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太阳其实并不温暖,只不过给人一种虚幻的美丽。思雨由中午到现在,喉咙像被东西咽住一般,难受。精神不济,倒在床上,盖着棉被,想着云天的话伤心。
在云天走后两个钟头,棉拎着一大袋保养品来看思雨。一见到思雨,棉就大吃一惊,神经兮兮地念叨:“我的姑奶奶啊!宋大小姐,才几天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副鬼样了?莫不是某个人趁着你病,虐待你了?”说着向旁边的亦然指了两指。
“我的棉大小姐,我照顾思雨那叫一万个尽心尽责、鞠躬尽瘁。您老可别乱说,我担不起这虐待人的罪名啊!”亦然说着,朝棉夸张地拜了两拜。
“我都没说谁,你自己倒急着承认了,分明心里有鬼!”
“我……”亦然的眼睛眯成一条黑线。
一句话,逗得思雨嗤的一声笑了。
棉还是在这个话题上对亦然不依不饶,双手插在腰上,俨然主持正义的律师,“怎么病了这么多天了,她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丫的就是没尽心嘛?”
“赵亦然,虽现在思雨已经降格变成了你的‘妹妹’,你照顾她也不能不走心,马虎交差啊!”棉点点头,对自己的论据表示满意。
“没,我真没有。”亦然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如被判了冤错案的犯人,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思雨,“思雨,你自己说说,我可有虐待你,对你不好?”
“嗯,不许恐吓证人。”棉假装厉声指责。
“什么?”这场栋笃笑小品由棉发起,亦然配合着演下去。
两人一唱一和,驱散了原本积压在思雨心中的阴霾,思雨开心地笑了,拉住棉的手,替亦然解围:“我最近没食欲,吃得少,抵抗力下降,才会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着实与亦然无关,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了他。”
“听见了没?这才是有良心的人讲的话。”亦然对思雨竖起了大拇指,表示称赞。
“啊,好你个宋思雨,我一片真心为你,你反倒戈相向。”棉嗤嗤两声,做生气状。半响,又坐在了宋思雨的旁边,笑嘻嘻地说,“我大人大量,不跟你们计较。”
亦然无语了,摆摆手,说:“是是,我的错,我的大小姐们。我现在下去端些点心来给你们享用。”
亦然合上门后,棉神秘兮兮地问思雨道:“思雨,刘云天可曾来看过你?”
“啊?没……没有。”思雨被棉突然的一问,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他……怎么……会来呢。”她对棉撒了谎,云天早上来,下午刚走。
“那就奇怪呢,我还以为他会来看你。”棉搔搔头,判断失误了。
“他一大老板,要做的事都一大堆,哪有空来看我这个小人物。你也太爱乱猜了吧。”思雨心虚了,双手不由自主地伸进棉被里,搓着。一动,触到了块冰冷的东西,玉佩。
“我可不是胡乱猜的,”棉定了定,说道,“昨天,刘云天不知哪抽的疯,突然跑去公司找你。我说你病了,好几天没来上班。他很失落,不再说话,直接签了续约合同就走人了,那背影要多忧郁有多忧郁啊!看来,他对你确实有点意思。”
“他才不会对我有意思,”思雨一想到午饭时,刘云天讲的那些话,就像万箭齐发,直刷刷地射向她。“他只是想知道我病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