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之挑眉,“哦?你遇到对手了?”
元朗耸耸肩,“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就知道了……”
陶景之依言翻开资料,只大致看了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布兰特,全名布兰特·温莎,肯特公爵宠爱的幼子,英国皇室勋爵。被称为服装设计界的天才,十九岁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不到两年的时间一跃成为名誉全球的大师,尤其是在上流社会,大家都以穿上布兰特所设计的晚礼服为炫耀的资本。
怪不得陶景之总觉得这个布兰特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贵气,怪不得他总觉得布兰特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之前他是见过他的。
陶家的发家史始于民国时期,是正宗的红色资本家,其产业遍布全球。如此雄厚的实力,他们家自然是配得上最高档的礼服。陶景之以前不止一次地听自家母亲提起过布兰特这个名字,他也没少在自家母亲翻看的时尚杂志上看见布兰特的身影。只是时隔太久了,他根本就没想起来。
然而陶景之对布兰特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布兰特是个天才服装设计师,而是因为他是个中国迷。他不止一次地在媒体上表示他喜欢中国,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个温柔漂亮的中国媳妇。他记得自家母亲还没有去世之前,总是喜欢一边翻看时尚杂志上有关布兰特的采访,一边遗憾地说,“哎呀,要不是布兰特太年轻了,我都想嫁给他……”
陶景之眯起眼睛:那么说来,布兰特说要追求苏夏是玩儿真的?
这个布兰特出现得不明不白,陶景之本来是怕苏夏被人骗了或被人利用,所以才想让元朗去查查,没想到一查却查出这样的结果,这算不算是意外的收获?
“诶,陶老大,看在我帮你查得这么仔细,还差点被那边的黑客抓住尾巴的份儿上,你就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吧……说说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难道你打算改行投资服装?”元朗见他凝眉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奇心像是被猫爪子挠一样,忍不住问。
陶景之头也没抬地说,“我就让你随便查查他的来路,谁让你侵入英国皇室的档案库了?被抓住了也是活该!”
“嘿?不是,我……”元朗郁闷得差点没吐血。
就在这天,苏夏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你是哪位?”苏夏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一声轻笑,“哟,苏夏,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苏夏握着电话的手无意识地一紧,这个略微有些刺耳的声音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关琪琪!
“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苏夏的声音冷了下来。
“别这样啊,我们好歹也是同届的校友,我找你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聊聊天,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对于苏夏的冷淡,关琪琪似乎毫无察觉。
苏夏强忍着厌恶和怒气,“聊天?我可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我倒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聊聊景之,聊聊和他一起在床上的滋味……”关琪琪故意暧昧地说。
“你……”苏夏气得浑身发抖,“关琪琪,你无耻……”
“无耻?”关琪琪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很是夸张地笑了笑,“苏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男人嘛,不就是那样?他要是不愿意,谁能强迫得了他?何况是像陶景之那样身价样貌都堪称完美的男人,你不会还想让他为你守身吧?”
关琪琪的话,仿佛是一柄利剑,毫不留情地插进苏夏尚未复原的心,鲜血淋漓地痛。她的脑海里回想起那天的那通电话里暧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直至麻木。
“怎么不说话?我该不会是一不小心说到你的痛处了吧?那可真是对不起……”嘴里这么说,话里却没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有的只是浓浓的讽刺和幸灾乐祸。
苏夏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关琪琪是想激怒她,看她笑话。虽然她成功了,但她不想让她这么得意。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关琪琪,破坏别人的婚姻你很有成就感吧?你的心理这么阴暗,怪不得当初楚邵阳看不上你……”说完轻嗤一声,也不理她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她真的很幼稚吗?难道要求自己的另一半忠于自己这也有错?苏夏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时候的楚邵阳,虽然说的话有出入,但大致意思也是说身体上的出轨根本不算什么。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这样的事她永远接受不了。
挂了关琪琪的电话之后,苏夏一直抱着上次去书店买的孕妇必备守则,坐在阳台上发呆。明小菲怕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早上上班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公司,反正公司也是她老爹的,她带个把人去玩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苏夏拒绝了,正如明小菲会担心她,她也不想明小菲难做。
大半个下午过去,书一页都没翻过。反正都看不下去,苏夏便随手把书丢在茶几上,自己提了购物袋去超市买菜,准备晚上自己在家做饭吃。她提前给明小菲打了电话,问她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明小菲一口就答应了。
买了菜回来,苏夏就开始慢条斯理地摘菜、洗菜、切菜,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人的心情就会变得平和下来。明小菲平时是五点半下班,开车到家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也就是差不多六点多钟就能到家。苏夏准备好食材,打算五点五十开始炒菜,正好明小菲回来洗洗手休息片刻就能吃饭。
五点四十的时候,苏夏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明小菲临时有什么变故,一看,却是陶景之的号码。
电话铃声不停地响,苏夏盯着手机屏幕神色复杂,半晌还是按了接听键,“喂……”
“苏夏,你现在在小菲家吗?”
“在,你有什么事吗?”苏夏也没想瞒着他,就算瞒也瞒不住。
陶景之没有在意她的冷淡,“苏夏,你走到阳台,往下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