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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南海泡沫:牛顿也被套了(1)

1720年12月的一天,伟大的科学家牛顿在自己的日记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能计算出天体的运行轨迹,却难以预料到人们如此疯狂。”原来在大半年前,由于南海公司的股票一路飙升,手头富裕的牛顿爵士也怦然动心了,决心抓住时机“下海”捞上一笔。起初,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内,他就通过卖出手中的南海股票净赚7000英镑,这在那个年代可是很大的数字,因为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才十几个英镑!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当牛顿加大投入准备再赚一笔时,曾经炙手可热的南海公司竟突然崩溃了。结果,血本无归的科学家大亏了两万英镑。而在当时,像他一样损失惨重的投资者还有很多很多。事实上就连英国国王乔治一世,也因禁不住诱惑而认购了价值10万英镑的股票。

不可思议指数:★★★★☆

1. “国家级谎言”出台了

1711年,英国著名贵族、牛津的哈里·耶尔伯爵创建了一家合股公司,名为“南海”。南海公司首先认购了价值1000万英镑的国债,取得了政府的支持,然后对外宣称:公司主要与西班牙在南美洲的殖民地进行贸易,致力于将英格兰的加工商品运送到金银矿藏丰富的南美洲东部海岸,当地土著会以价值百倍的金锭银锭购买,投资公司者会获得极高的回报。巧合的是,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结束后,根据各国所签订的《乌得勒支和约》,英国获得了为期30年在西属美洲殖民地贩卖非洲奴隶的特权。1713年6月2日,在全体股东大会上,该公司董事会主席格拉夫得意洋洋地宣布,公司已获得向南美洲输入奴隶的专利权。根据规定,南海公司只需向西班牙政府交付1/4的利润,就有权每年向西属南美殖民地运送一次黑人奴隶,数目大约为4800名。但是令南海公司的股东们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从奴隶贸易中获得巨额利润。为了挽救公司,避免破产,公司董事会最终决定采用欺骗的手法,以虚假的信息诱骗投资人增加投资和吸收新的投资人。

知识链接: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

指的是1701~1714年英法等国为争夺西班牙王位及其殖民地和海上霸权的战争。1700年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查理二世(1661~1700在位)死后无嗣。生前曾立遗嘱,将王位传给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之孙安茹公爵腓力,但规定法、西不得合并。奥地利皇帝利奥波德一世企图让其次子查理大公继承西班牙的王位。1701年法王宣布腓力为西班牙国王,称腓力五世(1700~1764在位),同时侵犯西班牙领地尼德兰。英国不能容忍法国独霸欧洲,因而与荷兰结成反法联盟支持奥地利的查理大公继承西班牙王位。先后加盟的还有普鲁士、德意志诸侯国、葡萄牙和萨伏依等。西班牙和巴伐利亚、科隆等选帝侯国等则与法国结盟。同年3月战争爆发,主要战场在意大利、尼德兰、德意志和西班牙。

利用人们渴望发财的强烈愿望,南海公司发布各种虚假信息。他们宣称,在秘鲁和墨西哥遍地埋藏着金矿银矿,无尽的宝藏闪着金光在向人们招手。以至于在大众心目中形成了这样的观念:只要把英格兰的货品送上海岸,成百上千倍的金砖银锭跟着就会源源不断地输送回国内。恰巧在那个时候,一则令人激动的传闻不胫而走,在英国各地引发了更广泛的狂热——西班牙准备放弃智利和秘鲁沿岸的四处港口,南海公司则获得了这四个港口的使用权。这一传闻令人们对南海公司的信心倍增,而该公司的股票也在金融市场上变得越来越炙手可热。而实际上,南海公司与南美洲各国的贸易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收入。

经过几年的小打小闹后,南海公司终于迎来了绝佳的机会。1720年2月,英国下院决定同意由南海公司承担政府的公共债务。南海公司中标的消息传出后,伦敦的各大交易所立即热闹起来,而该公司的股票则从一天前的130英镑迅速上涨到300英镑。

为了尽快使自己的股票涨价,南海公司调动一切资源大造声势,进行了各种虚假宣传,各种谎言随即纷纷出笼。不明真相的民众由此听到了许多小道消息:据说,英国和西班牙再次签订了合约,南海公司将被授权与西班牙所有的殖民地进行自由贸易。另外,南美洲某个地方埋藏的丰富矿产将被开发出来,源源不断地运回英国,届时英国的银子将变得和铁一样充裕。至于英国盛产的棉花和羊毛制品,将会吸引墨西哥人以他们全部的金矿来购买。如果这些消息属实,南海公司将变成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而加入南海公司进行海外贸易的人,都将因此变成全世界最有钱的大富豪。更有人煞有介事地声称,在南海股票上每投资100英镑,年末股东将获得超百倍的红利!所有这些消息,都使无数投资者变得兴奋起来。于是南海公司的董事们满意地看到,公司的股价很快就被炒到400镑。

4月7日,关于南海公司的议案在上院也被通过。据说就在这一天,伦敦的鄂雷交易所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交易所所在的康希尔大街也出现了严重的交通堵塞。面对无数前来购买股票的人群,一些观察者不禁感慨就连“傻瓜也想做一回骗子”。在民间,一些有关南海泡沫的歌谣也迅速流行起来,其中的一首名为“南海泡沫之歌”,当时几乎家喻户晓,歌中唱道:

“星星在混乱的人群头顶闪耀,

袜带在粗汉鄙夫间缠绕。

人们买呀卖呀,瞧呀闹呀,

连犹太人和新教徒的吵嘴也被人喜闻乐道。

最高贵的夫人们也从四面八方方来到,

天天坐车一溜烟奔忙,

为了股票不惜赌博冒险,

就算押上珠宝也心甘情愿。”

2.牛顿也下海了

为了防止本公司的股票出现下跌,南海公司几乎是不断地煽风点火。他们派专人前往鄂雷交易所向人们传达“内部秘密”,据说,斯坦霍普伯爵为了扩大在南海地区的贸易额,同时也是出于增强安全性的考虑,西班牙人想用秘鲁沿岸的部分港口同英国交换直布罗陀和玛洪港。不止如此,南海公司那一年一艘货船的航运限额也将被取消,利润所得的25%也不用上交西班牙国王了。更可喜的是,南海公司还可以自行组建或租下任意数量的船队,而不必向外国统治者交纳任何费用。到4月12日,也就是上院通过议案之后的第5天.南海公司董事会又发行了100万新股,票面价格100英镑,实际售价则为300英镑。此举吸引了社会各界纷纷抢购,首次认购总额就超过了200万镑。人们可以按照发售价格的1/5支付订金,然后分期付清总价款。几天之内,股票交易价格就上升到340镑,认购价格也相应提高了两倍。为了把交易价格抬得更高,4月21 日这一天,董事会又宣布,夏季中期发放的股息为10%,所有的认购者都将享受到这一优惠。面对疯狂的购买者,董事会又趁热打铁,以比最初高出4倍的价格发行了l00万份新股。但是投资者仍然着魔似的纷纷购买,数小时内就将150万份认购单扫荡一空。

1720年7月,也就是首次认购后的三个月,南海公司的股价达到1050英镑,涨幅高达800%。手中还握有南海公司股票的首批买主其投资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就翻了8番。就连别的股票也跟着上涨,只是没有南海公司的股票上涨得那么快。英格兰银行的股票从1720年1月的每股150英镑攀升至6月的每股260英镑。1720年7月,南海公司又以1000%的价格发行了500万股,投资者仍是趋之若鹜,其中包括半数以上的参众议员,就连国王乔治一世也禁不住诱惑,认购了价值10万英镑的股票。由于购买踊跃,股票供不应求,公司的股票价格狂飙。股票抢购狂潮席卷了英伦三岛,社会各阶层,包括军人和家庭妇女,都涌入了交易所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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