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她的婚事?哼……她也真好意思说。她苏夏今年才二十五岁,正是大好的年华,名牌大学毕业,工作稳定,长相怎么说也算是个美女。
妈妈汪明荃就是能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作死地把各种歪瓜裂枣的男人和她凑一对,恨不得她赶紧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不就是怕她哪天想不开又把楚邵阳抢回来吗?
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有小女儿苏何,她算什么?横在小女儿和她相中的好女婿中间那颗绊脚石?恨不得有多远踢多远才好,还说是替她操心?也真亏她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苏夏轻嘲一声,平静地说,“妈,你不用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已经结婚了。”
说完这句话,苏夏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为了爸爸,这么多年她一直忍着,她们就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了?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几秒,汪明荃明显不信的声音传来,“结婚?你和谁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叫陶景之,我们今天刚拿了结婚证……”
“陶景之?以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苏夏,你可不要随便找个男人来骗我……要不这样吧,下个周五正好是你爸五十岁生日,你把他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吧……”
这是试探她么?她怎么能不接招呢?
“好。”
小小地扳回了一局,苏夏心情很爽地挂了电话,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事还没有征求另一个人的意见。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问正在开车的陶景之,“那个,景之,你下个周五有空吗?”
作为交易对象,苏夏本来秉承着能不麻烦对方就不麻烦对方的原则。现在才刚结婚就不停地占用别人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一点都没帮到对方,这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苏夏家里的情况陶景之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所以听苏夏打电话,他就在脑海里把自己下个星期的行程过了一遍,周五有个总结会议……
“有空。”陶景之心里默默地在会议上打了个叉,把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也不管会议推迟的消息在公司翻起了多大的风浪。
苏夏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愧疚,主动说,“那你的家人呢?什么时候需要我这个媳妇露露脸你尽管告诉我……”
陶景之勾唇一笑,“不急……”家里两个老人家早就盼着他结婚了,要不是他在S市天高皇帝远的,他们肯定三天两头让他参加各种带有相亲目的的酒会。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他结婚了,那肯定免不了要大办婚宴。现在苏夏对他还没有感情不愿意办婚宴,陶景之更舍不得她为难,所以他暂时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他结婚的事情。
明小菲家里很有钱,她说要出来独立一个人住,家里就给她买了一处条件不错的公寓。苏夏和楚邵阳闹翻分手后,就暂时住在明小菲的家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难免谈到陶景之,苏夏评价,“陶景之这人不仅长得帅还有钱又有风度,很少有女人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只可惜他是个同性恋……”
明小菲撇撇嘴,“我总觉得这个陶景之有问题,苏夏,你可得小心了,别一不留神被啃连得骨头都不剩……”
明小菲这人性格大大咧咧,有时候还有点缺心眼,但因为家庭的原因她接触过很多类型的人,所以看人一向很准。
不过苏夏对陶景之的印象不错,而且她自认为自己身上没什么好让他图的,对于明小菲的话听听也就过了。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苏夏意外地接到了陶景之的电话。
“景之?”
“是我,苏夏,你待会儿下班有约吗?”电话那边的陶景之声音带着笑意说。明明才刚认识不过一天,苏夏却发现自己竟然很清楚地记得陶景之的长相——她一向不是很擅长记人脸的。
尤其是他微微上挑的唇角,以及那双深邃的眼睛。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那就好,你待会儿下班在楼下等我,我来接你……”
“哦,好……”
陶景之语气很熟稔,苏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下班走到公司楼下她才想起,她好像没有告诉他她在哪儿上班。
刚想再给他打个电话,电话就响了,是陶景之。
“喂,景之,抱歉,刚刚忘了告诉你我在哪里上班了……”
电话里一声低笑,苏夏觉得不对,皱起眉头问,“我说的话很好笑吗?你现在在哪儿呢?”
“你抬头往前看……”
苏夏抬头,便看见前面离她不远的地方,陶景之一手拿着电话,随意地靠在锃亮黑色宝马的车门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衬得他的气质更加的沉稳,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是高富帅”的强大气场。
这里是公司楼下,又正好是下班时间,来来往往很多人看着都脸熟。这么个高富帅气场强大的帅哥站在那儿,很多下班路过的白领眼神都在放光。
当这个高富帅笑着朝她招手的时候,苏夏便感觉到了周围犹如实质的眼刀。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有些疑惑地问,“景之,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班?”
陶景之一边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一边半是玩笑又饱含深意地说,“自己老婆上班的地方怎么能不知道呢……”
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苏夏也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夏撇撇嘴,她发现这个陶景之嘴巴真的很紧,他不想说的东西你半点也别想从他嘴里掏出来。
陶景之看见她可爱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个动作他早就想做了。
掌心的温度让苏夏整个人一僵,任由他的手在她的头顶为所欲为半天,等陶景之的手离开,苏夏才有些纠结地转过头看他。而始作俑者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她更纠结了,就好像这根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是她大惊小怪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