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你……?”这是真的?!她以为他纯属开玩笑。
要到了这时候她还不吃惊,那她就不是正常人了。
她在战家住了四年,一直以为战老战震庭念及她爸爸是干儿子才接她到战家照顾,难道是因为这位四叔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
可为什么战家人从来都没和她说过?
他又为什么四年不回家,从未尽过监护人的义务?
一团团疑问在她脑袋上绕成了蚊香状,迷雾重重。
如果他真是她的监护人,他还搞暧昧?
丫的,那他就是真无耻真败类!
“苏蒙蒙,以后交男朋友得经过我的同意,去哪儿,和什么人来往,都得和我汇报。”一双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睛扫视了过来,“懂了不?”
“四叔,我知道了。”
监护人这三个字久久罩在她的脑门儿上,苏蒙蒙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难以置信,难以消化。
“刚才那男人到底是谁?”
要命,怎么又绕回这问题上了?
在他逼人的气势里,她调整着呼吸,“四叔,他真的是我家教的雇主。”
“不说实话,是吗?”明明是反问句,却似警告,似命令,带着他不容拒绝的阴鸷。
到了这时候,她只能死鸭子嘴硬了。
苏蒙蒙柔弱一低头,表情特娇羞,特无措,“他……他喜欢我。”
就她现在这副丑德性,喜欢她的男人都是神经病,可她就想膈应膈应这位四叔。
不恶心死他,她就不叫苏蒙蒙!
战四叔却良久没有反应,车窗外霓虹灯闪过,男人俊俏的轮廓清晰可辨,阴测测地板着脸。
她心下戚戚焉惴惴然。
这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苏蒙蒙攥着安全带的手心,满是湿汗。
“他多大?”就在她隐隐不安,心都快跳破胆儿的时候,战枭烈终于大发慈悲出声儿了。
“二十五岁。”
“做什么的?”
“……”心脏一下一下悬得老高,她回答,“可能是干房地产的?我不太清楚……”
“来往多久了?”
“一个星期。”尼玛,这男人审问犯人呢?
战枭烈慢慢缓下了车速,朝她看过来,“喜欢他?”
苏蒙蒙将头垂得更低了,轻轻摇头。当然除了装之外,不排除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无法直视男人那双X光线一样的眼睛。
“苏蒙蒙,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二十五岁之前不准谈恋爱,听到没?”
我靠!还真当自己是她的监护人,早四年哪儿去了?
忍!忍吧!
没法儿,这就是她命运多舛的悲哀,咽口唾沫都带着苦味儿。
哪怕她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往天上飞,远离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阴绝的男人,她终究还是乖乖点头。
“知道了,四叔。”苏蒙蒙忽然抬起头来,状似天真乖巧地问一句,“四叔,那我以后和谁结婚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良久,男人回了一句:“我会替你选一个对你好的男人。”
丫还来真的?
不明白,她一万个不明白了。
这位四叔难道是真的对她好?因为她爸妈?
嘟,嘟,嘟……
正在这时,车里响起一道类似电流的嗤嗤声,高科技无线屏幕上几下闪屏之后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帅脸,略有几分痞气。
“老大!我是荆无命!”
战枭烈扯了下领带,声音骤冷:“说!”
“报告老大,在你的三点钟方向,有狙击手埋伏,身后有五辆疑似黑鹰组织的车追上来,距离五百米!”
“狙击手交给你!”
“收到!老大你在泡妞儿?”
“滚!”
“是,老大!”荆无命的声音很兴奋,“报告老大,你放心泡妞吧,我一定会干了他们!不过,老大办事儿的时候,我们要看现场直播!”
“闭嘴!”
低吼了两个字儿,战枭烈瞥了苏蒙蒙一眼,冷冰冰地命令:“给我坐稳了!”
狙击手?黑鹰组织?
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苏蒙蒙一头雾水,看着男人脸上浓烈的杀机,她惊悚了。
他干黑道的?准备杀人灭口?
这是拍好莱坞大片?
还没来得及反应,帝君ONE忽然像箭一样飞出去!
飙!飙!飙!
这男人完全把车子当火箭开,甚至在高架桥上玩起了漂移!
车屁股后面,五辆黑车一路紧跟着追上来,战枭烈眸光冷戾,轻松控制着车速。
漆黑的夜幕下,银色跑车像星际快车,在高架上划过一道完美绚烂的银光,像极了一柄撕裂黑夜的七尺长剑!
车速还在飙,油门一路踩。
她快被飙吐了,“四叔,能不能慢点儿?”
男人勾勾唇,没理会她,轻松驾车像开航空母舰,那眼神儿阴鸷专注,胸口半点气儿都不喘,就连脸上都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这男人,还是人类么?
他不要命,她还要命呢!
“蒙蒙,吓到了?”飙车中的男人居然还能朝她戏谑一笑,“有四叔在,你怕什么,还有更精彩的,瞧好了!”
说完,一踩离合,一个帅气的换挡动作,一踩油门,车子忽然一个极速大转弯,车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在黑夜里骤然响起,骇人至极。
嗖——
帝君ONE像一道银色闪电极速飙回了原路!
只听身后“嘭嘭嘭”几声惨烈的撞车声,追赶的车始料未及,猛地撞在了防护栏上面。一连串剧烈的“嘭嘭”声划开了寂静的黑夜,那五辆车子像年糕一样,活生生撞在了一起。
那场面,真壮烈!
苏蒙蒙惊魂未定,捂着胸口直喘大气儿,惊悚着脸色瞪着战枭烈。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凌厉的俊脸,她终于真正审视这男人。
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就只是战氏皇朝掌舵人那么简单?
男人把着方向盘,阴魅地笑了一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蒙蒙,对我感兴趣了?”
那一声蒙蒙,明明叫的是她名字,却听得有些诡异,满满不自在,那语气像是在调戏她。
夹杂着刚刚差点送命的愤怒和不悦,苏蒙蒙心里火气儿飙升。
可是,忍字在头上,这么多年忍过来了,还差这一时?
她低着头,小白兔似的受惊摇头:“没有,四叔,我只是好奇。”
憋屈!对着这男人装模作样装白兔,实在憋屈得要命!
一口气闷在胸口没处发泄,苏蒙蒙真想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