿,谁曾想我徒儿命大,今早还未咽气,晨时,被巡山的弟子发现救回一了条命,你当着众人的面,竟敢抵赖不成?”吴应天气结,身子颤抖了下,一屁股坐在椅上。眼神释放出寒光,冷冷的盯着上官云懿。
上官云懿这才听明白他们讲的是什么,心头的怒火猛然间被点燃了,喝道:“丫的,你不提老娘我还没想起来这事,今天你到先来找老娘了麻烦了!正好老娘也跟你算算帐,既然徒弟不在,找你这个师父也是一样的!”上官云懿心中怨声载道,眼神中带着愤恨扫向那坐在椅子上还未顺过气来的吴应天。
“好啊!你个臭老头,老娘我还没找你那宝贝徒弟算账,你却先来找老娘了,好...好...老娘今天倒要跟你算一算旧账!”上官云懿顿了顿,换了口气,又道:“前日老娘我心情不好,找个地儿透透气,你那宝贝徒弟正好搅了老娘的雅兴不说,还跟蛇精病似的,拿剑追着老娘乱砍,老娘的手都被那蛇精病砍伤了,你们看...看...呀!”
话毕,上官云懿便撩起衣袖,拆开手中缠着的布,只见一道道血淋淋的深痕布满了她那小小的手背。伤口皮肉绽开,隐约可见翻卷的皮肉下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略显狰狞,伤口未经处理,多处已经结痂,让人见了心也随之一痛。上官云懿举着小手可怜兮兮的望向萧止。
萧止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心下一痛,转过身去不忍看她。
吴应天并未瞧上官云懿一眼,心道,“绝对不能让这小妖精糊弄过去,一定替自己徒儿报仇才是。”
吴应天再次怒喝道:“仟殇师弟,她都自己承认了!正因为我徒儿误伤了她,她便伺机报复,所以半夜潜入我徒儿房中,将他咬伤!然后又回到自己房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上官云懿无语了,怒道:“臭老头,你不要血口喷人!你那徒儿与我素未谋面,我咬他做什么?”
吴应天硬声反驳道:“也许是你们妖类,天性使然呢?妖族本就性情难测,何况我徒儿又误伤于你,你自然不会甘心放过他!”
萧止听了这话,眼中惊现利芒,冷着脸扫了一眼吴应天,双拳紧握。他很想上前揍吴应天一拳的,可是顾忌梦仟殇,也只好咽下这口气。
上官云懿气的咬牙切齿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抬手用力拍着胸口,才顺了气。
上官云懿气的满脸胀红怒道:“我是妖类不错!可你也不能因为我是妖,就断定我一定会咬你徒儿啊!当日,我一直在房中修炼,未踏出房门半步,你那徒儿不知被何物咬伤,却偏偏要来诬陷我不成?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咬伤的他?”
吴应天道:“证据自然是有,我那徒儿脖颈上的伤痕,与上次被你咬伤的伤痕一样的!而我的徒弟方翎羽曾见到你昨晚出现在周彦住处附近,周彦住处离你的住处相距甚远,难道你半夜在那里出现会是去看风景?你竟然还想抵赖?哈哈...笑话!你真当老夫愚笨不成?”
上官云懿心中怨气由生,反驳道:“臭老头,你胡说!那方翎羽是你的徒弟,自然是听你的!这个根本不算人证的!再说,就算你那徒儿是我咬伤的又如何?那也是他伤我在先,我并未偷袭他,何来我伤人在先呢?”
吴应天气结,手上的青筋暴起,脸色霎时由红转绿了!声音都随着怒焰而变得颤抖道:“你这妖孽!还敢妄言,今日老夫就定要宰了你,为我那可怜的徒儿讨回公道!”
萧止闻言,心下一震,他见吴应天就要出手,于是萧止便快步来到上官云懿面前,脸现惊怒之色。
萧止呵斥上官云懿道:“小懿!你咬伤人还不知悔改,还敢狡辩,真令我失望!”
上官云懿望向萧止,嘴角溢出一抹嘲笑,自嘲的道:“萧止哥哥,竟然还是不相信我啊!哈...哈...那周彦就是我咬伤的!我们妖类天性如此,咬他并不需要理由!我想咬谁便咬谁,萧止你管不着!”
萧止心底划过一丝痛楚,他闭上双眼真不忍心看她,“这丫头怎么这样倔,低头认个错有那么难么?竟然还大胆妄言伤人之过,哎!看来我不出手,等那吴应天出手便为时已晚了!”
萧止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溢出冷光,望着上官云懿那小脸,抬起手掌,便一掌重重的落下。
上官云懿呆愣在当场,许久没回过神来。
萧止看了看自己颤抖着的手,再望了眼上官云懿,只见上官云懿的脸上出现了五个血红的手指印,她半张脸肿起老高,血红一片,让人不忍直视,萧止默然的转过头去不再看上官云懿一眼。
吴应天狠狠握着椅子扶手怒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抵赖!来人啊!将这小妖压入囹圄阁,受百道神针穿胸之刑,再关进石室禁闭千年。”
上官云懿被两个从门外进来的高大修士架起,上官云懿祈求的望向萧止。她真的希望萧止能转过身来帮她。可是她望着那冰冷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罢了!萧止他不相信你!何必摇尾乞怜,又何必心有期待呢?”上官云懿缓缓的低下头去,任由那两名修士架着向外走。
屋内沉寂了许久,当那两个高大修士架着上官云懿正欲带出门外之时,萧止最终还是不忍心的,转过身来,冷了脸开口道:“吴宗主,这百道神针穿胸之刑,且不是要了她这条命?在下听闻星域宗内,并未有将人致死这么重的刑法,何况她未亲口承认此事,也许此事另有隐情也未可知的!不如把她逐出临云城,任他生死,且不至造了杀戮不是?何况周彦如今并未殒命,且饶她一命,也算了了因果吧!”
梦仟殇望着萧止自是知道他心疼这小娃娃,不忍看她丢了性命。
梦仟殇站起身走到吴应天身前,温和道:“吴师兄,她一个二阶妖兽,出了这星域宗恐怕也是难以生存的,这比处罚她更好不是?就任由她去吧!若是手上多了杀戮,对我们道修来说,毕竟不是好事,结婴时便会产生心魔,吴师兄也不想日后过不了心结,不能结婴吧!”
吴应天思索了良久,道:“那就依师弟所言,将她逐出临云城,永世不得踏进城门半步!”
吴应天转身冲着那两名高大修士吩咐道:“下去吧!这里自会教给师弟处理!”吴应天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那架着上官云懿的两名壮硕的修士自然也收了手,随着吴应天离去。
吴应天当然不是想真的放过上官云懿的,只是又惹不起这师弟,只好暂时妥协,他想的是等上官云懿出了临云城,再派几名伶俐的门下弟子将上官云懿斩杀于临云城外。
上官云懿望着萧止颤声道:“萧止,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别在那装好人,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妖,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你那些对我的好,只不过是你的悲天悯人之心再作祟,我上官云懿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怜悯与同情,我恨你!我恨你,萧止!”
萧止沉了脸,冷声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便无话可说,本来当日救下你,也只因一心善念而已,谁承想你本性难改,屡次伤人,我自知无能教授于你,你便自行离去吧!”
梦仟殇望向萧止,看的出萧止是伤心的,也没多劝。只是摆弄着瓮中的棋子望着这一幕。
上官云懿心中委屈的很,泪眼婆娑的望着萧止。
而萧止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
上官云懿望着这一抹清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眼中已经朦胧一片,泪如泉涌般划过面颊,喉头一股腥咸涌入口中,感觉着口中的温热;体会到了心尖上钻心的痛;委屈到呼吸都凝固了,才知道原来伤心真的会令人绝望;让人觉得活着与死亡都没了意义。她强自咽下口中的热血,抬头望了眼梦仟殇,然后站起身,转身离去。
梦仟殇望着那小小的背影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竟然喜欢止?不知道止若是知道了会有何反应?”
萧止回到自己房中,便后悔了!他其实也不能确定咬人的是上官云懿,但是上官云懿是有前科的,他又没证据证明不是上官云懿下的手,于是还是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现在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也有种异样,他觉得上官云懿和他肯定是有着某种不寻常的联系的。
往往人在生气的时候都会头脑发热吧!萧止更是,因为他关心着她,想看到她好,可是越到这种时候,便会更伤心,更生气,恨她做了错事,更恨自己没把她教好,让她一再犯错。
萧止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心也是会痛的,便想起上官云懿来。
梦仟殇自上官云懿离去,便想来安慰安慰萧止的,他还没到萧止房门口,便见萧止似疾风般夺门而去。只剩下惊呆的梦仟殇还立在院中。
上官云懿感呜咽着,一路泪奔着,她感觉自己心堵在嗓子眼上喘不过气来,脑中总是浮现出萧止那张冷着的脸,萧止那冰冷的话却一丝一丝的割痛自己的心。她抬手抚上心口,想抚平那狂乱的心,想抚平那尖锐的痛,想抚平一切的过往,包括萧止,也包括自己。一路不停的奔跑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灰蒙蒙的一片,阳光被吞噬殆尽,只剩下一抹残白。
天空乌云渐渐凝聚起来,临云城大街上,刚刚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此时却四散而去,大街上瞬间变得冷清孤寂,没半丝人气了!
上官云懿一路狂奔,她的视线里什么都看不见,耳中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道自己的内心一片荒凉,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灵魂,身体软软的飘着,脚下也没有重心,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
大雨倾盆而下,滴滴打在上官云懿身上,她却无知无觉的继续支撑着弱小的身躯,一步一摇的向前走着。任由大雨清洗着她的灵魂,也许这样就可以洗尽前尘过往,洗尽内心的伤痛,更想洗尽萧止在自己脑中的记忆了。
如果有人看尽量留个言啥的,让我多些写书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