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上官焰震惊得向后踉跄了一下,“那么,她一直都不会恢复记忆了?”
老御医摇了摇头,“这老夫也不敢妄下定论,也许是一辈子,也许等到血块自己慢慢扩散开来就会恢复记忆。又也许,再次受到重大刺激……就会好了也不一定。”他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是什么?”上官焰连忙追问。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患的是全盘性失忆症,也就是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自个儿的家人和名字。因此,她在生活中会表现出诸如言语表达困难,对复杂食物的理解能力有障碍,还有明显的容易忘记事情、重复问题,情绪激动或者变得迟钝等等……因此照顾此类患者,不只需要优越的生活环境,更要细心,慢慢地开导她。”老御医转身,在宣纸上快速几笔写好药方,递给他:“这是老夫开的药方,效果不会太明显,但却能够控制住患者的情绪。”
“多谢老太医。”上官焰有礼地朝他颔了颔首,待老御医步出房门后,便颓然地跌坐在椅上。
“失忆……失忆……”他声音嘶哑,喃喃地自言自语,“真讽刺……”
“主子……”一旁默不作声的祁彧上前一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上官焰摆了摆手。
“属下以为,烟小姐失忆未尝不是件好事。”
“就算烟小姐记得一切,主子伤她太深,即便忆起也只是痛苦的回忆。现在这种状况,对她,对你,都是件好事。”
上官焰支着下巴一阵沉吟,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让我好好想一想。”
书房里,大大的桌案两角账簿堆得高高的,全是杜凌烟受伤这阵子耽搁下来的账务。
上官焰严肃着一张俊颜,振笔疾书。
“叩叩”,紧闭的房门传来敲门声。
“进来。”他未抬头,仍是埋首于账务中。
“主子,老爷和老夫人回来了。”是祁彧。
上官焰执笔的大掌一顿,愕然地抬起首来:“他们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