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默良久,谁也没再开口。
蓦地一个转身,他未置只字片语便快步走向门口,长腿一迈,便踏出了门槛。只余下房内惊慌失措的春若水,懊恼地正拼命敲着脑袋的青儿,还有……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的杜凌烟。
香炉静静地燃着,芳香四溢。
屋外的雪,似乎又开始随着寒风打起旋儿来。
“小姐,采用不同的针法可以呈现出不同的线条和独特的效果,你绣的花样是白虎,这里应该运用施针、滚针绣,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白虎的毛丝颂顺,栩栩如生。”
冬阳暖照,厚厚的积雪已多数化去。
杜凌烟居住的院落里,主仆三人趁着好天气将绣架绷子全给搬了出来,只因杜凌烟兴致大开地想要学习刺绣。只可惜鲜少绣过绣品的她笨拙得连连出错。
春若水又将头朝杜凌烟探了过去,耐心地用手比划着:“像这样,绣制时针要放平。”
“这样?”杜凌烟依言照做。
“对,就是这样。”她满意地颔首浅笑。
“哇,若水你好厉害!”
“小姐你别笑话若水了。”春若水难为情地微微红了双颊,“都是因为家里穷,就算扯得起布料也做不起衣裳,咱们只能自个儿动手做,这些是打小就跟娘亲学来的。”
“小姐呀,若是焰爷知道你要绣给他不知该有多高兴呢!”青儿脸色突然变了,细着嗓子怪声怪气地喊道,企图转移杜凌烟的注意力。
哼,她青儿虽没本事将这来路不明的女人给赶走,但至少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的青儿根本做不来这样的细活儿,几次三番伤到手之后便被杜凌烟吩咐在一旁打下手。
杜凌烟闻言,立刻亮了一双眼:“真的?他会高兴吗?”
“那是当然,大伙儿谁不知道焰爷有多喜欢小姐呐!”青儿夸张地昂起下巴,说得信誓旦旦。
“可是,我都已经快一个礼拜没见到他了。”一阵娇羞后,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她微微垂下了臻首,低垂着的侧脸有着隐隐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