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匆匆忙忙而来,也断不出为何会有这么的失常。诊了脉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小心翼翼的到太医署抓药去。
直视着这屋子里的一片狼藉,逸漠的眉心微拧。
“月儿也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一看到那颗血红色的蔷薇就变成这样了。”
月儿直觉自个儿闯了个大祸心疼道。想起刚刚郡主那几近崩溃的举动,她就有种深深的罪恶感,有种想把自己硬生生扼死的冲动。为什么神经大条的自己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就把拿东西拿给主子看。主子那时候不带着它说不定就是想把这个东西给扔掉。自己还冒失的将它保存着给主子,早知道就该把这东西扔掉。
“蔷薇花?”逸漠喃喃道。
“嗯……”月儿点点头,将那颗玛瑙石做成的血红色蔷薇花递到了逸漠的眼前。
“这是以往二殿下送给公、郡主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月儿立刻改了口解释着:“是以前的上官韶言二公子。”
“上官韶言?”视线落在手中那颗从月儿手中接过的那颗蔷薇花。血红色的蔷薇在烛火的照耀下泛着清冷而凄美的幽光。
他握紧了拳头,道不出那心中莫名的酸楚是因何而来的。
“以后每年的蔷薇花开二哥哥都来陪绒儿看蔷薇花可好?”与她相处的那三年里,每年的蔷薇花开,她都会笑靥甜甜地对着他说着这句话。
那时的他以沉默回答了她。
“二哥哥以往都会笑着回答绒儿的,可为什么今年不理会绒儿了呢?”女孩儿撒娇的反问,换来的仍旧只有沉默。他看见她失落的垂下了头,那是他认识她的第一年。他见到了她眼底的失落,无动于衷。
“二哥哥今年又没有回答绒儿呢。”那是第二年,她喃喃道:“今年的蔷薇花比以往的每年都开的艳,可是……二哥哥对绒儿为什么这么冷淡了?“那柔弱的脸上布满了失落。
“没关系,或许二哥哥这些日子太累了。“她笑了笑,牵着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多少年,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那日,上官锦绒在司徒逸漠冰封的心底投下了一颗温暖的火种。
那次,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大手轻轻地落在女子的靥旁:“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女子乖乖的点点头,那条大理石板铺成的宫道上依稀可见的便是女子牵着男子的手,乖顺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那时候他的心底想的是什么?时间就此停止。因为第一次有人让他感觉到了温暖。
她那时候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快乐!而今,看着昏睡在床榻上的女子,逸漠深吸口气,唇畔落了抹苦笑:
“你心底放不下的,怕是永远只有上官韶言一个人吧!而我?或许什么都不是。”
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这颗蔷薇花,这时候,司徒逸漠竟然有了一种嫉妒一种想要毁了它的冲动。
“扔了他。”
“二皇子?”月儿轻唤,一瞬间望见逸漠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冷漠。
“扔了它。”冷冷淡淡的三个字下,那血红色的蔷薇花已经落到了月儿的手中。
对逸漠那冷淡的表情,月儿直觉危险,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玉佩握紧,心想着怕是这东西真的是个祸害,留不得。
“是。”
三步并作一步的像风一样的往门外跑去,月儿想这个东西应该丢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在公主的眼前。
或许是因为想得太入神的缘故,月儿跑的太快并未有看见前方正匆匆而来的铭枫,撞了个满怀两人以滑稽的姿势跌倒在地,月儿端端压在了铭枫的腰上。
“哎哟~~~丫头,你是怎么走路的。本皇子的腰都快折了,是身后有什么人在追杀你?”
狼狈的爬起身来,铭枫揉了揉几乎压断的腰,发问。
眼前的月儿似乎没听见一般,爬起身就往前跑,一心只想着将那个不详的蔷薇花扔的远远的。似乎对刚刚撞倒人的事并没有记挂在心上,还在往前跑。
铭枫揉了揉腰,无奈的撇撇嘴。
“我是不是每次都要这么倒霉啊!”他的腰可疼死了。
视线无意间落到地面上,昏暗的宫灯下似乎有什么泛着光亮,蹲下身子一看,一颗血红色的玛瑙石正孤独的躺在那儿,是一颗血红色的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