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蛊毒一般,附入她的耳中。
“绒儿,原谅我。”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令他陷下,害得她家破人亡。
“绒儿,我知道,是我卑鄙。”司徒逸漠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绒儿,别离开……我。”
她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小的她再也听不见。
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所认识的司徒逸漠,三年多的相处,从没有一刻,他恍若一个乞怜的孩子般,在她的耳边喃喃着。
“你是前朝公主,上官锦绒。”那时他如此平静的看着她,道着她是前朝公主,有满朝文武可以作证。
平儿说其实二殿下人很好,只是太寂寞了,所以他的眼中,总有分冷冷的寒。
她望向那一弯深邃的泉眼,心一阵触动,她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了,可始终无法不去怨这个害她失去亲人的,罪魁祸首。
司徒逸漠,我败给你了,彻彻底底,以往我的心里只有二哥哥,可现下,每次睁开眼,闭上眼,满心满眼,想的念的都是你,为何你总在我每次受伤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为何你总是每次用命护着我。是觉得亏欠,还是真的爱我。
“你放开我。”紧咬着唇,她用自己残存的力气,推开了身前的男人。
“司徒逸漠,你凭什么这般待我,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的亲人过后,还这般执着的让我原谅你。我上官锦绒,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不是你一句对不起,一句在乎我,就会高兴得不知所措,司徒逸漠,我恨你。”
爱一个人有多深,恨一个人就有多深;爱一个人到心坎里,恨一个人就会嵌到骨子里。记得她曾经还那般轻轻地道着“司徒逸漠,我不恨你。”
可到头来,只是还没有到在乎的这一步;当在乎一个人到骨子里的时候,对他的一切都那么的放在心上;她自己不是圣人,不是每件事情,选择遗忘就能忘记的;她很想敞开心扉去接受,可是那道坎儿却永远也跨不过,至少现在跨不过。
泪从眼角轻轻地落下,她虚浮的步子退后两步,在逸漠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转身,快步的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为什么在他脸上看到那痛苦的神色时,会那么痛,只想去抚平它。
“绒儿,我在乎你。”他的声音轻轻地飘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手握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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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不知何时,昭颖从门外走了进来。静静地看着坐落在角落里颓丧的逸漠。心疼,她蹲下身子,纤手紧握住逸漠的大手。
逸漠一怔,抬首,眼前的妹妹双眸微湿,如此心疼的道着:“二哥,我们回安阳好吗?”
“……”无言,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妹妹。
“就像从前一样,二哥,我们回去好不好。”
“昭颖。”
“锦绒很伤心,我看见了;二哥,我不知道那三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与其两个人都这般痛苦,还不如放手,不要给她压力,也不要让自己困在深渊里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故意要和他们兄妹俩作对,小时候母亲的抛弃,长大了感情的牵绊;上天没有一次是眷顾他们的,自小父亲就没有正视过他们兄妹俩,即使二哥真的是亲生的,父亲也从来没有给过应有的呵护。
“二哥,我们回去吧!就像小时候,即使没有人关心我们,可我们自己仍旧过得很快乐。”
“昭颖。”他看着眼前的妹妹,突然间发现,这些日子她似乎长大了。
“我们离开这儿,”
他看着眼前的妹妹,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