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特突然附身抱住苏夏,“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爸爸会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苏夏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抓住布兰特胸前的衣服,像是要得到保证一样闷声问,“我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布兰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肯定地说,“嗯,一定会没事的,上帝会保佑他……”
苏夏怎么也没想到,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却在急救室的外面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夏阿姨?”
“妈咪?”
苏夏转过头睁大眼睛惊悚地盯着布兰特,又看了看那边靠墙站着的夏阿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布兰特,你叫她什么?”
布兰特耸耸肩,无辜地说,“妈咪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有位中国母亲吗?”说着抬起头走到夏阿姨面前,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妈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夏阿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目光穿过布兰特停在他背后苏夏的脸上,表情有些不安和躲闪。
此刻苏夏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了。
之前听了夏阿姨的话,再结合汪明荃从小到大都看她不顺眼的事实,苏夏心里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身世。只不过她本想找个机会问问苏羽生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又在医院见到了她,而且还是在急救室外面。这种情形不难想象,苏羽生出车祸的时候,夏阿姨肯定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认识,那是不是说她之前的猜测都是真的?
她姓夏,她叫苏夏,原来她的名字是由两个人的姓组成的么?
这么说起来布兰特呢?他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她那么好?他难道就不觉得她和他的中国母亲长得很像?或者说是正因为她长得像他的中国母亲,他才会对她那么好?“苏夏?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布兰特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苏夏根本不看布兰特,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夏阿姨,声音全然没有了上次聊天时的亲切与依赖,取而代之的是公式化的疏离和冷漠。她说,“夏阿姨,你能告诉我我爸爸他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小夏……”夏阿姨看着她的反应有些难过,不过顿了顿,还是黯然地说,“过马路的时候走到一半,我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了我一声,那个时候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红色,我转过头就看见你爸爸跑了过来,然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夏还来不及说什么,背后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夏依乔?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不是去英国了吗?又回来干什么?你把老苏怎么了?他怎么会出车祸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拼命!”
汪明荃像个泼妇一样尖叫着冲过来,眼看着就要冲到夏依乔的面前,却被布兰特一手轻松地提起衣服一丢,“你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没教养?这里可是医院!没听说医院需要保持安静吗?”
汪明荃一向擅长欺软怕硬,被人高马大的布兰特一提一吓,整个人都有点懵了,“你、你你你是谁啊?我教训的是勾引我老公的贱人,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就凭你骂的人是我妈!你应该庆幸我爸不在这里,否则早让人把你丢太平洋喂鲨鱼了!”布兰特居高临下地看着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汪明荃,不屑地勾了勾唇。
旁边夏依乔拉了拉布兰特的衣服,给他使了个别太过分的眼神。
苏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从汪明荃的话里,苏夏更加肯定这个夏依乔才是她的亲妈这个事实。只是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夏依乔远走英国,还把她留给了苏羽生?汪明荃之所以从小到大都看她不顺眼,一直怂恿着苏何抢她男朋友抢她老公,是不是就因为她长了张和夏依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谁知吃软怕硬的汪明荃被布兰特一顿恐吓,不敢拿夏依乔怎么样,转头就用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夏,“好啊,真是好啊!我白养了你二十多年,原来这个女人早就找上你了!怪不得你不认我这个妈,还把小何害成那个样子!你们害完小何现在又要害老苏?你们果然不愧是母女,都是祸害!”
“你说什么呢!”夏依乔惊慌地喝止她,神情不安地看向苏夏。哪知苏夏只是冷着一张脸毫无反应,好像一点不惊讶。
“怎么?我怎么不能说了?我说你们俩母女都是贱人,祸害!夏依乔你还要不要脸啊?既然已经嫁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勾引我老公?你这个老外可得讲点道理!你爸不在这个女人就到处勾引男人,你还这么护着她,小心她给你爸戴绿帽子——啊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布兰特拎起汪明荃的领口提到眼前,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蛇一样盯着汪明荃的眼睛,半晌才阴冷地说,“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说她们两个半句坏话,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这次说完啪地一下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地上一丢,汪明荃就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夏没有想拉一把汪明荃的意思,她看着布兰特,今天的布兰特和以往她看见的完全不同。不再有孩子气的笑容,和狐狸一样的小腹黑,而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压迫的气场。她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原来从来不曾看清过他。
呵呵,朋友?苏夏自嘲一笑。
“这里是医院,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要是影响病人抢救,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啊?谁是病人家属?跟我去签个字!”这时有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从急救室开门走了出来,冷着脸在几个人中扫了一圈。
苏夏立刻出声,“我!我是病人的女儿!我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汪明荃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挤开苏夏凑到医生的面前,急切地说,“我是病人的妻子,我丈夫他没有生命危险吧?你们一定要把他救活,不然我就去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