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看来真的是有阴谋的,小芳,你就是不说,妈这心里也明白了,看样子,就是酒宴上,发酒疯的那个,肯定是他和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情,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警察把那个小丫头,叫什么的陆璐的逮了,说下毒的就是她,你看看,你和什么人交往啊,那丫头,不是还和你一起办过杂志吗?后来又做了妓女,婚礼上我看她就不地道,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坐在男宾客的腿上,要亲热也不至于在外面亲热啊?这样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女人。”
那顿中午饭,吃的悄无声息。回想起昨天,我还和吕子豪大张旗鼓的结婚,要是不出意外,今天我会和他住在吕氏庄园里,一起吃饭,一起拜亲访友。就好像有时光机,把我重新送回了原来的屋子里,我们三代人,依然过着以前的生活。
母亲夹了一口筷子,吃不下去了,坐在椅子上,眼神发愣。
娇娇吃的蛮劲,一边吃还一边说:“吕叔叔说了,送我去双语幼儿园,说去了双语幼儿园,会说外国话了,就可以去迪士尼乐园,和小朋友做游戏,妈妈,什么时候送我去呀?”
孩子毕竟是孩子,她并不能了解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结婚前夜,吕子豪对娇娇说:“娇娇,叫爸爸,爸爸就给你一个玩具。”吕子豪的手里,举着一盒崭新的积木。
娇娇看了看积木,张了张嘴,叫不出来。
“娇娇,叫爸爸,爸爸就送你去双语幼儿园,进了双语幼儿园,可以天天看英文动画片,还可以去外国旅游,去迪士尼和小朋友做游戏。”
这个诱惑,看来还是不小的。
娇娇憋了半天,“爸爸”,终于把这两个字叫了出来。
重新回到贫困线上的我,实在没有勇气,给娇娇作出这样的承诺。要知道,双语幼儿园,一个月的费用是一般幼儿园的三倍,这笔钱,我恐怕支付不起。
母亲说:“来,娇娇,让姥姥抱抱,让姥姥亲亲,姥姥有钱,姥姥送你去双语幼儿园的。”
娇娇已经六岁了,这孩子越大越不喜大人抱。可是为了能进新幼儿园,还是很不情愿的从凳子上下来,张着小手,要姥姥抱。
母亲心疼的把娇娇揽进怀里,又说起了那句顺口溜:“外甥女狗,吃了就走,你说,你大了是不是小狗,会不会还想着姥姥?”
“会。”娇娇很精明的迎合着姥姥。经历了这么多,这孩子依然阳光,依然快乐,这也是我最为欣慰的一点。
“那我就放心了,姥姥所有的钱,都支持娇娇去双语幼儿园——”母亲抱着娇娇亲了又亲,神态和往日不太一样。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今天这一幕,竟是我看到的母亲最后一眼。
“姥姥说话算数!”
“算数,算数,你什么看见姥姥说话不算数了,姥姥从来不做言而无信的事情,也不给自己脸蛋上摸黑!”
我知道母亲这话是在影射我,我心里一酸,想解释什么,还是没有说。
收拾碗筷,娇娇午睡的时候,母亲拿出了一张存折,交给我说:“小芳,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一些钱,我们县城的那栋房子,要盖楼了,我那块地皮虽说面积才只有五十几平米,可是按照赔偿的条件,也能值二十多万,加上这十几万的积蓄,你不要为下半生发愁,好好攻娇娇读书,把这些钱都存着,到了娇娇上大学,留学的时候,再花。”
“妈,您现在拿出这些干什么呀,这都是您的养老钱,我不能用,娇娇读书,我自己想办法,我还年轻,我能养得起娇娇。”
“我——我是真的不放心啊,都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可是,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每一次遇到个什么事,我都不放心,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你什么时候,重新有了安稳的窝了,我这眼才能合上!”
我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我也并没有在意,傍晚的时候,母亲说去楼下遛遛,可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母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