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当然可以。”她灿烂地笑开了颜,“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同我商量呢?”
“焰主子……他很忙。”祁彧沉默半晌,方才迟疑地开了口。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青儿一把拉过祁彧,拽着他的袖口急急忙忙地便往院口拖。
屋顶上未化去的积雪顺着屋檐往下淌,除了滴滴答答的化雪声,偌大的院落里却是静得没有一丝儿声音。
“小姐?”见她半晌不说话,春若水试探地轻唤。
“你先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去主楼吧。”杜凌烟笑着转身,“我再绣会儿。”
“若水先退下了。”春若水咬唇,不再言语,轻轻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杜凌烟笑意敛去,纤长的玉指紧紧攥住掌中方才绣到一半的,尚未拔去的綉针斜斜扎进掌心,殷红的血一缕一缕地染红了上咧口咆哮的猛虎,模样狰狞。
似乎被这锥心痛楚所惊醒,她掌心一松,染上血光的便这么被狠狠扔出掌心,落在雪水上湿了大半。
弃之如敝屐。
听说,春若水就住在他隔壁的厢房里。
听说,他走到哪儿都会带着她。
听说,他已开始手把手地教她看帐。
听说……
“一个月了。”杜凌烟倚窗而立,玉姿倩影,窈窕娴静,突然叹息出声。
“什么?”在身后忙着收拾屋子的青儿被她突如其来的叹息弄得一脸茫然。
“若水去主楼已经一个月了。”她回头,对着青儿淡淡地笑。只是那向来清澈如水的明眸已不再纯粹,仿若轻轻覆上了层薄纱,朦胧而飘渺,教人瞧不清思绪。
“小姐。”青儿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色地朝她走来,“有件事青儿一直想问你。”
“哦?”她轻挑秀娥眉,语气里却不见半分疑惑。
“小姐你……莫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呵。”杜凌烟扯唇轻笑,“我以为你早该看出来了。”
“真的想起来了?”青儿诧异地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