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恒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冷然道。
“司南飞,他怎么会和三哥在一起。”铭枫沉思着,也有疑惑,说起来司南飞已经有四年没有出现了。
“先看看再说。”恒熹的视线落在那不远处冉辰身后的司南飞,淡淡地道。
悦朋楼外的人蓄势待发,怕是今天就不会留那钟守义的活口。二哥是早已经有料到了吧~!所以才让他们今天行动,铭枫长叹口气。被烫红的手此时竟然起了热辣辣的疼痛感。
皱眉。
“主子嘱咐的事情,你办没有?”恒熹疑惑,怎么过了这么久那药的效果还没有发作。
铭枫摆了摆受伤的手,为了那东西自己的手可是还被烫红了一大块。将那受伤的手负于后背,铭枫道:“没那么快呢,什么药都得有个疗程的,二哥会把我分寸的。我只是希望三哥的出现不要打破了我们原定的计划。”视线掠过一旁的钟守义与逸漠,只要二哥快一点,就快一点这件事就能成功了。
铭枫暗自在心底祈祷着逸漠快一点结束此事。
钟守义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胸腔似乎有一股气流般四处乱窜着,就要撕裂一般,眉心紧皱:
“二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把冰冷的匕首正要没入心房之时,却被一双手给阻了下来,冉辰握着逸漠那拿着的匕首的右手,一个转身已经将他拉至了一旁。钟守义得了个空,行到了秋锦绒的面前。因为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气流,他的步子有些不稳。司南飞眯眸望着眼前的一处好戏,行至秋锦绒身畔,轻声一笑。
直觉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神是一种探究与不屑,他轻声一笑:“久仰大名,锦绒郡主。”一指解开了她的穴位。
“钟叔叔,你没事吧!”得到自由,秋锦绒紧紧地握住钟守义的手问道。
“二哥,你疯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冉辰道,打落了逸漠手中的匕首。
屋顶的铭枫见形势不妙,转首向一旁的恒熹道:“糟了,二哥遇到了麻烦。恒熹你看着这儿,我去阻止三哥。”
恒熹点头。
铭枫一跃而下,快步朝逸漠的方向行去。一把拽住冉辰拉住逸漠的手:“三哥,稍后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先放开二哥。”
“铭枫?”冉辰疑惑,语气颇为激动起来:“你们这是在干嘛!我才走了六天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二哥从来不会莫名其妙的去杀一个人,你们这究竟是在干嘛!”
逸漠蹙眉,对突如其来的冉辰冷冷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回去。”
“我不,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再怎么说那夜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一条命人命。”他拒绝。
“更何况当着绒儿丫头的面,你不觉的这很残忍吗?”
残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冉辰。他从没有否决过自己是残忍的。
“父皇下的命令,我必须取他的命。”不答反问,他看着眼前的铭枫反问道。
果然,冉辰握住的手缓缓地松了开来,迟疑。
视线落在一旁的钟守义与秋锦绒的身上,最后仍旧是打定了主意档在秋锦绒和钟守义的面前:
“二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的,变的我都不认识了。”
“那就不认识吧!”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淡:“让开。”他道。
“冉辰。”秋锦绒的声音从身后传了来,他转身看着眼前的秋锦绒,那双澄澈的眸子紧盯着自己,纤细的双手紧紧地拉着自己的的衣袂一角: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先让开。”她道。
“绒儿丫头……”他看着眼前的秋锦绒:“你知道,我放不下的。”
“没事的,我只是想和他清楚的谈谈。”她的声音带着安抚,双手轻轻地回握住冉辰的手。
铭枫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秋锦绒与冉辰,只因为那温柔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终,冉辰还是放开了秋锦绒的手,妥协的道了一个好字。
风很静,在炎夏里,青色的枫叶从遮去了夏日的炎热,绿荫下吹来的风蜷起了青色的衣衫,扬扬洒洒的弧度,似一只翩舞的蝴蝶轻轻地靠拢那抹雪白。
“呵……。”她轻声一笑:“司徒逸漠,记得吗曾经我说过的,我不恨你。”
轻轻地靠近眼前的逸漠,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绝望:“因为,你不配。”一字一句,他司徒逸漠根本就不配存活在她秋锦绒的心里即使是恨,也没有资格。
她蹲下身子将那被冉辰打落在地的匕首捡了起来,纤指轻轻地触上锋利的刀角,描绘着那锋利的刀口。
一滴清澈的泪水,轻轻地落在刀口。发出嗒的轻轻地一声,她站起身来,将那把匕首横置于逸漠的身前:
“记得吗?曾经,我也这么拿着它对着你。”
司南飞的唇角带笑,一副惬意的靠在一旁的梁柱旁,带好戏的看着眼前的秋锦绒与逸漠。冷笑……
早就听说有这么一个女人打破了冷漠的司徒逸漠以往冷淡的常规,却怎么也没见过;却没曾想会在这样额情况下见到。以往那个曾给他以冰冷的形象的司徒逸漠,此时竟然变得这般的优柔寡断起来。短短三年的时间,竟然变得如此的陌生,那个曾经一脸无情,冷视着自己道着,若是再接近安阳王府的院子一步,便立刻杀了他的男人,此时正优柔寡断的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无视于一旁的秋锦绒,司南飞只觉得司徒逸漠的品味略微缺欠。
逸漠没有开口,任眼前的秋锦绒一步步地靠近自己知道能听见彼此呼吸的距离。一字一句,当那把锋利的匕首触上自己的心房之时,他只是淡淡地垂下眼,看着眼前秋锦绒那一双澄澈却空洞的双眸,那眼中的绝望如悲秋凋零的黄叶般没有生气,大手莫名的抬起触上她的眼角,拂去那一滴泪渍。
“司徒逸漠,我曾经说过的。”再一次凑近逸漠,秋锦绒笑隔着衣衫传来的温度竟是这么的熟悉。
撕拉……是匕首没入胸膛的声音,和着她轻轻而坚定的语调:“你不配。”
锋利的匕首没入逸漠的心房,温热的血渍顺着匕首润湿了青色的衣袖,染红了白色的衣衫;那是在漫天白雪中绽开的最艳丽的一朵蔷薇花,瓣瓣凋零,散落而下。
那茫茫白雪中缀上了点点致命而刺目的鲜红。
冉辰大惊,将秋锦绒拉回自己怀中,铮……匕首落到了地面。
铭枫一阵大惊,立刻扶住因为受伤而后退的逸漠:“二哥,你没事吧?”他紧张问道,愤怒的视线直视着眼前的秋锦绒:“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手臂,被逸漠紧紧地被扣住,铭枫回首见到的便是逸漠那苍白的脸色,他摇头:“我没事。”
简单的三个字,他推开铭枫扶着自己的手。
“铭枫,快带二哥回宫。”冉辰催促道。
不知何时屋顶的铭枫已经落到了地面,看着眼前的主子,再冷眼看着一旁那空洞着眼的秋锦绒,冷。
“恒熹。“逸漠蹙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房:“快回去,不,快……”他的手指着秋锦绒身后步伐不稳似乎很是痛苦的钟守义:“他……”
咻……一只冷箭冷冷的袭来,冉辰将秋锦绒紧紧地带入怀中。钟守义心房一阵钝痛,那只利箭就这么没入了他的心房。
“不要……”只听见女子那撕心裂肺的叫声,男人倒落在地。
“完了。”铭枫怔然,看着倒地的钟守义。
“晚了。”恒熹摇头,看着那空旷的房顶已然空无人影,先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错了……”逸漠淡淡的声音冷笑,看着倒地的钟守义。上天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吧!他的棋从第一步棋就是错的,只因为他本身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等他还没布好这步棋时,别人已经将他深置棋局之中了。
他,永远是隋帝摆在最前端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