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都饿了,今天中午吃些什么啊?”阿好这才想起这个对自己目前来说至关重要的问题。
“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陌洪微微一笑,带着无尽的溺爱。
“那你呢?”阿好也笑,抬头问陌洪。
“我?”陌洪眨眨眼,一把将阿好抱住,有些暧昧的挑起她的下巴,声音轻柔:“我吃你,不就好了!”
“滚你的!”阿好嗔怒,手肘一台便不客气的往陌洪身上一撞。
陌洪浅浅一笑,轻易躲过。
“笑得那么开心,这陌洪,就这么好么..”这一幕幕全都落在站在窗口的阮树辰眼里,虽然距离有些远听不见两人的话,但是阿好那灿烂的笑容着实刺痛了他的心。
这三年,他多少次想要阻止陌洪一步步接近阿好,最后退却,都是因为阿好和陌洪在一起时的那从心底发出的笑容。
那是他自己再也给不了她的。
“她,其实还是关心你的。”他不免又想起雪姬先前的话。关心么?或许无意间有吧,但是更多的,他知道她是不愿意欠他的债。
“星辰,你还有我。”雪姬这时轻轻抱住了阮树辰的腰,柔声道。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也不需要别人陪伴。”阮树辰沉默了一下,拉开了雪姬的手,转身。
阿好两人一路笑闹,多少开心不用多说。
这时阿好突然收起了笑容。
陌洪察觉到了阿好的变化,顺着阿好的目光看去。阿好房间所在的那颗大树下,阮树辰静静地伫立着。
“回来了?”见阿好看向自己,阮树辰淡淡一笑。
“自然是回来了,去看日出,还能日落一块儿看了才回来不成?”阿好没有什么表情的道。
“阿好,我去厨房了。”陌洪只是轻轻说了一声,便兀自转身离开。
“看日出的话,用不了那么久的。”
“那又如何?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同你汇报不成。”阿好挑了挑眉,忽然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同的事情一样,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最近,似乎又换风格了。”
很无厘头的话,但是阮树辰偏偏知道阿好指的是什么。
“突然间觉得,嬉皮笑脸的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淡淡的道,“好儿,你当我吃饱了撑得也好,我反正就喜欢管你的事了。”
“那我无所谓,只要你不妨碍我,爱管便管呗!”
运功,阿好将手贴到小腹上,只见小腹丹田处青光一闪,那颗青色的蛟珠便出现在她手中。
然后,像是扔一颗乒乓球一般,阿好随意的将蛟珠抛给了阮树辰,“这是你的东西。”
阮树辰轻易接过,轻轻张嘴,于是蛟珠自动飞进了他的嘴里。
于是阿好径自离去。但是回她自己的房间,阮树辰却站在必经之路上,经过阮树辰身边的时候,阮树辰身上抓住了阿好,声音低沉:“好儿。”
“干什么?”阿好停下了步子。
“好儿,我想对你说一句话。”阮树辰道,声音里面听不出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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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好一怔,但是立即就恢复了神态:“有话就快说,别耽误我。”
“好。”阮树辰很依顺的点头,“好儿,我只有一句话,你恨我不要紧,但是你记住,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我不会害你。”
阿好倏然捏紧了拳头,然后猛然转身,一把抓住了阮树辰胸前的衣服。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我希不希望!”阿好冷冷地道,然后放开阮树辰,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我没有想过,但是,我不后悔。”阮树辰道,“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哼!自以为是!”站在门前的停下,阿好冷笑。
“但是,以前没有考虑过的,我以后会注意。”阮树辰道,“好儿,你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你。”
“你没必要这么做。”
“就算抹去一切情分,至少,我还是你兄长。”
这一次阿好没有接话,直接开门进了房间,将门关上。
只是反手关上门之后,身体靠在门上,阿好抚着心口,忽然间感觉那里止不住的疼痛。
阮树辰!阮树辰!
是的,就如陌洪所说,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
从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起她就明白!她明白他绝对不会害她,她明白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是那又如何!
她最恨的,莫过于他的不信任,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可以直接告诉她的,只要他要求,说让她留下,不要离开家族,那么她就一定会留下的!
可是他不明白!他毁掉的,是她的信任,是她的希望,所以她恨!
每一次想起当初紫竹林里面的那一幕,她都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所以才会越发的怨恨。
所以她讨厌看见他!因为只要看见,她就会止不住的想起当初的一切!在一起的时候越美好,与现实的反差就越大,这种反差,让她无可奈何。
她何曾没有想过和好?可是她真的发现自己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所以她总是不想看见他的,可是现在,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之后,她怎么办?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对他冷言冷语么?
阿好恨,是恨阮树辰的不理解,恨自己的放不下,恨阮树辰对自己的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是终究,其实她早已经不再恨他..
可是原谅二字,她说不出口。
凭什么他做错了事情,要她主动去原谅!
院子里的绿树下,阮树辰久久地站着,有些痛苦地微微闭上了眼。
果然,还是无法和好的吧?
“星辰,其实,她已经原谅你了。”雪姬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阮树辰身后,轻声道。
“原谅?怎么可能。”阮树辰没有回头,喃喃的道,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对自己的嘲讽。
“不,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原谅你了,她只是,在等你先开口。”雪姬道。
“你怎么看出来?”阮树辰回头,看着雪姬。
“旁观者清,你陷得太深,所以看不到事情的本质了。”雪姬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撩起遮住阮树辰眼睛的头发,“你身在局中,只看到了你的苦衷,她的痛苦,可是,却没能看见她的理解。若是没有原谅,刚才她不会质问你‘有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我希不希望’,如果她不知道你的用意,那么哪里有什么需不需要,希不希望的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