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幽灵列车再次停靠在包达廷消失的河村站。
车厢门一开,包达廷就将一众昏迷的人一个个扔了下来,最后自己也走了下来。车厢门在他离开之后再次关闭,连同王大力的尸体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只是这一切除了包达廷之外,其他人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们所能看到的只有半空中变戏法般地出现了一个个的人,这些人又被一双手一个个地扔出来,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后准确落在了众多执行人和预备执行人的手上。
当包达廷摇摇欲坠的身影最后出现在半空中后,荒火冲过去扶起了他。他颓坐在地上,头靠在荒火的肩膀上对黑狐说:“有三个人死了,其他的都活着。”
“那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黑狐问。
“反正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我得休息……”还没等说完他就已经晕死了过去。至于后来时空局怎样找借口将众人的失踪和三个人的死掩盖过去的,怎样痛苦地清除掉荒火留在每一个站台柱子上的字,甚至于荒火是怎样一路握着自己的手来到的医院,他统统都不知道。
之后的三天里,他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就像是头睡死的猪……
不过这不过是在外人看来罢了。此时此刻,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包达廷的灵魂深处,他正在经历着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一片灰色的树林中,包达廷与混沌兽相对而立,在巨大的混沌兽面前,他就像是一只随时都会被踩死的蚂蚁。
“弱小的人类,你居然在偷偷的学习术术,难道你真的妄想能打败我吗?”
“我没有偷偷学,我都是光明正大地学。怎么,你怕了?”
“哈哈哈哈~”混沌兽仰天大笑,似乎听到了平生中最为可笑的笑话,“我怕你?我会怕你?当你被困在那个车厢里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最后还不是依靠我的力量才把车停下来?要不是我,你知道如何将那些人送回到活着的时候的点吗?就凭你?哼!”
“既然你那么牛逼,为什么之前我让你出手救那三个人的时候你都不露面呢?”
“那几个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们?况且,他们死的时候才好观察那个司机是如何操控列车的,他们也不算死得太没价值。”
“……。在车上你帮了我很多忙,谢谢你。不过总有一天不用借助你的力量我自己也可以做到。”
“哈哈哈哈,就凭你?”混沌兽低头用它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盯着他看,从尖利的牙里挤出了三个字:“去死吧!”
它抬起肥大的尾部就朝着包达廷砸了过去,包达廷闪身避过狼狈地跑进了树林子。混沌兽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碾过树林,所到之处树木无不拦腰折断,飞溅而起的沙石时不时迸到包达廷的后背上,砸得生疼。
他一路以树木为掩体四处躲避,借着地势成功绕到了混沌兽的背后,找了块岩石休息。虽然一时半会儿是安全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连魔狼之眼也不在手边,要打倒混沌兽简直是天方夜谭。
拳打脚踢?估计连给混沌兽挠痒都不够。像孙悟空一样钻进它肚子里?想想混沌兽嘴里有如放大一万倍后的杀人鱼的尖牙,包达廷咽了口唾沫。直接上牙啃?这想法着实让他有些牙酸……
揉揉太阳穴,正想惬意地躺下来,包达廷就发现了不对。
**静了,安静得太过突然,安静得太过不自然。
包达廷抬起头,就见混沌兽整个身体伸向高空,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它口中酝酿成型。
混沌兽将四周的灰色灵气全部吸入口中,顿时一个亮白色的漩涡在它的口中形成。等到所有的灵气都进入了亮白色的漩涡,它一个低头,巨大的冲击波自它的口中发出,如导弹爆炸般瞬间将整片树林夷为了平地。脚下灰色的土地裂开了一条大缝,慢慢崩塌下陷最后变成了两块陆地。无数巨大的风刃疯狂乱窜将地面划出一道道可怖的伤疤,掀起的沙尘遮蔽了整个天空,顿时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
混沌兽得意地看着眼前的杰作摇晃了两下身子,扇动四只翅膀蹬动六条腿朝天空飞去。眼见着灰色的边界越来越近,它越来越兴奋地扇动翅膀,加速准备冲破这禁锢了自己十年之久的牢笼。
可是预想中的突破并没有出现,灰色的结界发出一道金光将它挡了回去。
“怎么回事?我明明杀死了那个懦弱的人类意识,为什么这个封印依然存在?”
“说你笨你还真撞树上了。”包达廷的声音从它的背上传来,混沌兽扭动肥硕的脖子去看,却发现由于吨位问题这个动作根本无法实现。
“既然封印还在就说明我还没死,这点你都想不到吗?”包达廷站在混沌兽的四只翅膀中央,一手抓住一只翅膀,另一手手持一支冰枪冷笑着说道:“拜你所赐,我刚刚领悟了这招即时跨越空间的招数。不用撕开时空裂缝也可以随时到达要去的地方,只要轻轻一踏就行……既然这样,不如就叫‘踏空’好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控制着那两条气流,你根本就无法使用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灵气?”
“切!这世界上除了魔狼之眼和修罗鬼王的灵气外就没有别的灵气了吗?”到了这时候,包达廷都有点看不起这只混沌兽了,“你的力量来自那两股气流,而我的力量却是每天一点一点从天地中搜集五行灵气,再结合《万象髓心经》拼命苦修得来的。虽然看起来没有你的那两股力量大,但是没一点都是我自己的,使用起来随心所欲。”
“你的灵气平时都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就在这灵气之森中,因为也是灰色的,所以和你所掌握的那些从外表上根本区分不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灵气会优先听从我的调度。而且,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随时将其转换为任意的五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