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架势,她是别想找到封忻平陷害他了,不过,现在的结果也不错。
她原来的计划是,假装李妈妈逼迫她向封忻平道歉,她找到封忻平人后真诚道歉,人前自导自演一副被恶霸轻薄的可怜模样,然后跳船自尽,陷害他们两个。
现在理由更充分了,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未免连累家族,跳船自尽,然后李妈妈背黑锅,再闹大些,秦氏一族也受到牵连,一箭双雕,不错不错,前景可观。
一想到此,她的心情甚好,朝许子信装模作样感激一笑:“听侯爷这番话,我也安心了。”心情虽好,戏还是要做足的,她的表情一直维持在担忧,笑得也十分勉强,看上去仍然愁思万千。
但她真实情感是开心,只是不能表露出来,心情一开心,她抓住了头先忽视的问题:“不知道侯爷为何如此帮助我?”
许子信垂下眼帘,转头眺望着茫茫江波,他的侧颜姣好,却胶着一层淡淡的哀愁:“九弟是为了找我才会孤身一人南下。”
哦,源头在这里,秦臻容有些想笑,这算什么理由,根本与他无关。
“我又连累了你……”许子信缥缈一句话,秦臻容听不清:“什么?”什么叫又啊。
许子信转身朝她一笑,温和道:“风大,小姐还是回房吧。”
他的笑容十分勉强,全身好似笼罩在阴霾中,有心安慰几句,秦臻容张了张嘴,又咽下了,她都是要自杀的人,还有什么立场去安慰人。
罢了,秦臻容朝许子信温婉一笑,福身告辞。
许子信又简单宽慰两句,两人各怀心事,各自离去。
他们的一举一动早有人看在眼里,迅速将消息传到了春秋阁。
大船中心名唤春秋阁,位于整艘船的第二层,是荣王世子的居所,不大,却华贵非常,并守卫森严。白灵一改马车里妩媚的形象,退去了女子娇俏服侍,而是着一身劲装神色肃穆的站在许平信身边,另一边站着的是飞鸟。
嘟嘟嘟,窗外轻轻传来敲击声,白灵没有请示正在练字的许平信,自主过去打开了窗户,从信鸽脚上拿下纸卷,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便用内力将之碾成粉末:“曲河传来了消息。”
许平信头也不抬,也没有回声。
白灵促狭一笑,调皮道:“有关南国芙蓉。”
许平信立刻停了笔,抬头看过来:“说。”
白灵看了他写了半边的忍字,笑了笑:“世子,你这么关心南国芙蓉,妾身可是要生气的。”
嗖的一声,许平信毫不留情将手中毛笔朝白灵飞去。
飞鸟猛地翻身接住许平信掷出的毛笔,两力相撞笔身不堪负荷,裂成数瓣,其中一枝木条狠狠戳进了飞鸟掌心,笔尖带出的墨汁划破他的衣衫直飞白灵,白灵矫健的躲过,心中扑腾作响,身子尚未站直便扑通跪下请罪:“属下有罪,请主上责罚。”
“说!”许平信发话,白灵不敢含糊,立刻道:“秦臻容,和季怀贞不同。”
许平信冷冷看过来,白灵继续道:“她是权势的牺牲品,三年来从未和秦家有任何联系,反而和端王世子一样,不在乎贵族身份,即使是贱民,也能谈笑风生,因此,应该与朝堂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