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韶醒了,也褪了龙小小那颗悬着的心。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言韶,时而露出一丝傻笑,弄得眼前的言韶摸不着头脑。
“龙姑娘,你怎么了?“他的语中有一丝担忧,记得他身受重伤时,是龙小小奋不顾身的救了他,昏迷的这些日子,他隐约有一丝记忆是龙小小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自己。
“我,啊!我没事,你醒了就太好了。”龙小小回答着。
“这是哪里?”终于,他问出了声。
“安阳。”他已经昏迷了半个月,这已是他们到达安阳的第二日了。
“安阳?”言韶喃喃着,只记得他们一路上被钟襄羽派出的侍卫追踪,一心想要了他的命。不得已龙小小带他跑出了鸾国境内,却不曾已经到了安阳。“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就这么丢下锦染一个人在鸾国。”心中仍旧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
“言韶。”龙小小一丝激动,将他钳制在床边:“你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会已经差点儿丢了命吗?我七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否则就不会费尽心思的找她了。现下你该做的事就是养好自己的伤,不要让我觉得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好吗?”
“我,可是我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待在火海里,生不如死。在鸾国待着至少我还能找机会将他救出来。”他仍旧一意孤行着。
“你现下回去就能救得了她吗?你不要忘了你差点儿死在七哥的手里,就现在这副模样,恐怕你还没到鸾国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龙小小激动着,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眼前这个男人仍旧这么一副死心眼,是不是死心眼是他上官家的遗传。上官锦染是,上官锦绒是,就连眼前这个一意孤行的男人也是,让她的头更重了。
“……”无言,言韶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激动的龙小小,她的唇瓣干涸着,脸色显得又是苍白,是虚弱的面相。而此时正因为他的执着,她的体力似乎有些不支,眼看就要站立不稳。
纤弱的身子,轻轻斜了分,幸而他手快的接住了她。
“龙姑娘,你……”他担忧着。
纤指紧紧地揪住他的心房一角的衣衫,龙小小仍旧不忘叮嘱着。
“言韶,千千飞鸽传书来过,七哥没有折磨她,她现在过得很好,真的,我不骗你。”
“等你好了,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她龙小小从来没有这么死心塌地的爱过一个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关心过一个人,这么执着的重复又一句执着的话。
就为了一个一时好奇救回来的男人,一不小心陷下的感情,自个儿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言韶看着怀中的女子,静静地不发一语。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自己究竟给这么一个弱女子添了怎样的麻烦。
她将他从火坑里救出来,冒着生命危险手留着他,给他一个新的身份,给他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甚至让他见到了生命中最想见的两个亲人。而他带给她的是什么?兄妹间的反目成仇,身体上的伤害,心灵上的空虚,自己究竟对眼前这个女子做了些什么。
犹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龙小小时,她一袭青衣温润如玉却仍旧掩盖不了她是女子的特征,将他从深宫中带出来,云淡风轻地道着要和他这个狼狈不堪垂死挣扎的人,做一桩交易。可此时,那个遗忘总是一脸无谓的龙小小却是这般的娇小无助的软在他的怀里,他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言韶,记得你以往答应过我要和我做桩交易。“这是怀里的龙小小,苦涩的开了口。
他微微一怔:“嗯!”
“好,那我要你答应我,先不要回鸾国找七哥,等我们想到办法,或者接到千千的通知,再回去,好吗?”
“我……”终于,他点了点头:“好。”
“那就好。”龙小小笑了笑,虚弱的眸子这才安心的闭上,言韶醒了真好,真好……
“龙姑娘……小小……”见龙小小就这么昏了过去,言韶立即起身将他放入床上,或许是抱起女子太大力的缘故,肩上的伤口不经意的扯裂开来。在雪白的亵衣上轻印上一抹嫣红。
大门这时候打了开来,恒熹看着眼前的言韶不语。
“你……“言韶皱眉,这才想起龙小小方才说的话,此时他们正在安阳。
“这里,是安阳王府?”他问。
“没错。”恒熹点头。
“司徒逸漠回了安阳?”
“对。”再度点头,恒熹望了望床上昏睡的龙小小:“主子让我来找你。”
“我知道了。”言韶点头。
恒熹道完话,识趣的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