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然第一次见到赵天的时候,赵天穿着家里堂哥穿过的衣服在风中像个包子,直挺挺摔到地上都不会摔到头,鼻涕留到了下巴口,孜然捂着嘴咯咯的笑,从口袋里拿出面巾纸,说,我叫孜然,你可以叫我然然,交个朋友吧。那天下着毛毛的小雨,天边是死沉的灰褐色,还有丝丝的冷风吹过来,吹起了孜然的清汤挂面般的长发,又像刀子般划过孜然可爱的脸蛋,使得那孜然在风中瑟瑟发抖!那年2002年,赵天11岁,孜然11岁。
那年正流行一首叫白狐的歌,歌里唱道,“我爱你时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功成名就洞房花烛”
孜然认识赵天的时候,那年赵天正犯肾炎,赵天全身肿的像个装满水的气球,痛的遍地打滚,赵睿申赶忙给赵华打电话催她回来救命,赵华那会正在厂里开会,一个台湾腔的老板拍着桌子说,这批货是要出口到美国做圣诞节礼物的,只有五天工期,谁要通宵给我做的,我出三倍工资,赵华算着自己那5天三倍工资,都快差不多平常的半个月工资了,想想咬咬牙跟台湾老板说“我做,我做”连忙又打了个电话跟老赵说没票买,过几天回!
可怜了赵睿申背着赵天一路杀到市人民医院,到处筹钱才保住了赵天这条小命!
那时的赵天已经半年没吃过盐了,虚脱的一副衰相,神情呆懈的不招人待见,又不知哪位大神传的肾炎可以传染,令的人人敬而远去,这是赵天第一次领悟这种排斥感觉,自己像异类,如过街老鼠般!
赵天看着沉醉在歌里的孜然,突的在孜然脸上啵了一口,孜然躲在一旁羞红了脸,
“你会娶我吗?”孜然红着脸傻傻的问道
“会啊,当然会”赵天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是赵天第一次对孜然说这种谎,第二次在深圳某旅馆里,赵天猴急的在孜然的身上乱蹭乱嗅,手时不时对孜然的最后防线意图不轨,孜然突然抓住赵天放肆的手,像临邢前的犯人说遗言般问了一句,“你会娶我吗?”
赵天当时像一只原始动物般全身燃烧着繁衍的欲望,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当时网上挺火的段子。
“如果我的婚礼上,新娘不是你,我会让所有兄弟都别来参加我的婚礼”
可能是这句话的缘故,孜然终于放弃抵抗,已不是童男的赵天得逞,迅速找到门路纵身一挺,孜然咬住牙,两滴眼泪突的溢出。用力抱紧赵天后背,在赵天的后背上划上了几道痕。
事后赵天觉得挺对不住孜然的,把脖子上挂的戒指给了孜然,深情的对孜然又抄念了某韩剧里的台词
“带着它,就像带着我的心一样,这个戒指就是咱的订婚戒,在我们结婚的那天,你再还给吧,不然,你就丢进那畏村的黄泥塘里吧,让我的心和爱情永沉埃底”
那戒指是赵天在疯子王床头用毛笔写的“浮生若梦”的梦字底下翻出来的,见成色挺新,就顺手收下来了,一直挂在脖子上当项链用,想不到今天还成了抒情的做案工具!
都说在床上的男人才华堪比梵高!赵天几乎抖擞了自己毕生的才华,自己的听的都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暗喜道自己真TM是个人才。孜然戴上戒指,鼻子一酸,被感动的痛哭流涕,又一头扎进了赵天怀里,不顾初为女人的疼痛,腾的骑到了赵天身上去。
可能那枚戒指后来可能真的被扔进了黄泥塘里,孜然在跟他分手第三年结了婚,专程请杨阳把请帖送到赵天手里,那天赵天喝的不省人事,期间端着酒杯对孜然说,
恭喜你,恭喜你比我早一步踏入天堂。
据说那天赵天和杨阳在厕所打的不可开交,杨阳说那天赵天睁大的眼睛好红,清晰的看到布满了血丝,两人打累了就倒在厕所睡觉,赵天趴在地上发出似笑非笑发出哼哼声,笑的空洞,笑的瘆人!笑的就像家乡癫子王一样!
赵天那天以后都没怎么笑过,不是不笑,他只是机械般的拉长脸上的皮肉,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