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达廷紧紧握着手中的尖头菜刀,在附近巡视了两圈。
刚才小二楼里的女尸倒是没有追出来,这附近除了眼前的这口井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潜在的威胁。
不过看这周边雾气的浓度,应该就是和荒木冥幻阵中同样作用的结界,而他手腕上的智能手环又和上次一样被屏蔽了,看来想要轻易出去是不大可能了,眼前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这口看起来不大靠谱的井了。
包达廷明白,这里是贞子而不是犬夜叉的世界,这口井的底部估计是实心的而不是连着戈薇家神社的后院,名字自然也不叫“食骨”,如果贸贸然打开井盖往里跳,最终的结果九成以上是扭伤脚外加和已经变成白骨的贞子大人亲密地跳场贴面舞。
可如果这井不是用来穿越的话,那么出口又应该在哪里呢?包达廷围着井仔细查看了一圈又一圈,就连井壁上微小的裂缝也没有放过,可惜的是,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玄机。木板上的图案他也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结论是:看不懂。
到了最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从这口井上他是真的找不出答案来,于是干脆靠着井壁,席地坐下来休息。在他身后的木板底下,依旧传出指甲盖儿挠木板的刺耳声音,听久了倒也不再觉得恐怖,而只觉得心烦。
“吵死了,敢不敢安静一会儿?”包达廷忍不住扭头冲着身后就是一嗓子。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拳头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原本盖住井口的大木板都被砸得跳了一下,包达廷也被吓得跳了起来。
“冷静,冷静,开个玩笑而已,您息怒。”他一边说一边退后,这下他可再也不敢去刺激井里面的东西了,只能是随便找了块空地就这么坐了下来,撑着腮帮子望着半空中闪烁的雪花点开始发呆,
“还好现在是魂体,不至于会被饿死。可是总不会要我在这里当一辈子的保安吧?最重要的是,保安好歹也应该给工资啊,总不能让我白白守着呀。”
想着他干脆就躺了下来,天空中依然是白花花的雪花点,连点蓝天的影子也见不着。
“希望见我太久没回去,宋二蛋会想起来回暗阁去报个信,好歹找个人来救我出去。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会是谁来呢?某三位美女要是知道我现在落得这副模样,一定挺开心的;白子璃那小子看起来似乎暗恋尼雅,生怕我跟他抢似的,估计他要是知道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也会挺开心的;剩下来的就只有尼雅和小东东了,再不然,就只有那位不靠谱的荒火美女了……荒火的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雪花点中,仿佛突然映出了荒火那绝美的容颜,以及她平常被掩饰在眼罩下的、标志着她魔魅身份的那只紫色的右眼……
“咦?”包达廷突然咦了一声。因为他发现,就在天空中的雪花点里,似乎有些什么在有规律的排列组合着。看上去像是一些文字,而且这些文字似乎是每隔五分钟左右便会出现一次。
他虚起眼盯住头顶的天空许久,终于从那里的雪花点中读出了这样的一句诗:
远离尘嚣之地,力开始的村庄。
他又观察了一遍四周,除了头顶外,前后左右各有一处地方也会显示文字。
显示的内容分别如下:
父亲做出的事,送我于路之上。
带力之命为天,我心本是无辜。
自决黑色山腹,因谁暗箭中伤。
若能重获自由,黑暗同我现世。
对着这几句诗,包达廷拼命试着从脑袋里挖掘自己所能想起的贞子的故事。
在日版贞子的系列电影中,贞子的母亲是一位超能力者,生活在一个偏远的村庄里。在一次公开的现场表演中,因为太过紧张,她没有能够正常发挥出自己的超能力,结果被媒体和广大观众所质疑。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在众人无情责难下,贞子的母亲最终选择了跳下火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贞子自出生起便从她母亲的身上继承了超能力,甚至,她的超能力比她的母亲要强上许多。当她的父亲发现她不断地使用着自身的能力去伤害别人后,她的父亲残忍地杀了她,并将她的尸体扔下了一口井。
可没想到的是,贞子的肉体死后,她的灵魂与生前携带的天花病毒所融合,并且因为被抛弃在黑暗井底的巨大怨气而拥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她将自己的怨气灌入了录像带中,凡是看过录像带的人七天之后便会心肌梗塞而亡。
如果这几句诗中所述的就是贞子的故事的话,除了头顶上的那句“远离尘嚣之地,力开始的村庄”和后面半空中的那句暂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外,其余的几句按照故事情节的先后次序就应该是:
自决黑色山腹,因谁暗箭中伤。
父亲做出的事,送我于路之上。
若能重获自由,黑暗同我现世。
而“带力之命为天,我心本是无辜”看起来应该是个起势句,作为第一句来说最合适。那么“远离尘嚣之地,力开始的村庄”如果不是第二句就该是第四句。不过头一句出现了“力”这个字眼,那么这一句按理应该是第二句才对,那就成了:
带力之命为天,我心本是无辜。
远离尘嚣之地,力开始的村庄。
自决黑色山腹,因谁暗箭中伤。
父亲做出的事,送我于路之上。
若能重获自由,黑暗同我现世。
包达廷用刀尖将整首诗刻在了地上,沉思了一阵后突然高兴得大笑起来,“哈,原来如此!只要在第一句取每段的第一个字,第二句取每段的第二个字,第三句取每段的第三个字,以此类推,就能拼出一句话‘带我离开黑暗出路自现’。”
“记得贞子电影中也有这么一幕,就是主人公将贞子背出了枯井,看来这里的意思就是让我下到井底将贞子给背出来吧。哈,看来贴面舞还是没躲过呀。”
他走到井边,听着从木板下不断传出的指甲刮挠声,长长吸了口气,然后抬起脚,一脚踹飞了压住井口的大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