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张载,才五十八岁就因为无药可医而病死;当今的张载,名气爆表,绝不可能生病,之所以发出咳嗽,只是善意的提醒。
登时,黄锐锋警觉:自己还在夫子的起居室中。
他率先开口,说道:“夫子害人不浅啊!学生拼尽全力,也只能维持僵持的局面,一不小心就要栽个大跟斗!”
这是恶人先告状的节奏,以便掩饰胯下高高支起的帐篷。不过,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怨怼,反而带有明显的欢欣。
“能够僵持,已经足够自傲!老夫原以为锋儿肯定熬不过去,已经做好当头棒喝的准备,没想到安然无恙。不过,在真正炼化之前,不可迈进吴三桂周遭三丈。否则,残念得到原主的支援,立刻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张载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夫子,不是有守望相助和乾坤大挪移么?”黄锐锋过于想当然,有种得陇望蜀的奢望。
张载眉头皱起,斥道:“人心何其贪婪?什么都指望别人,还怎么独当一面?再说了,老夫的技能是偏转外来的攻击,还是专门针对吴三桂而设。如今的残念,是在智窍内部。内外有别,岂能相提并论?”
“学生愚昧,多谢夫子教导。”黄锐锋哪里还敢争辩?坚硬依旧在,他一直搂着小圆,不敢放手,以免大家尴尬。
“回去吧,明天出城杀妖,后天圣碑考验,任务十分艰巨,回家好好准备!”张载一说完,就遁进书房。
所谓人老成精,他早就察觉黄锐锋的异状。不过,仁爱精神已经刻入他的骨髓,自然不会当面点破。
他的仁爱精神,无所不包,尊重他人隐私,就是其中之一。
尊重是相互的,哪怕黄锐锋再怎么迫切,也不敢、更不会在夫子的起居室中放肆。
小圆却是无所顾忌,一看到张载消失不见,就张开樱桃小嘴含住黄锐锋的耳珠子,轻轻****。待到足够湿润时,又用舌尖勾动,上下左右拨弄,简直就是无微不至。
说到底,她只是一名弱女子。记忆觉醒后,洞悉吴三桂的丑恶嘴脸,认定不足以依靠,否则,就会重蹈覆辙。又回想与少爷相伴七年的日子,自然心中有底,这才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情感。
如果说,之前的小圆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情~挑少爷还是懵懂无知的阶段。如今的她,具备丰富的记忆,任何手段都可以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她的行为,不带一丝邪欲,而是自然而然的表露,十分契合苏东坡“信手拈来俱天成”的道理。不知不觉之间,就为远在天边的苏轼贡献一丝名气,这是践行名言的结果。
黄锐锋血气方刚,本来就热血沸腾,坚硬的差点儿就要断裂开来。这个时候,无比敏感的耳垂被佳人含在嘴中,有如六月天里喝下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浑身上下只有舒爽和坚硬的感觉。
这碗酸梅汤,如同一剂猛烈的春~药,炸开雄狮的全身毛发。
他弯腰抄起小圆的双腿,抱着火热的娇躯,快步离开夫子的起居室。
站在学堂的露天小院中,打量周围的环境,寻找合意的隐蔽场所……
“少爷,人家那个好了,晚上就可以陪你沐浴!”小圆伏在黄锐锋的肩膀,吐出湿透的耳珠,拉起一条晶莹的水线。这句话语,仿佛黑心的药师,再次开出一剂虎狼猛药。
服下这副毫无君佐、严重违背医理的猛药,黄锐锋鼻间的气息越发粗重,发出嘿嘿一笑,迅速拐进槐树的阴影。
也不肯放下怀中躯体,他俯视美目,说道:“小圆,你似乎变了个人。不过,我很喜欢!”
不等小圆答复,就猛然低头,想要噙住樱桃,狠狠吸吮,以便缓解嘴中的干燥和心头的饥~渴。
孰料。
含在嘴中的却是一截青葱手指,虽然一样是柔嫩如凝脂的感觉,却远远不及双唇的软腻嫩滑和津液的清新可口。
“少爷,到了晚上,才一齐给你,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人家心跳如鼓,很不习惯呢!”别说是矜持的小圆,就是以陈圆圆的丰富阅历,也不敢在大白天,做那爱做的事儿。这才竖起食指,挡住黄锐锋的攻势。
“我要解渴!”黄锐锋哪里还肯善罢甘休,又怕唐突佳人,解释道,“小圆,这是你自己招惹的,却怪不得我,现在是水到渠成的节奏,给我解渴,我必须解渴!”
小圆闭上美目,以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说道:“那就许你一口……”
一句话还没说完,迫不及待的黄锐锋就封住她的呢喃。
轰……
干柴遇上烈火,不燃烧才怪。
滋……
旱田被春雨浇灌,不滋润才怪。
吧唧吧唧……
郞有情,妾有意,不吧唧才怪呢!
黄锐锋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大将军,驱动嘴中的大泥鳅,兵临城下,摆出一幅攻城掠地的模样,哪里还记得什么一口两口的约定?
小圆闭着眼睛,睫毛颤动不休,这是心情激荡的体现。不过,她咬紧牙关,不肯让大泥鳅进城烧杀掳掠。
大泥鳅耐心十足,就在城门口不停巡逻,不时与洁白的上下两排守卫交谈,偶尔递上甘甜的泉水给他们解渴。
守卫不为所动,泉水照单全收,门禁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大泥鳅久攻不下,不免有些心急,思考破门而入的方法。片刻之后,就把攻城的妙法禀报给大将军。
大将军深刻理解泥鳅的需求,悄然伸出魔爪,探向……
顿时,城池颤动,仿佛发生一场地震。守卫惊慌失措,城门不由自主裂开一条缝隙。
大泥鳅破关而入,在城池中纵横驰骋,带着小泥鳅,游历全城。
城池中,先是空气湿润,很快便出现一片泽洼,最终水漫金山。
大小泥鳅紧紧依偎,在水中徜徉,用一百种以上的花样相互嬉戏,有种说不出的融洽和享受……
蓦然。
大泥鳅收到一条十万火急的信息,就算万分不舍,也只能退出城池。
黄锐锋稍作检视,表情愕然,顾不上擦拭嘴角的口水,喃喃说道:“吴三桂,你这是死灰复燃吗?”
“发生什么事了?别提他的名字,那厮只是觊觎人家身上的名器,简直不可饶恕,再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小圆紧紧攀附,像八爪鱼一样挂在黄锐锋身上。云淡风轻的语气,蕴含满满的怨气。
黄锐锋恼羞成怒,指着自己的眉心,说道:“王八蛋又造反了!小圆,我真是好恨啊!在真正灭绝他的灵念之前,再也不能、更加不敢和你恩爱亲热,否则,必定出大事,万劫不复的大事!”
原来,吴三桂领悟的“思”,就是极致的名器觊觎,这是最核心的灵念。在外围,则是美色、美食的欲~望。如果一定要根究其因的话,就要追溯到名言“食色性也”。
食色性也,是告子的名言。
告子,是战国时期的思想家,既可以说是孟子的门下,也可以说是孟子的辩友——经常做学术上的辩论。
吴三桂深刻理解名言,又时刻践行,甚至化虚为实,以名器作为“思”的寄托。将心中对名器的思念,升级为思之名气最核心的灵念。虽说不久前才觉醒前生记忆,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命运的指引。
从开窍,到举人,几乎是顺风顺水。尤其是进阶笔匠时,偶然间,他在坊市买到一本《十大名器》的破书,别人最多是开卷有益,吴三桂却是开卷有如神助,仿佛聪明花大开一般,牵动灵魂最深处的念头。
十大名器,他唯独钟爱排名第九的“九曲回廊”,就是因为陈圆圆的前生拥有这样的名器。这种极致的觊觎,就隐藏在吴三桂的灵魂深处,被一本破书引动,这就是命运的奇妙和伟岸。
自那以后,吴三桂的“思”有了寄托。以此为基础,很快就把“七窍生烟”修炼到大成境界,更加要老命的是,因为黄锐锋的两句诗,提前恢复记忆。
虽然时日尚短,吴三桂却可以将无形的寄托化为实物的想念,“食色性也”中的名气,猛然上升几个档次。
如果陈圆圆选择吴三桂,那么,吴三桂定然研究九曲回廊的奥妙。到那时,思之灵念肯定会“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甚至与告子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也就是说,吴三桂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陈圆圆,说什么“事已至此,徒叹奈何”,只是表面文章而矣。那时候,张载虎视眈眈,他为了全身而退,不得不虚与委蛇。
说到底,吴三桂一代奸雄,隐忍和蛰伏是必备的属性,谋算和反击也是必然的结果。
如今,身怀名器实物的陈圆圆倒入黄锐锋怀抱,长时间的湿吻缠绵,被精纯的“思”感应探知。
就像是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那样,思之灵念猛然爆发。这可不是小孩子哭闹的简单问题,而是凭空获得力量加持的严重事件,竟然轻易地破解兵头和士官的游斗战术。
然而,黄锐锋一直与陈圆圆“唇枪舌战”,沉浸于别具风情的感官体验,无暇顾及智窍中的异常情况。
小孩子的哭闹,如果不去安抚或镇压,肯定愈演愈烈。吴三桂的思,也是如此,终于引动另外两股情绪。由思而怒,由怒而悲,再由悲转回思,三种情绪循环不息,力量不断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