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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生大抵如此,平静时浑浑噩噩,总是在一场生死洗礼后,才会恍然大悟。但杨曼是个例外,死而复生,并不影响她执迷不悟。

善良邪恶就在一线之间。于连海也许并不邪恶,只是因为输不起。他没想到自己乐此不彼的猫捉老鼠游戏,反而给了乔乐生一种勇往直前的动力。董芳一心要替乔乐生安排人生,屡遭重创,终于明白女人要幸福,主菜是事业,配菜才是婚姻。

董芳个人艺术作品展的室内布置已经完成,她正指挥工人往展台上摆展品,一眼看到杨曼进来,连忙迎上去问她刚出院不好好在家养伤,为什么还出来乱跑?

杨曼说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又问公寓项目怎么样了,董芳告诉她一切顺利,就等收钱后给你这中间人封红包了。杨曼急忙拒绝,说自己不算中间人,只不过传递了一张名片,甜甜插话说杨曼是带来幸福的天使,因为一张名片改变了工作室的命运。

董芳知道杨曼找自己另有目的,拉着她走到一边让她有什么事直说。不出所料,又是乔乐生的事。杨曼问董芳最近有没有跟他联系,想去看看他,可他不肯接电话。

董芳劝杨曼还是别去了,乔乐生现在一副落难公子模样,见了他,你会难过。杨曼一听,心疼地反倒更要去看他。

董芳以为杨曼经过这场生死洗礼,会有所改变,想不到她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无奈地劝她乔乐生到今天这步都是他自找的,别人着急上火都没用,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一个理想的工作,重拾信心。如果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谁也帮不了他。反正自己是拿他没撤了。

杨曼让董芳替自己给乔乐生打电话,董芳拒绝,杨曼赌气抬腿就走了。

甜甜责怪董芳好心办坏事,情商越来越低。董芳沮丧,卢姐安慰她别上火,回头动员大家一起帮着想想办法,董芳赌气说再也不管乔乐生的破事了。

卢姐知道这不是董芳的真心话,一语道破她的心事:“瞧瞧你那张脸,最近都为乔乐生折腾得面有菜色了!”

杨曼在董芳那碰了钉子,灰心地往家走,路上接到于连海的电话约她吃饭,二人各怀心事在餐馆见了面。

于连海关心地问杨曼身体怎么样,心情好不好。杨曼满腹心事,欲言又止,于连海见状让她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自己一定会尽力。

杨曼不好开口,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他的物流公司是不是待遇不错,于连海问她怎么知道的,杨曼掩饰说是听一个同事说的。

于连海故意揪住这个话题不放,问杨曼是不是有什么熟人在物流公司,杨曼连忙摇头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于连海笑了,也不说破。

杨曼转移话题,说今天这顿饭要请于连海,因为前些天他救了自己,就算答谢。

于连海让杨曼不用客气,他出其不意:“你以前的男朋友现在干什么呢?”

杨曼没有思想准备,一口水呛得不停地咳嗽,于连海连忙递纸巾,杨曼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于连海目的达到,得意地看着她的背影。

杨曼在洗手间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走回来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自己不了解前男友的情况,两人早就没联系了。于连海宽容地安慰杨曼,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是得放下,杨曼只好不自然地笑笑。

董芳准备艺术展览会,忙得昏天黑地,几天没回家。芳妈打电话命她立刻回去相亲,那边都约好了。董芳一听当场拒绝,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芳妈那边被气炸了肺,放下电话直奔董芳办公室兴师问罪。

甜甜和林小楼正在洽谈区陪客户谈事,看到芳妈冲进大门,慌忙跑过去挡驾,让舅妈有什么事跟自己说,表姐正在接待客户。芳妈被甜甜拉住挣脱不开,只好朝董芳办公室大叫让董芳出来。

董芳被惊动,匆匆跑出来接驾。芳妈责问董芳心里还有没有家,有没有这个妈。董芳急忙解释安抚,众职员闻声倾巢出动,跑出来探看。芳妈当着众人面逼董芳去相亲,众职员偷笑。董芳沉着应对,劝母亲有事回家说,让自己先把工作处理完,然后给甜甜使了一个眼色,头也不回地回了办公室。

甜甜连哄带劝,半推半扶把芳妈拉到门外。芳妈上下打量甜甜,突然打定主意,一把抓住甜甜让她赶紧跟自己走,甜甜发懵,问去哪,芳妈说替董芳相亲,人都约好了,她不去我没法交待,只能用你代替了!

甜甜一听大惊失色:“相亲还有代替的?长得又没有一点儿共同之处,您这不是误导人家吗?万一要是出了岔子,怎么跟人家交待?”

芳妈不由分说招手打车:“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事情应付过去再说。”

甜甜被拉到相亲地点,不想对方对甜甜一见倾心,殷勤备至,弄得甜甜尴尬万分,哭笑不得。甜甜见对方蒙在鼓里,无奈地犹豫半晌,想说明实情,不料刚一开口,对方就一厢情愿地表示理解对方忙于工作而耽误了婚事,甜甜摆手,还想解释,对方又说特别欣赏女孩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这没什么不好的,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到了时候自然就来了,你看,这不就来了么?

甜甜的解释一次次被打断,急得张口结舌。芳妈和介绍人王阿姨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窥探,芳妈一时忘了这是假戏真做,还乐呵呵地说“看样子有戏”!

甜甜借口去洗手间,跑到一边给董芳打电话求救,诉苦说自己正替她相亲。

董芳概不领情,推脱责任,“你相中的人你自己嫁,跟我可没关系!”

好不容易熬到相亲结束,甜甜急着要走,对方却依依不舍,表示他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甜甜无奈,给他打预防针,要是下回见面发现我起了什么变化,可不要吃惊啊!对方信心十足地说发生什么变化我都能接受,甜甜笑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甜甜相亲回到公司,伸手向董芳邀功要赏钱,还有交通费、辛苦费和精神损失费。董芳倒打一耙,觉得是甜甜自己立场不坚定,让你替身你就跟着去。而且你也不吃亏,白拣个男人。甜甜骂董芳没良心,要不是自己出面摆平,就舅妈那脾气,你会死得很难看!而且自己在爱情方面也是很有品味的,不是什么男人都通吃,为了摆脱对方,费了不知多少口舌。

董芳投降,请甜甜去做全套护理。两人泡在水里继续讨论关于恋爱的话题。

甜甜问董芳打算怎么处理相亲的那个痴情大公子,董芳推得一干二净。甜甜说风凉话刺激董芳,劝她别自找烦恼,人生苦短,看见顺眼的就先爱着吧。

董芳被触到痛处,想起当初跟林一樵一场恋爱,结果还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感叹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妈以外没有什么人会无条件爱你,只有自己珍惜自己才是硬道理。甜甜受到触动,也附和:“有一条短信说得好——亲爱的自己……从现在起,为了自己骄傲地活着,好好爱自己,永远别为难自己,过于苛求那是傻瓜干滴……”

董芳也知道那条短信:“——你有一万个理由要对别人好,没有一个理由要求别人对你好。”甜甜说,还有一句呢!“这个世界只有回不去的,没有过不去的;亲爱的自己,快乐、开朗、豁达、厚道必须做到,这样你就会幸福长寿;你要让自己快乐,要多笑一笑,露出的牙齿上就有一片灿烂的阳光……”

董芳长叹一声。甜甜劝董芳得换个角度看待爱情这事儿,别因为一粒老鼠屎,就拒绝所有美味的汤。董芳说自己对汤的好印象都叫老鼠屎给毁了,再怎么都不可能把汤当美味了。

甜甜给董芳诊断出“爱无能”患者,是一种现代病,需要看心理医生才行。劝董芳说,爱情很单纯,生活很复杂,别老拿理想套现实,结果越套越爱不成。

董芳说现在的女人,感情生活的比例已经大大下降,女人要幸福,主菜是事业,配菜才是婚姻。甜甜说她自欺欺人,不是心里话,因为董芳虽然能干,却不是女权主义者,连大女子主义都算不上。董芳说不过甜甜,又拿“代沟”挡驾说事儿,甜甜气得朝董芳泼水:“一没理就用代沟来压人!”

卢姐在酒会上偶遇一个老朋友,提起自己上海一个朋友的律师事务所想在北京开异地分所,请卢姐帮忙物色律师人选。卢姐眼前一亮,急问怎么个开法,对方说就是异地加盟,有点像分公司的形式,分所可以以总所的名义从事异地法律服务,分所和总所区域联合,资源共亨,风险共担。卢姐高兴地一口答应,回头就给董芳打电话报告这一喜讯。

董芳接到卢姐的电话,听说乔乐生的机会来了,慌忙爬出浴缸就跑。

两人见了面,董芳的头发还在滴水。卢姐感叹乔乐生有福气,能有董芳这样为他恨不能两肋插刀的女人帮忙。董芳听卢姐介绍了情况,有点发愁,不知道乔乐生肯不肯干,这人就是块滚刀肉,剁不烂、煮不熟。她想了想,这回我要先斩后奏,把事儿办到八分再告诉他,我非把他这头笨鸭子赶上架不可!

卢姐担心地问董芳是不是把自己的未来跟乔乐生捆在了一起?董芳说自己没心思琢磨那些,就是不想看着他落难,就想帮他解决眼下的困难,别的什么都不想。

卢姐看出董芳言不由衷,提醒她缘分不到,跑断腿累断肠都没用。董芳匆匆起身告别,说缘分也是修来的。

芳妈去菜场买菜,碰到两个邻居跟她打招呼,称呼她的姓“老盛”。芳妈没好气地让大家以后别叫老盛,这姓不吉利,生把好好的闺女给“剩”下了,以后就叫芳妈,董芳的妈!

邻居笑芳妈为了女儿的婚事都神经了,又问董芳那对象怎么样,芳妈抱怨说早就散了,还单着呢,养个闺女伤不起,一点儿当妈的幸福感都找不着。

邻居劝芳妈别操那么多心,干脆找个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现在到处都缺会计师。芳妈说自己没有心思做事,成天就愁女儿的婚事,邻居又邀请芳妈晚上跟自己去公园跳舞,芳妈拒绝说自己晚上还要给董芳熬大补汤。

话不投机,大家各自散去。芳妈讨个没趣,自去买菜,跟菜贩讨价还价的时候,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老乔和亮亮吸引了。

老乔打扮得干干净净,轮椅上还挂着一包青菜,边走边教亮亮算算数。芳妈被这乐观老头和可爱的孩子吸引,不由得上前搭话,跟老乔攀谈起来,羡慕他孙子绕膝的天伦之乐,感叹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有这个福气。

老乔安慰芳妈不用着急,不料却勾起芳妈的心事,抱怨养个闺女嫁不出去。两人边聊边走,芳妈不时帮老乔推着轮椅,又问起老乔的腿,听说是车祸落下的后遗症,惋惜得直叹气。

老乔经过康复训练,已经能拄着拐杖挪动脚步。乔乐生正高兴地准备送父亲去做关节移植手术,偏这时房东却要收回房子,让他们搬家。

老乔发愁,乔乐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此机会换个好点的环境。他趁父亲不注意,把一只钻戒拿出来狠狠心送进了典当行,换来了新房的租金。

董芳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让乔乐生就范,决定先斩后奏,先把一切都帮他准备好,再逼他就范。董芳深思熟虑后开始着手找房,中介公司小毕帮她找到一间适合开律师事务所的写字楼,交通方便,还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董芳准备带乔乐生去看看再签合同。

小毕刚送走董芳,汪峻峰走进门来,要小毕帮忙租个条件好点儿,价钱低点儿的房子。小毕拿出几套小户型的房源供汪峻峰选择,汪峻峰一看价格都高得无法承受,这时乔乐生也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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