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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冷面老师热心肠 一支断粉泪满裳

自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和班里的同学和老师们也混得很熟了。

唯一不通人情的也就是楚老师了,冷得像冰,难以接近。同学们也都不怎么喜欢她,暗地里给她取外号叫冰蚊子。

楚老师上课真是无聊得很有水平,但是因为她脾气坏,手段狠,所以同学们唯独不敢在她的课上走神,不然就要挨粉笔爆头了。话说楚老师丢粉笔的技术可谓是一流的,一打一个准,总是能命中走神的同学,于其额头上留下一点“朱砂”,描绘血染江山的画……

这天中午的午休课,楚老师非要来巩固一下上午教的课程,打开投影仪就分析例题起来。别说初中的数学了,我连高数都精通了,听您的课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再加上中午精神疲倦,昨晚处理梦逸之都的公务,现在眼皮重如千斤,听着她的冰冻催眠曲,我迷迷糊糊地就快要睡着了。突然只听“嗖嗖嗖嗖嗖嗖嗖”七下,我一下子惊醒起来,条件反射似的左手拿三角板,右手提笔,“乒乒乓乓”全都挡下了。原来是楚老师的粉笔攻击啊……她居然一下子朝我丢了七支粉笔,而且还是从七个方位——堪称全方位无视闪躲攻击。我抬头对视着她冰冷的目光,她皱起眉头,眉宇间又深陷了两个圆巢。

“(╰_╯)#为什么用粉笔扔我。”我感觉这个老师不一般,于是假装生气地质问道。

“因为你在我课上睡觉,虽然这节课是午休课,但是我没说可以睡,你们就不可以睡!”她的声音威严而不容反驳,目光更加锐利,像寒光四射的尖刀,一下子捅进我的心里{{{(>_<)}}}。哼,我可是女王,会怕你?

“我没有睡觉!”我争辩道,全教室的同学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敢作声。教室渐渐由冰窖演变成了即将爆发的火山。

“没睡?那你为什么闭着眼!”

“我在闭目沉思。”O(∩_∩)O

“那你怎么一直点头,明显就是头重脚轻,在半睡半醒之间挣扎!”哎,-_-!女人何必为难女孩呢……

“因为老师您讲得太有道理了。”O(∩_∩)O哈哈~

“那……那你为什么流口水?”她显然也被我的回答弄得不知所措了,可是只是一瞬,目光又凝结出了冰花。

“那是因为老师讲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而我听得津津有味!”违心啊违心啊!这就是所谓的颠倒黑白,胡说八道……/(ㄒoㄒ)/~~

“胡闹!居然敢狡辩,到操场上去跑20圈。”她说得很平静,可是声音已经略微有些许颤抖,目光由冰冷转化成了火烈,像是冰窟下觉醒的休眠火山。

“《洛波多伦国校规通则》第二十六条规定,教师禁止对学生进行体罚。第十五条规定,任课教师除特殊情况之外不允许以任何理由抢占学生中午的休息时间!第八条规定教师不得以粉笔对学生施以人身攻击……”我毫不示弱。

“胡闹!出去!滚出去!”终于,火山爆发了,岩浆一般的怒火终于融化了海底冰层,喷薄而出,她一手指着我叫道,“我教学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学生!”

“说明您教学经验还不够哦……o(╯□╰)o我可真倒霉,头一次当学生就碰到你这样的老师……”我笑道,余坷一直都在给我使眼色,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惹祸,但是今天这祸本女王惹定了,与其跟着这冷面老师无聊,听她讲考试技巧,复制机械化的学习模式,还不如我一个人“滚”到外面去自学呢!省得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余坷见我不理睬他,终于站了起来说道:“老师您别生气,我妹妹有神经病,发作了讲胡话,您别在意……”-_-#就算我有,也是被你小子传染的……

“你也给我滚出去!”她扭曲着脸怒吼道,至少终于感受不到她冰冷的目光了,也挺好,看来我们的冷面教师彻底暴走了。

“啊呀,雁儿老师,你怎么啦?”这时爱莉梅亚老师正好从外面经过,见此情景连忙走进来看个究竟。

“这个学生太过分了,居然敢那样对我说话!反了她了!平时作业不做,上课不认真听讲,每次单元测试都只考一百多分……”满分1000分的试卷……话说我作业不做是因为太简单了,o(╯□╰)o上课不听是因为我都会了,考试只考这点分嘛……因为我用的都是超范围的解题方法,而她这个冷面杀手只看标准答案,就算答案对,过程不符合要求也要扣90%,(*^__^*)嘻嘻……何况我又是那种特别喜欢跳步骤的人……

“雁儿老师,生气对身体不好。”爱莉梅亚老师上前轻轻地抚着暴跳如雷的楚老师的肩膀安慰道。

“我累了,爱莉梅亚?布朗格老师你代我上这节课吧。”楚老师渐渐地软了,脸部扭曲的表情也渐渐松弛,目光居然变得呆滞起来,眼里的寒光也不见了,失去了焦距,空洞无神,她用手撑住讲台,像着了魔一样,独自走出了教室。当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教学楼的一角时,班级里立刻闹翻了天。

“余雪逸,你太给力了!”同桌李渊博朝我伸出大拇指。

“雪逸姐,我好崇拜你啊,终于赶走了那个冰蚊子。”前桌的杨馨瑜像是刚刚脱了枷锁的猴子,立马转过头来满眼放光,一脸的崇拜。

“小帅哥小美女们,这节课我也就不上课了,大家赶快休息,下午的课程还是比较重的。”爱莉梅亚老师调皮地朝我们眨着眼睛,“下午我举办的世界语座谈小活动,你们可要以充沛的精神面貌积极发言哦!有老师来听课,给点面子好让我通过哈,不然校长又要批我了。”

“呵呵,还是小爱最好啦!”

“我们都支持爱莉,爱莉爱莉最美丽!”同学们气嘴八舌地议论道。

我原本以为爱莉梅亚老师肯定要训我一顿的,没想到她只是笑着对我说:“小女王太霸气喽,这样以后可是嫁不出的哦。”

“~(@^_^@)~哼,要你管!”我朝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天放学,余坷一脸严肃,把我拉到学校人少的地方。

“如果不是小爱老师出面,今天你可怎么收场?”余坷没好气地瞅着我。

“哼哼,本女王可不怕那个冰蚊子,她敢咬我,我就用余坷牌电蚊拍拍死她。”我笑嘻嘻地说道,还做了个拍蚊子的手势。余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满脸的严肃立刻就随风而逝了。

“今天她生气的劲头可真大,居然连我这个数学课代表都差点被勒令‘滚出去’了。”余坷耸耸肩,“我好悲惨,也不知道能当冰蚊子的课代表多久,就怕她哪天心情不好,直接把我撤了,那我就没脸见人了……”

“你个势利小人,不就一个课代表嘛,芝麻大的官,有什么稀罕的?”╭∩╮(︶︿︶)╭∩╮鄙视你!

“啊对了,赶快陪我等程淑月吧,也不知道她下楼没有,跟你说话耽误时间了!”说着他就拉起我往教学楼最底层的楼道跑去。

“o(︶︿︶)o你个重色轻妹的!平时不是嫌我多嘴吗?现在怎么要我在旁边帮衬啦?”我故意放慢脚步,不让他拖着走快。

“呵呵,因为如果没有你叫住她,和她说两句,她就不会停留那么长时间……见了她我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余坷有点脸红。哼,我看他在大多数女生面前都是小心谨慎,木楞木楞,像个大傻子,唯独就是敢欺负我!

突然,我又感到侧面有寒光,连忙看去,又是教学楼四层的那扇窗户。这一个多月里,时常会感受到那股令人不爽的寒光,但是每每赶过去却又是空无一人。我的速度那么快,为什么还会被他溜了?我这次故意装作不去理会,继续被余坷拖着走。

在楼道口等待许久,二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可是程淑月还是没有下楼。月亮爬上了校园的树梢,黑暗淹没了四层教学楼,而五六两层却依旧灯光明亮,那是蓄势聚力,准备冲刺的毕业班学长学姐们,为了所谓的重点高中,他们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了……哼(ˉ(∞)ˉ)唧,莘莘学子们,加油吧……

“估计她已经走了。”我拍了余坷一下,笑道,“痴情的少年,别等了,回家做作业去吧,不会做的题目今天就别打梦逸之都的电话问我,要开一个重要会议的。”

于是我拉着失望的余坷走了……到分叉道时,我朝余坷摆摆手道别。

“如果干妈问起我为什么不回来,你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啊!”我给余坷丢下一句话就飞速朝梦逸之都的方向奔去。

“空军侦察部队一连!”我发出信号,不一会儿几百只飞鸟铺天盖地飞来,遮住了爽朗月色。

“我是梦逸之都空军飞禽侦察部队一连连长。”一只头带军帽的鸽子停落在我面前,高举一只翅膀朝我敬礼,“女王陛下请指示!”

“你们的任务就是24小时在林场实验学校初中部教学楼侦察,特别是四层楼的教室。如果发现有行动敏捷的身影,立刻向我报告具体位置,直接用无线电波通知我……记住,别让对方发现。”

“遵命!”飞鸟们排好队形飞离了我。今夜,我要抓他个现形,准备了两个星期的抓捕网,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我又命令梦逸之都的飞爪部队包围学校,空军战斗部队在学校上空布网,还有由独眼狼率领的猛兽军团在学校不远处候命支援。

一切布置完毕之后,我从小路跑回学校去了。偷偷穿越学校大走廊,来到教学楼前,四处张望,空无一人,只有满地如霜的月光。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楼道,向着四层楼教室走去……静悄悄的,仿佛连五楼毕业班学生笔划作业本的沙沙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我全身毫毛一竖,那道冰冷的目光在黑暗中出现了,接着就是“嗖嗖嗖嗖嗖嗖嗖”,是绝命七粉笔的全方位攻击,完全没有闪躲的机会……我可不认为这次丢过来的还会是粉笔。我双手从口袋里一抽,两把金色光刃瞬间闪射而出,凌光而舞,无声断斩,光晕缭绕,错不及目,七把尖刀已经只剩半截,无奈掉落在地。哼哼,这就是我的新武器——凝光剑。由于镭射光剑的攻击距离太远,穿透范围太广,容易造成误伤,而且不能如真刀真枪一般挥舞砍斩,所以我在原研究基础上创新改进,将光束的长度控制在1m之内,并用新型的聚光器将能量超高度压缩,所以现在的光束内能变成了原来的500倍,不管是什么物体都可以熔断,如同宝剑的吹毛即断,削铁如泥。

不远处楼道里一个黑影闪过,我将喷气鞋的功率调至最大值,瞬闪至楼道口,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里是教学楼第三层八四班教室侦查员,发现不明黑影闪过,报告完毕!”我听完报告,顾不上走楼梯,直接从阳台跳下,远观三楼,只见一个黑影在飞速移动,两道寒光射来,看来他也看到我了,又是七把飞刀全方位攻击。我一个旋风斩,全部在空中击落,再看时,又被他溜走了。

“这里是五楼侦察排,发现不明黑影正飞驰过来,报告完毕。”

这下可麻烦了,五六两层都有学生和老师,让他们看见我全副武装的样子定然惊恐起疑,而且战斗起来也不利于我……奇怪呀,五楼灯火通明,他公然闯上去难道就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吗?他敢走这一步,说明很有可能他是学校里的熟人,也许他的掩饰身份是老师!

“紧急汇报,五楼的黑衣人突然消失了,无可疑人物……”

“紧急汇报,六楼也未发现可疑黑影……”

我连忙赶向四楼楼道口去等候,谁知跑得太快正巧撞上了一个人,我警觉地倒退几步摆出防御架势。

“余雪逸,你怎么现在还留在学校里?”这个严厉而冰冷的声音……-_-!是冰蚊子……她被我撞倒在地,手上的原本捧着的书落了一地。我没有上去扶她,而是反质问道:“除了九年级毕业班的老师要留下来辅导,其他年级的老师应该早就走了吧……楚老师现在还在,是不是很可疑啊?”

“你!”她的声音里的冰冷又化作了愤怒,慢慢爬起身来,捡起地上的书,“我是去问高年级老师借数学辅导书的……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现在还逗留在学校?”

“为了找你!”我瞬闪上前,点中她的松弛穴,她身体软了下来,刚捡起的书又掉了一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监视我?”我厉声问道。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楚老师眼睛无力地半睁着。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小美女雪逸嘛!”黑暗的楼道里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爱莉梅亚老师也在?……哦,对了,爱莉梅亚老师是跳跃式教学,直接教九一班,八二班,七三班,大越级,此时应该是上完了九一班的辅导课准备回家了。

“哦呵呵,我世界语作业掉在了班级里,回来拿……正好看见楚老师,我们两正在谈学习呢……”我连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楚老师,瞬点僵持穴,让她可以站直靠在墙上,黑暗中应该不容易被识破。

“爱莉梅亚?布朗格老师……救……”楚老师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用尽了全力喊道。

“小爱,楚老师叫我送你呢……”我提高了声音,盖过了那虚弱的求救声。

“呵呵,有劳楚老师费心了,不必送了,我开车自己回去就行,你们继续谈……雪逸,世界语学得不错,数学上也要多用心哈!”不等回答,爱莉梅亚老师已经从受困的楚老师身边走过,消失在了黑暗的楼道,当高跟鞋的“笃笃”声彻底被沉寂吞没时,楚老师也彻底泄气了。

“你……你是想报复我?”楚老师有点哽咽地问道。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在你们眼里我不是个好老师……”隐隐有抽泣声,回荡在寂静的楼道。

(⊙_⊙)?我愣住了,这……是在迷惑我?

“废话少说,赶快从实招来,不然我就要用暴力啦!”我狠了狠心,尽量使自己的威胁够恐怖。

“虽然我也想像爱莉梅亚?布朗格老师一样,跟你们亲近,但是……松有松的好处,严有严的优点,如果所有老师和学生都成了朋友,都成了平级……那么总有一天,不服管的学生要闹事……老师失去了威严,并不一定是好事……”抽泣声越来越低,渐渐消失,我接近她一瞧,原来已经昏过去了。

这……(⊙o⊙)!看来抓错人了……/(ㄒoㄒ)/~~闯祸了……

于是我只好背着劳累过度的楚老师往她家跑去。

“书……书……雪逸,给你的……”一路的颠簸中,她好像在说梦话。惨了,她原本捧的一堆书还落在学校的楼道里呢!

“空军侦察连!去把学校初中部教学楼四楼楼道里的书全部运会梦逸之都!”我一边下达命令一边狂奔着。

楚老师家在一个僻静的小村。那是一所破旧的单层屋,在月光下倾诉着属于它和她的故事。古老的篱笆墙像夜的忠诚哨位,静静屹立。推开咯吱作响的篱笆门,走进杂草丛生的小院落,仿佛一瞬间走进了楚老师荒芜的心……胸口隐隐作痛……

我用楚老师早已生锈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开启一盏台灯,小屋里墙面斑驳,却显眼地挂着一张荣誉证书,上面几个大字在微弱的灯光下却熠熠生辉——英雄教师舍己为人模范奖——献给牺牲的谭天宇老师。我将身体纤弱的楚老师放在了屋里干净的单人床上,为她盖上白色的被子之后,默然伫立在那张荣誉证书前,最后不由得深深鞠了一躬。

床头小小的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辅导用书,比余坷家的都多。只见台灯下有一个信封,我走近拿起看,只见上面是“余雪逸同学收”,便打开了。一行行清理端正的字迹便映入了眼帘。

“雪逸,你总是能用创新方法和高等数学来解题,老师对此感到很惊讶,你是个难得一见的数学天才,但是天才也是离不开努力和谦虚的,看到你总是高傲地不屑于做题,不认真听课,老师很担心,担心你这个天才会因自大和粗心而埋没。老师对你确实很严厉,但是老师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可以理解。最近老师帮你借了一些书,上面的题目都很不错,难度也很高,对于你这样喜欢挑战的学生,应该很合适……”看到这,我惭愧地苦笑了一下。

“也许你会疑惑,为什么我总是板着脸,对大家冷冰冰的,那是因为曾经发生了一次灾难,一位老师为了救一个调皮的学生牺牲了。那位老师平时对孩子们太可亲了,因此在关键时刻他失去了威信,无法震慑住惊慌的孩子们。最后他只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架起一道防护墙,保住了那个不听命令的孩子……本来他是可以不死……如果平时他严厉一点……如果他能吓住惊慌的孩子……他就不会牺牲了……”这张信纸皱巴巴的,看来被泪浸湿过。那个老师就是牺牲了的谭天宇——楚老师的男朋友……我眼眶热了,鼻子酸酸的……冰蚊子……楚雯雁老师……我们错怪你了……

“不好意思,情绪有点激动了……对了,还有,老师要向你和同学们道歉,有时太过生气,就会用粉笔头丢你们,这确实不对,所以老师决定改掉丢粉笔头的这个坏毛病……呵呵,再看看信封里吧。”

我再到信封里用手摸了摸,发现了支断裂的粉笔,上面用小刀刻着“断笔为誓”……此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下,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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