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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军情密战4 (4)

程中江告诉黄丹妮:国家安全部刚刚从联合国反恐怖主义委员会得到情报,马赫所属的恐怖组织正在阴谋建立一支拥有高端战略武器的军队,以便与不断打击他们和平、正义的现代化军事力量进行对抗。

“那么,马赫之所以轻而易举地被我们逮捕,并且在被捕之后迅速招供,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作为同盟军的‘猎取者’成功绑架了欧阳剑达的消息!”黄丹妮与程中江进行着讨论。

“没错!马赫其实是在以牺牲自己和自己组织部分成员的方式,来全力掩护‘猎取者’去取得成功,因为,那是他的‘使命’!”程中江觉得,原本扑朔迷离的案情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吭!‘献身’!这就是他说的那个‘献身’!”黄丹妮的脸上荡起一种不齿和轻蔑。

“但是,如果‘天狼星计划’落入这些的恐怖主义分子手中,对和平人类的确是一种很大的威胁啊!”程中江显得有些忧虑:“现在的局面是,用来要挟欧阳剑达的欧阳春在X国的军事情报组织手中,而欧阳剑达本人则落在了受到雇佣为恐怖组织工作的商业间谍‘猎取者’手中。站在他们两方的立场上,谁更接近于成功?谁又更感到威胁呢?”程中江在分析中带出了启发。

“你是说,我们不妨再和那位‘老朋友’谈谈?”黄丹妮心有灵犀。

“恐怖主义威胁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X国也同样遭受过恐怖主义的袭击,不可能堕落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地步啊!”程中江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地图:“曾经,这里是两幢美丽的大厦!”

“我们与庄尼森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不过,这需要请示!”黄丹妮下了决心。

面对一连串的威胁利诱,欧阳剑达的态度非常强硬:“不见到我的女儿,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欧阳春倒是静下心来了,规规矩矩地住在酒店里,望着对面持枪站岗的哨兵,她努力回忆着自己被绑架之后的经历,认认真真地书写着所有的细节。

苏兰市,黄丹妮、程中江、庄尼森三个人坐在了一起。

“我早就放弃了!一下飞机我就向你们自首了!我现在是个局外人!”庄尼森显出一脸的无辜。

“那么,我请教一下,‘解救欧阳春’是怎么回事?眨一眨眼睛就能够发布命令,庄尼森先生到底是业内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啊!”程中江把一份密码摆在了庄尼森身边的茶几上。

“恐怖主义者袭击X国的时候,您置身事外了吗?如果,这伙极端分子掌握了先进的‘天狼星计划’,你父亲的祖国会因此而更加安全吗?局外人先生!”黄丹妮望着庄尼森真诚地说道。

“问题是,我现在能做什么呢……”庄尼森显得有几分激动,也有几分慌乱。

“与我们联手,打击恐怖主义分子,至少,要阻止恐怖组织获得‘天狼星计划’,他们万一得手了,对世界的和平与安全是个很大的威胁!”黄丹妮出语郑重。

“和所有的主权国家一样,中华人民共和国坚决反对并且坚决打击以不正当手段窃取情报的行为。同时,和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一样,中华人民共和国坚决反对并且坚决打击一切恐怖主义活动。中国是联合国反恐怖主义委员会的委员国,一直以来,中国在反对和打击国际恐怖主义势力方面所做的贡献有目共睹!为了保障和平的人们不受伤害,我们期待着与庄尼森先生合作!”程中江义正辞严。

“庄尼森先生,我可以正式通报您,我得到了授权!我得到了与你合作打击恐怖主义分子的授权!”黄丹妮礼貌地站立了起来,郑重地向庄尼森说道。

庄尼森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就连那双有能力拍发电报的眼皮也停止了眨动。

“命令,解除对庄尼森住处的全部技术监控!要立即执行!”黄丹妮举起手机。

“我们离开一会,愿意找我们的话,我们在九号房间。”程中江跟随黄丹妮走出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我的同事携带着欧阳春小姐,刚刚走进中国国家安全局的大门,请善待他们,他们只是在执行我的指令!”仅仅几分钟之后,庄尼森推开门,走进了九号房间。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庄尼森先生一定听说过这句话吧!”黄丹妮站起身来,对庄尼森表示了欢迎。

“我所执行的计划,名叫‘陶维尔教授的头颅’。早在你们的‘天狼星计划’刚刚启动的时候,X国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关注的焦点是‘天狼星计划’在所属领域的先进程度和独创程度,而无意也没有必要获得全部资料。”庄尼森显示出一副和盘托出的诚意。

“‘陶维尔教授的头颅’?这里面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程中江询问。

“俄国早期著名的科幻作家亚历山大?别利亚耶夫写过一本小说,讲得是教授的头被别人割了下来,用一堆机器饲养着,而饲养的人可以了解教授头颅里面的一切。这本书的名字《陶维尔教授的头颅》被我用做了本次计划的代号。”庄尼森做着解释。

“假自首的动机是什么?”黄丹妮问。

“我对自己母亲的祖国十分了解,我很清楚地知道,以中国目前的反间谍能力,想在‘天狼星计划’完成之前,采取任何窃取行动达到目的都不可能实现,我认为,获取情报的唯一途径是打开研究者的头颅!”庄尼森诚恳地回答。

“打开研究者的头颅?”程中江有点吃惊。

“别误会!原本,我只是想等到欧阳剑达的工作结束后,找个机会,以适当的方式,与主任工程师欧阳剑达先生谈一谈。沒有把头割下来的意思!”庄尼森连连摆手。

“怎么谈?什么叫以适当的方式?威胁和利诱吗!”黄丹妮问。

“包含着你说的那些,但我主张的适当方式是交换?”庄尼森用双手做出一个手势。

“交换?用你们的技术交换吗?”程中江真的有一点吃惊了。

“用他所需要的技术,用欧阳剑达先生所需要的科学技术!我来说明一下吧,我们的这个世界是与时俱进的,间谍手段也需要与时俱进,威胁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起作用,人类从来不缺少烈士,利诱也不是万能的,比如,欧阳剑达先生就未必是金钱可以收买的!但他是工程师,他的知识也是需要与时俱进的,我给他一些西方最新的科技成果,他可以因此来获得荣耀、地位,因此而成为更加著名的科学家……”大概是为了表示诚意,庄尼森详细解释着。

“对不起!对不起庄尼森先生,我听懂了!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又不等了呢?”黄丹妮不顾礼貌,打断了庄尼森的话,她急于知道更多的情况。

“哎!”庄尼森一声叹息之后,坐在了沙发上。他告诉黄丹妮和程中江:当“猎取者”绑架了欧阳春之后,事情的格局被改变了,X国不可能坐视别人先获得情报,所以,他派人抢回了欧阳春,并且,利用欧阳春在遭遇绑架之后,急于向政府报告的正常心态,聪明地把欧阳春囚禁在了国家安全局和公安局对面,但是,他没想到欧阳剑达会傻到去自投罗网。最后,庄尼森郑重地说:“在反恐的问题上,X国与中国的立场是一致的!刚才,我也得到了授权!”

“欧阳春前往X国的签证,还有分别在四个城市同一天的出境机票,是庄先生的作品吧?”黄丹妮问。

“不好意思!我不能让欧阳春小姐被别人带离中国。做个伪证,由你们来阻止他出境,不仅有效,而且经济。”庄尼森回答。

“你上次表示,我们的军事科研部门中有你的同行,又是怎么回事?”黄丹妮又问。

“疑兵之计!”携带着一份歉意,庄尼森微笑着回答。

X国军事情报机构由对手变成了临时的盟友,使保卫秘密和侦破间谍的工作顿时有了很大进展。但是,欧阳剑达毕竟还在敌人手中,而现代间谍的手段,实在不是这位善良的学者可以从容应对的,如果不能迅速解救,难免夜长梦多,将军主持了一个专项会议。有人冒失地说道,万一欧阳剑达屈服了怎么办?他毕竟是一位父亲,而且,欧阳春已经被庄尼森释放这件事,欧阳剑达无从知晓。

黄丹妮把同志们的忧虑开诚布公地告诉了欧阳春。深刻了解自己父亲的欧阳春,向黄丹妮提出了上电视的建议,她说:首先,父亲是一位爱国者,他与间谍见面的全部目的是拯救自己。只要父亲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知道自己安全了,敌人是绝对屈服不了他的。

电视台,摄像机前,在一身戎装,万种威仪的黄丹妮护卫下,面对镜头,欧阳春深情地发出了一声呼唤:“爸爸!我爱你!”

密室内,始终坚持见不到女儿不再说话的欧阳剑达老泪纵横之后,放声大笑,匆匆赶来关闭电视的间谍已措手不及。

在搜救欧阳剑达的问题上,庄尼森站在境外间谍的角度,十分专业地提出了看法,他认为,在中国军警严密布控的条件下,以间谍的立场,一静好过一动,欧阳剑达很可能就被藏在附近的某处,而欧阳春在电视上露面之后,对方失去了控制欧阳剑达的心理武器,可能会对其刑讯逼供。

黄丹妮同意庄尼森的看法,但她认为,恐怖组织的需求,与X国是不同的。X国是一个大国,窃取“天狼星计划”,是出于自身的防卫需要和对别国的警戒心理,为此,X国只需要了解到“天狼星计划”的水平,了解到中国在这一领域的进展程度就足已了。而那个不得人心的恐怖主义组织,则是出于企图对和平人类进行威胁的罪恶目的,渴望能够把“天狼星计划”所承载的产品当作武器制造出来,因此,他们需要欧阳剑达再现全部文件。而这不但需要较长的时间,还需要欧阳剑达的健康存活,更需要欧阳剑达的配合,那么,基于恐怖主义组织的需求来看,欧阳剑达被劫持出境的可能性高度存在,虽然,如同庄尼森所说,目前欧阳剑达仍然被藏匿在这个城市里面。

欧阳春讲述了一系列体现出父亲机智的小故事,她说,以身饲虎,是救女心切所致,那是父爱的极端表现,也智力无关。得知了自己已经安全之后,父亲已经无所顾忌,心中那巨大的压抑消除了,智慧会回到他的大脑,因此,父亲很有可能正从容不迫地同敌人玩着捉迷藏游戏,以待救援。说着,欧阳春拿出了一本英文小说《密码》,她告诉黄丹妮,这本书是父亲在读完之后,推荐给自己看的,这本书核心内容是——女儿遭到了坏人的绑架,父亲苦苦寻找,女儿利用委托看守为自己买东西的机会,利用商品的价格,反复向外界发送一组特殊含义的数字,终于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使父亲找到了自己。

黄丹妮一步上前,紧紧地抱住欧阳春,动情地说道:“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会见到自己的父亲了!我保证!”

程中江立即控制了本市所有超级市场的收银台,在一家小规模超市的销售记录中,中国国家安全警察连续三日采集到了1128这一组数字。1128是一种现场烤制的新鲜糕点包装上条形码的尾数,而11月28日,则是欧阳剑达的生日。第四天,通过对购物人的跟踪,程中江带人秘密包围了附近的一个建筑物。

几分钟之后,在黄丹妮的护卫下,欧阳春脸上奔涌着泪水,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剧组的拍摄工作蒸蒸日上,龚雪在著名影星云龙的带领下,演技迅速提高了的她,将一位抗日部队中的机要参谋演绎的出神入化。

庄尼森“旅游期满”,面对前来送行的黄丹妮和程中江,他有几怅然;“我还能够再一次来到我母亲的故乡吗?这里,真的很美!”

“随时!”黄丹妮大度地说道。

“只要你的行为与护照上的身份相符!欢迎常来!”程中江低声地说。

“不会不符了,知道吗?我现在的密级,已经是零了!”庄尼森用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很大的圆圈。

一纸调令将“新星”,调到了军区政治部文工团。不过,包括她本人在内,没有几个人知道,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中国的军事情报部门与国家安全机构,刚刚与三方间谍进行了一场生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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