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开了,云天站在门口,若晴尴尬地站在那里,原本盛气凌人的火焰一下子消失了。
云天冷冷地说:“若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若晴便走到云天旁边,云天和若晴一起转头走出去。思雨显得不安,想叫住云天。云天回过头,微笑地向她说道:“思雨,我很快回来。”
看到这一幕,若晴很生气,直接拉着云天走。
云天和若晴到附近的咖啡厅,点了两杯黑咖啡。云天静静地搅拌咖啡,后来终于忍不住对若晴说:“若晴,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话到一半,若晴就插口道:“云天,我去英国是为了治疗手伤的。”
“哦?”
“现在已经好了,你替我高兴吗?”若晴笑着问道。
“高兴,当然高兴,那就好了。”云天低下头,继续搅拌咖啡。
“云天,我知道你现在喜欢喝汤,所以我很努力地学做汤。”若晴对云天的冷漠感到难过,不过她还是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若晴,别花时间在我身上,我不可能爱你的。”云天依旧没有抬头,但停止了搅拌的动作。
“云天,以前,你总说我是你心中独一无二的星星,那个时候你对我多好。陪着我去瑞士滑雪,去米兰看画展。”若晴没有理会云天的话,而是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
“若晴,”云天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分贝,“我不可能爱你的,你懂吗?”
“我不懂,你遇见思雨的时间明明才那么短,怎么可能爱她爱得那么深。为了她,你把过去的一切全归为零;为了她,你甘愿过着自己讨厌的生活。”若晴脸上原来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她为了云天,爸爸妈妈都放弃了,云天居然这样对她。
“你说错了,我不讨厌现在的生活,我很享受。而且我真的爱她,她无法融入我的世界,我就到她的世界里,爱情里总需要一个人做出让步。”云天说得那么直接,丝毫没有后悔之心。
“那我算什么,你不爱我何必来招惹我,招惹了一半,又何必不继续骗我下去。”若晴心中所有的怒气全部迸发出来,她有什么比不上宋思雨的。在爸妈,云天眼里,只看到宋思雨,却看不到她。“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她的?”
“她比你真。”云天不想再浪费时间和若晴耗下去了。
“比我真?”若晴恍然,哈哈大笑起来,“她费尽心机进入刘家,认识你,就是为了骗你的钱。你还说她比我真?”
“那你当初又何尝不是在对着我耍阴谋诡计呢?”云天用手托住半脸颊,眼中一抹玩味的神色,偶尔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望之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林若晴从未见过云天用这样一种不轻不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用颤颤的口气说道:“我怎么了?我对你一片真心。”
“你的真心?恐怕是要把整个明光酒店蚕食鲸吞吧。”云天慢悠悠地说,“两个人的样子再相似,也不可能上至穿衣爱好,下至性格语调都一样吧。更别说,你到后来根本装演不下去了。林越董事长可真厉害,为了要得到我们刘家,自己女儿也不惜出卖。既然你们想玩,我当然奉陪到底。”
“不是这样的,我……”林若晴顿觉心慌,不晓得,原来云天早知道,却还隐藏得这么好。
“若晴,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个面子,毕竟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也没帮到你父亲多少忙,但是,你太嚣张了,处处找思雨的茬,明里暗里给她下泮子。”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为了你和我父亲闹翻了,我有家回不得了。”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欺负思雨,我不会放过你。白霏的例子,你也看到了。”
不料若晴静呆了半分钟后,看着云天笑了,“不会放过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刘云天吗?别忘了现在的你只是个一穷二白的人,你用什么对付我?”
“是吗?你不知道用钱对付人是最低端的做法吗?我言尽于此了。”云天站起来走了。
望着云天离开的背影,若晴的脸色由红变得惨白,手紧紧攥成拳形,随即又松开了。她拿出钱付了账单,一个人开始漫无目的的瞎逛。逛到差不多半夜2点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公寓,亦然真是尽责,把她的公寓收拾得这么干净,却也显得空旷冷清,以至于心中空虚的感觉充满全身。
她拿起铅笔在以前的画纸上描了几笔后,一生气,把铅笔砸向墙壁,眼泪一点点滴到画纸上,形成了小圆,慢慢扩大成互相重合的大圈。不靠药物,手腕会阵发阵发的抽痛,时刻提醒着她,手再也无法灵活地设计东西。
她动手,把桌上的画纸狠狠地撕成碎片,无法完成的设计等于废纸,没资格留在世上。
哭了很久很久,她才停止哭泣,擦干脸上的泪水。此时,她眼睛闪出令人害怕的感觉。
若晴冷笑了一下,小声地说:“如果我注定要下地狱,你们也要跟着陪葬。既然我得不到幸福,那她也别想幸福。”
她拿起手机,按了一连串数字后,按下拨打键,对着电话说道:“我是林若晴,我现在考虑清楚了,决定照您说的办。”
对方回应道:“那我们明天就开始吧。”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她关了手机,慢慢坐下沙发,把空调调到最低温度,寒冷的空气顿时充满整个屋子。她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周遭的空气还要冷,已经冷到极点了,冷到无法承受的地步。于是她想要这冷换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个夺走她幸福却又无耻的欺骗她的人。
刘云天,你把我推进了地狱,我也要你陪我一同承受孤独绝望。
我要你,不管怎样选择,都注定要失去自己珍惜的东西,都注定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