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向奶奶请假了一个星期去照顾晓勤。
整整一个星期,他们没见过面,思雨整天整天地留在医院里过夜,不回刘家。大抵她自己觉得,这样冷却到某个程度,他们也就分了散了,对彼此没有伤害的。
此外,她四处外出凑钱,无奈只是杯水车薪,与高昂的手术费相差甚远。这天,她在咖啡厅里,还未向旁边的朋友开口,朋友已经以绝对正常的语气说,她家里的两个兔崽子上名校,花光了她所有的钱财。所以聚聚可以,借钱免谈。思雨也不好再开口谈些什么。
正在愁眉不展时,还好遇到了小麦,邹小麦依旧那样的淡妆浓抹。小麦听了她的陈述,先是生气地责备她,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为何不来找她,然后大义凛然地说,她有那个钱,叫思雨带她去看看晓勤,顺便交了手术费,不管怎么样,小孩子的病拖不得。
带着小麦去到医院的时候,晓勤不在病房里,晓勤的爷爷说:“勤勤已经在几个小时前推进了手术室,一个好心的刘先生给支付了手术费,他唯一的条件是思雨去下面的花园见他。”
“刘先生?”思雨已然猜测到是谁。
小麦则好奇地想着,谁愿意花千金为红颜,这刘先生估计也不过上流纨绔子弟,只不知道思雨从哪里认识这等有钱人。她必要偷偷跟过去看时怎样的一个人物。
思雨嗯了一声,便下到楼底花园,小麦借口厕所,也偷偷跟着去。
思雨走到花园,一张眼看见熟悉的背影。她朝那个背影大声地喊道:“云天。”
那人闻声转过来,对着她笑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颊,宠溺地说:“以后不许不回家,我会担心的。”好像之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他们还好好的。
思雨错愕地望着云天,男人有时比女人更擅长伪装。眼前的男人,她捉摸不透,他与她心中想象的大为出入。
“原来是酒店业的新贵,宋思雨这人看着老实,心计可深沉呢。”在一旁观看他们的邹小麦小声地笑道。
“云天,谢谢你拿钱救了晓勤,他们一家人会永远感激你的。”思雨非常的客套。
“那你呢?要回家了吗?”想了想,云天问道。
“云天,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或许我们并不怎么适合对方,至少我认为我够不着很包容的地步。”思雨诚实的回答。她不是林若晴。
“我们结婚吧,今天下午就去民政局登记注册。”
“什么?”相较于思雨的惊讶,云天却很平淡。
“我对婚姻的确有一丝的恐惧感,但如果能让你心里安定下来,我愿意去做。”他牵起她的双手,冷静地说,“别再拿自己和雪怡比了,根本无法比。我过去爱的是雪怡,现在爱的是你,两份感情对于我来说同样的珍贵。”
思雨无奈的笑着,甩开他的手,“你根本还没搞清事实,不是我心里不安定,而是你从来没有走出过雪怡的阴影,这样我们如何走下去。这样的婚姻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你现在,结婚还是不结婚?”云天语气依旧像平常那样,心里却烦躁的很。
“你压根不想结婚,只不过敷衍我一下而已。这样的婚姻,我不要。”思雨的立场变得坚定起来。
邹小麦在一旁叹气,宋思雨也太天真些,如今还幻想所谓的爱情。
“那你要什么?”云天问道,“我一直在想,你要的到底什么?”
“你以为我要的只是那张虚无缥缈的结婚证书吗?我要一份完整的爱情和承诺,我只要你彻底的忘记雪怡,不用被过去牵绊着。”思雨答道。
“你也太狠了,她已经死了,还要抹杀掉她留在世上仅存的一点回忆。”云天摇摇头,“思雨,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一个小心肠的女人。”
“我是小心肠的女人,那你就去找不小心肠的女人吧。”思雨答道。
思雨的话也惹怒了云天,他哼哼两声,愤懑地说:“不劳你费心,我会找的。”
“我算是看清你了,再见。”思雨也气的掉头便走。
一场谈话在不欢中散去,场中的两个主角更是撑足了气。
看见云天离开,小麦才出来拉住即将离去的思雨,笑嘻嘻地说:“刚才看了场电影,可真是精彩。”
“你说什么呢?”思雨不解其意。
“我说,你好笑,跟男人不谈钱,谈心,你小心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小麦嘲笑道。
听完她这句话,思雨大抵明白,她偷听了她和云天的话,她气鼓鼓地说:“我不想继续装糊涂下去。”
“既要清楚,那就该明白,男人口中的爱情跟他们口中吐出的烟灰一样廉价,趁着他还爱你,多找点钱;省的哪天,他不爱了,你什么也没有了。”邹小麦认真地说道。
“如果他不要我了,只许言语一声,我就会离开。”邹小麦被她认真的表情逗得想笑。她嘟囔着:“哪天你后悔了,可别来烦我,反正我已经好言好语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