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最近怎么样了?”付小渔问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那天,云天和他奶奶吵过架后,云天便很奇怪地跑去旅游了。”思雨回答道。
“旅游?”她不屑地哼了一下,“她永远只会用自己的谎言去欺骗别人,云天不会无缘无故跑去旅游的,云天每次和她吵完架只会跑回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思雨很想知道,云天心里似乎隐藏了很多的秘密,那个女孩的死,造成他的孤独。他一个人,没有倾诉的对象,所以无论伤心还是开心,只有去看当初令他感到幸福的大海。
“云天的父亲为了他母亲放弃继承人的身份,陪着他母亲去渔村当个无所事事的渔民,这事你知道吗?”付小渔问道。
思雨摇摇头,付小渔叹了口气,又说道:“你是云天在乎的人,告诉你也没关系。”
“我,您继续说。“我才不是云天在乎的人,思雨很想这样回答。
“云天的父亲和他母亲的相遇简直像极了电影常播的灰姑娘的故事,贫寒渔家女遇上了新贵富家子。富家子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物质的东西,跟着她回到家乡,做个寂寂无名的画家。很美好,也无奈。”
“为什么会无奈?”想着人们总是期盼灰姑娘的奇迹,时间一长却变得麻木,不再相信奇迹了。她也是属于这样的一员。现实永远教会人们毁灭奇迹。
“无奈的是他们太自私了,将幸福带走,却将所有的悲哀留给云天。”说到这里,付小渔随手从旁边的花盆里摘起一朵白菊花花,放到思雨的手上,“就像人们清明用菊花祭奠先人,留下的只有自己的思念与哀悼。”
“云天在亲眼看到他父母死去的尸体时,他没有流泪。但是此后,他变得很奇怪,只要一闻到或碰到他自己认为很敏感,很难以接受的东西时,他就受不了,精神紧张,有时甚至还会呕吐,类似于那些患有精神洁癖的人。我带他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他心里自我逃避暗示,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开了自己。”她用袖子擦拭自己湿润的双眼,“医生建议我将云天送回自己的亲人,可能从亲人那里得到亲情,他会慢慢淡忘那种难受的感觉。”
“嗯。”怪不得那次云天看见臭豆腐,反应那么大,她还以为他是故意对她有意见的。她,还是太不够理解云天。
“可是,我没想到,十几年的时光过去了,云天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更加严重。前两天,他确认了自己父母的死因后,那种彷徨无助的样子又重新浮现在我的眼中。”
云天和奶奶吵架,离家是为这事?思雨大胆地猜测着,云天曾经说过他这辈子都无法报仇,难道,害死他父母的是他的奶奶?那也太可怕了。
“云天,他的性格有些内敛,你以为他洞察所有,傲然一切,却是他最害怕孤独的时候。”付小渔抓住思雨的手,恳切地说,“所以请你一定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其实我和云天不是那种关系。”思雨尴尬地回答道。
“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云天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你让他感到一点点的幸福,他也给你全世界的快乐。”付小渔说道。
“那,你知道云天现在在哪里吗?”思雨算是明白了,‘清者自清’这话的重要性,只要自己觉得没关系,被别人冤死也不要改变初衷。她,只是抱着一种对好朋友的关心去关怀云天而已,无关爱情。
“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云天的去处,不过你真的想知道?” 付小渔饶有深意地问道。
“我,当然了。”等找到云天后,一定得让他向所有人解释清楚,他们只是朋友,她很快就会搬离刘家。
“那好吧,你跟我进来。”付小渔笑笑,抓着她的手,进去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