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可悯,这些士兵,本应在自己的田园安居乐业的,却为了统治者的一己执念在沙场上肉搏厮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一切,何时才能真正结束……
华国人派出信使到圣鱼国军队送信,信差是个面黄肌瘦的小个子,战战兢兢取出本国皇帝大臣们拟就的书信。信上说,如若圣鱼国大军不在两日之内撤离燕京城、撤出华国大地,并发下毒誓,永不侵犯华国,他们国家的圣玉公主将会在城楼上遭受火焚之刑。
“听说贵国的皇帝十分宠爱我们的圣玉公主,如何舍得将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儿烧成炭火?”一旁的王后冷哼了一声。
“这……这这……小人不知……”信使匍匐在地,抖抖索索成一团。
“来人——把他拖出去杀了!”呼也喝道。
“别急嘛……陛下,别难为这孩子了,让他回去吧,顺便帮我们带个信儿!就说贵国的皇帝一日之内若是不在城墙上举白旗投降,那就让满城的百姓给他老人家陪葬,怎么样?”王后掸一掸裙角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
“陛下,您打算怎么做?”在那个倒霉可怜的信使屁滚尿流地跑掉后,王后柔声问道。
呼也不置可否,他身边侍候的人只看到他们国王纠结的眉头,以及他的目光重落回兵书时眼底掠过的一缕寒光……
他本不想杀人的,人死了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活着,匍匐在地,求他饶命,乞命的人能为他做任何事。是夜,国王下达命令,犒赏三军,准备明日一早攻城。
华国的燕京城拥有整个华国最坚固的城墙,比一般的城墙还要再高出约一丈。远远看过去,还有些耸入云端的架势。城墙上,插了些旗,零零落落有些华国人站在旗的旁边站岗,从远处看,他们的盔甲还算整齐。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清面目浮肿、脚步虚浮的战友。种种的迹象都表明,这是一个要凋亡的国家。
呼也又扫了一眼城墙,那,是什么?一个女子的衣袂,火红的,就像新娘的嫁衣,他最后一眼看见玉儿,她就是着了这样一件嫁衣……他的心慌起来,抓着马缰绳的手不自觉痉挛起来,一边随侍的司务官递过远望镜,那是西洋国的东西,透过它,人可以看得很远。
是个女子,着了火红的嫁衣,被绑缚在高高的城楼上,下面像是一大堆木柴,旁边站了个汉子,手持火把,那火苗烧得妖娆,像是迫不及待要跳上那堆干柴。他还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距离太遥远了,那真的是玉儿吗?五年,还是六年,到底有多久不见,她还好吗?自从她走后,他的时间就一直过得混沌迷茫,一切像醒不过来的噩梦……
无休止的战争、生灵涂炭,他不管,他只想找回他的玉儿。华国人还真是卑鄙,让一个弱女子来给他们挡刀枪!
“陛下,陛下……”混沌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实,一旁的王后已叫了他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