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没有告诉她的母亲的是,她的父亲是因为帮她买生日蛋糕才会出意外的。
一想到这里,思雨有股想要逃跑的冲动。她竭尽全力的奔跑,希望眼前的一切不存在,她的父亲还在,他们一家还像以前那样幸福地活着。
亦然走到若晴的身边,将外套脱下为她抵挡住向下的雨水,不料被林若晴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
“Angernal,你这样淋雨,会生病的。”亦然担忧地说,“不如我们先回车里。”
“这样不是更好,”若晴哭的双眼肿的像核桃,脸上却无半点表情,“别人看不见我流泪。”
亦然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费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着她一起淋雨,不会再有两个傻瓜如他们一般,在大雨滂沱的下午,站在桥头上淋雨。
“MartMin,你是否觉得我很傻?”
“没有,你不傻。”傻得是他,选择守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身边。
“是吗?”林若晴苦笑道,“可我觉得自己不但傻,而且自信的愚不可及,凭什么就认定了云天一定会爱我?”
“不要再想着云天了,放下吧。”若晴的痛苦又何尝不牵动他的心呢?
“放下?凭什么?要是我放下了,岂非承认云天不爱我了?”若晴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如果我放下了,不就证明我父母的决定是对的,云天非我的良人。”
“所以呢?你爱的到底是云天这个人,还是云天给你的幸福感觉,也或是你带给父母的虚荣的快乐感觉?”
“你胡说什么?”若晴大叫道,“我爱的当然是云天。”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可以忍受云天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来爱?”不想对林若晴生气,只是他真的不能看到她陷在这场自导自演的陷阱中无法抽身。
“那是,因为我以为可以让云天忘记过去,爱上我。可是,”若晴突然独自蹲在地上哭泣,“结果我还是比不过死去的人,明明是两张相似七八分的脸,明明我离他那么近,为什么云天可以爱她,却不能爱我。”
听到这里,亦然情不自禁地蹲下去搂住若晴,若晴的眼泪更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哭着说:“我为他放弃了一切,可他怎么能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将我抛下,我不甘心,他怎么能……”
“若晴,别哭,你不会一无所有的。就算全世界都抛下你,我也不会,我答应你。”
“可是你不是云天,你代替不了他。”若晴哭得更大声。
是啊,他代替不了云天。亦然还是紧紧地抱住若晴,任凭若晴的眼泪滴在他的衬衣上。即使如此,能陪着若晴淋雨也是一种幸福。
“MartMin,原来身体冻到极点的时候,连冰冷的雨水都是暖的。”若晴蹲得脚麻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今天,我觉得很累,很想睡觉。”
“那就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我知道,赵亦然永远是对林若晴最好的朋友……”躺在亦然的怀里,若晴真的逐渐进入了梦乡。
“安稳的睡吧。”赵亦然轻轻地抱起安稳沉睡的若晴,快步地走到车那里。
上了车,他才想起思雨不见了,算了,明天再打电话给她吧,送若晴回去要紧。
启动引擎,向着幕黑的前方前进。
天空还是继续下着滂沱的大雨,仿佛要把人世间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洗掉,只留下安静的世界。然而,今晚过后,凡尘的喧嚣还是会重新开始,一切不会因为一场雨的来临而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