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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打架

李父一听,赶紧下车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你们会超车!”

“草,你个破三轮车,往路上瞎开干什么?撞了老子的车,你赔的起吗?这辆破车全赔给我,也不够!”墨镜男大大咧咧地说道。

李向东虽然心里底气不足,但是看到父亲向对方赔礼道歉,而对方却咄咄逼人,句句骂人,也是忍不住了,大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超车造成的,自己乱开车,还骂人?”

“我草,比老子声音还大了!?不能超车吗?你个**,哪里蹦出来的?”那个墨镜男大吼道。

“你怎么骂人啊?叫交警过来裁定,如果是你们的错,你要给我们道歉!”李向东只是个学生,眼见对方气焰嚣张,首先想到的是依靠国家,依靠法律。从没想过用什么其他的手段解决。

“哈哈,骂人?草,老子还要打人呢!”墨镜男气焰汹汹地冲上来,对着李父就是一拳。

李向东见他身材壮硕,拳头粗大,如果这一拳打在父亲的脸上,那非得打断鼻梁骨不可。顿时心中急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冲上脑际。“如果我此时冲上去,一脚踢那人胸口,这一拳肯定打不到父亲的脸上!”这念头一闪而逝,他脚下丝毫不迟疑,猛地飞步上前,噗的一脚,正中墨镜男的胸口。

墨镜男身高一米八,肥头大脑,体重估摸着也有两百来斤,却被向东踢飞出去三米多远,吧嗒一下,像死狗一样摔在地上。

“哎呦,哎呦!”墨镜男从地上爬起来,从他车上下来的另外一人赶紧上前扶他,急切地问道:“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墨镜男喝道:“阿金,叫阿坤,阿正他们都来,草,在老子的地盘被人给打了,带刀子过来!草!”他气急败坏,神色凶狠。那个叫阿金的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沉声说道:“阿正,叫兄弟们都来,老大被人打了,是,是,在余家湾桥上!快点!”说完挂掉了电话。

李父一听,慌了,连忙上前说道:“大哥,大哥,对不起,好好商量,我们都是本地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伤了和气!”

墨镜男恶狠狠地说道:“我去你妈的,你陪老子两万块,不然我就打死你们两个!”

“这,这,好好,我赔……”李父连忙答应赔钱。

李向东却不干了,据他所知,这事肯定是对方的错,而且刚买的这三轮车也才不过九千多块,那还是父亲咬牙肉疼才狠心买的,这一下却要被对方敲诈两万。他赶紧打断父亲的话,说道:“不行,这事儿归交警管,爸,你打电话叫交警来,他们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李父却苦着脸说道:“孩子,你不懂,别说了,我,我……”吞吞吐吐地拉着向东走向一边,小声说道:“我还没驾驶证呢!他们是黑社会,不能跟他们斗!”

墨镜男似乎猜到了一些,在Q市,很多开三轮车摩托车的,都没有驾驶证,于是嘲笑道:“哦?看来你们还没驾驶证吧!阿金,你打给交警,叫小杨他们来!”

“是!”阿金又去打电话了。李父一听,连忙对向东说道:“孩子,你看,他们,交警里也有人!这事没办法了,赔钱算了。”

李向东想到小时候,父亲背着自己去地里种菜,他在太阳地里忙活,却让自己坐在树荫下乘凉。那时候的向东看父亲,觉得他是多么的伟岸,高大,觉得家里家外再多的事情,他都能撑住。而此时才意识到,很多时候,父亲是把别人的欺辱和血吞进肚子去换取全家的平安。而现在,看着父亲身材瘦弱,背上微微有些驼,两鬓斑白,是时候自己站出来撑住了。

想到这里,他的火气蹭地一下就涨起来了。

李向东拍拍李父的肩膀,说道:“爸,你别担心!”说完走上前去,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大哥黑社会,也不管你交警里还是哪里有人,这事儿是你们自己的过错,你自己掂量一下,如果你们无理取闹,那好,我们陪你闹,往市里闹,往省里闹,把记者都叫过来!”

“哈哈!”刚才那一脚,让墨镜男一时心生怯意,此时越看越觉得李向东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李父也只是个普通菜农,这一下,他的底气也渐渐高涨起来。心想:“刚才那一脚,肯定是趁我不防!”于是喊道:“阿金,上,不跟这小子啰嗦,把他手脚打断算了!”

那阿金虽然个子稍矮,却腰圆膀阔,一看就知道是孔武有力的样子,打完电话之后,听到老板一声令下,冲上去就准备抓向东的衣领。这阿金虽然不是部队出身,却从小就是靠打架混大的。年少时辍学,就在沿海一带打工,经常参与打架斗殴,手上多时,跟着二三十个小弟。不久前被警方剪了羽翼,逼回家乡,跟了这个眼镜男陈哥。他并不是直接冲上来就打,而是抓衣服,这是多年来打架的经验。一旦对方的衣服被抓住,那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尤其是对付李向东这种瘦弱的人。

李向东见他伸手抓来,经验不足,被他抓了个实。怒道:“你干什么?放手!”

阿金一声狞笑,心下大定,以往无论是谁,只要被他抓住了衣服,没有一个不被揍得像猪头。他是似乎见过血的人,对李向东这样年轻的学生也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猛地一拳就像向东的面部锤来。

此时,向东的脑海中念头又是一闪,该如何挡架,如何反击,清清楚楚。于是,手上毫不迟疑,左手一格,便把阿金的拳头挡住,右手一拳迅速打在阿金的鼻子上。碰,阿金顿时面上鲜血长流,但是他顾不得疼,膝盖一顶,撞向李向东的小腹。

他这些动作在李向东的眼里看得清清楚楚,脑中应对之策也瞬间产生。右脚一抬一踩,先一步踩住了他准备顶起来的那只脚。这一下就没有顶上来,向东顺势往前踏出一步,猛地一推,阿金顿时飞出去两三米远。

阿金身体素质很好,虽然摔的很疼,但是一股凶劲上来,大吼一声,蹲下身子,猛地扑向李向东的双腿。这一下,很是厉害,虽然是他自己摸索而来,但是世界上很多格斗搏击的技术中都有类似的招数。柔道,散打,泰拳等等,更是自由搏击的常用招数,武警格斗,军用格斗甚至特种部队都有。本来这下很难破解,但是李向东却能从脑海中清楚地“看”到对方扑过来的轨迹,以及双臂合抱的速度。

阿金眼见向东动也不动地站在哪里,心下大喜,只要这一下被抱住双腿,再紧跟着一摔,铁人也得摔晕过去。曾经一位警察界的搏击高手追击他,被他这一招摔得口喷鲜血,从此退役。

他心中正喜,感觉道双手都要搭上了向东的裤子,却突然感觉头顶被重击,双眼翻白,昏倒在地。原来李向东不退反进,往前跨出一个箭步,一个肘击,狠狠砸在他的头顶上。

眼镜男正准备上前,见到阿金被击昏的样子,连忙后退。

突然警笛声音响起,远处,两辆警车闪着警灯飞驰而来。

李向东等人一齐望向警车,都没有了任何动作。三人心中各有不同的心思,李父心中越来越不安,墨镜男却是露出一丝冷笑,向东却是想道:“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警车来到近处停下,下来四个交警,领头的一个跟墨镜男打了个招呼说道:“哦,是陈哥您那,怎么回事?”

“小杨,你看看不就明白了?这两个乡巴佬撞了我的车,还打人,你不给我处理好,我就到章队长哪里去告你去!”墨镜男见到杨姓交警,气焰更加嚣张,面孔望天。

那小杨连忙说道:“好嘞,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你们,先拍照取证!你,过来做笔录!”他前面向墨镜男说话时,带着谄笑,后面指挥下属时随口吩咐,到对李父说话时居高临下,动作轻佻。

小杨问道:“你的驾驶证呢?”

李父老老实实地答道:“还没有驾驶证!”

小杨问道:“你这车子也没牌照?”

李父说道:“是的,新买的车子!”

这时,几个交警纷纷拿出纸张,画画写写,把证据都交给小杨,小杨一看,说道:“这件事,是你无证驾驶,车无牌照,应负全部责任!还要赔偿人家误工费!这辆三轮摩托车要上缴!”

“那,那得多少钱?”李父叹口气说道。墨镜男见交警过来了,早就先一步打电话叫附近奔驰维修点的人员过来。

“全额赔偿维修费,多少钱?”小杨转头对着维修人员说。

那个维修人员说道:“差不多要五万!”

墨镜男嘿嘿一笑,说道:“早叫你赔两万不赔,非得要叫交警来,还有我的误工费,老子本来要去签个上百万的合同,草,你怎么赔?”李向东见他们串通起来,越看越怒,双目渐渐地红了起来,怒声喝道:“滚!今天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交警小杨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突然两辆越野车“噗噗”两声,在附近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七个人,个个身材壮硕,满脸横肉。墨镜男见了哈哈笑道:“小杨,现在的人,跟他好好讲道理是没用的,看来只有用我们的一套了,你做个证啊,是我们先被他们打伤的!否则啊,我看今天就是你们几个交警也得被人家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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