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跟你以前那两个师父的情况一样嘛。”许伯然一脸笑意,撑在桌子上瞧着她的脸,“欧阳晨月,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徒弟呢。”
“许伯然!”欧阳晨月怒气冲冲地拍桌而起。
“我在啊。”许伯然幸灾乐祸地表情,转而放下茶杯,“你受了委屈到我这儿来发泄,行不通的。赶紧回去,我还有病人要医治!”
欧阳晨月这才注意到床上那少年,他身形瘦小,似乎是从山上滚下来,衣裳残破不堪,脸色忽而一阵青,忽而一阵白,眉头紧皱,似是做着什么噩梦。
许伯然从布袋里抽出银针,插在他的头上,三四针过后,那少年忽而一个鲤鱼打挺,睁开发红的双眼,怔怔地盯着欧阳晨月,看得她心头直怵。
“你怕什么?一个死人难道还能看得见你不成?”许伯然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着,手中又是一针下去。
欧阳晨月这才发现这少年的眼神空洞,她舒了口气,那少年却腾的吐出黑红色的毒血,继而又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他是什么人啊?怎么中了如此剧毒?”忽而想起许伯然刚才的话,又是一惊,“他死了?!不对不对,他若是死了,怎么还能坐起来?”
许伯然不答话,握着那少年的手替他诊脉。
欧阳晨月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步。“许伯然,你再不理我,我可要生气了!你不要后悔!”
许伯然替那少年诊完脉,站起身,将被褥替他盖上,对欧阳晨月的要挟充耳不闻。
“我大师兄沈禹城愁眉不展的心事,便是三年前玉女派消声殆迹的薛落雁。”欧阳晨月面朝门口说道。许伯然要去抓药的手忽的微微一震。
“我师兄真是笨,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个被他厌恶的名医许伯然,竟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欧阳晨月转过身,走到她跟前,转过她的头来,“只是这薛落雁改了容貌,换上了男装,还每日装作清高孤傲的样子,其实她只是怕沈禹城认出她来!”
“你胡说!”许伯然惊慌地扭过头去,手扶着药柜,一把甘草叶子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