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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寻找老鳡(四)

这个悲观的信仰上帝的舞美设计师最后表态,他想退出这出戏的排演,也退出扬子江剧社。

我无法说服他回心转意。

看来秦峰也有些失望。

我问起他与童雅稚的关系进展。他双目困惑,说:“我无法吸引她。”他还告诉我,现阶段有一个男人经常给她打电话,不是武汉口音。

“是不是咕咚呢?”我心里咯噔一下,想。

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中午,我上街买了一些方便面,衣裳全淋湿了,只好在一个公用电话亭旁边躲雨。那儿挤满了忘了带伞的人,一个个都像落汤鸡。

电话亭的玻璃早破了,里面有人在打电话。我开始没注意,只是一个劲看这糟糕的天气。但是我听见打电话的人声音很熟悉,且拨的号码也挺熟悉:617181。

“……喂喂,六一七一八一吗?我找小童,童雅稚。怎么,不是?”拨电话的又按了电话,重拨,口中念有念有词:“六、一、七、一、八……一。喂喂,六一七一八一吗?”

我拨开人群,瞄到了,打电话的正是咕咚!

不错,这是在大街上,但我已顾不得修养以及其他什么的忍耐了,我冲进电话亭出其不意地对着那张肥脸一拳打去。我看到那个家伙的电话脱手,脸腮突然扭歪在一边,我宜将剩勇追穷寇,再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顿时,那腥臭的鼻血喷射出来,溅到我的身上。这时,躲雨的人们都被吓跑了。

我站在那里。

咕咚用手捏着鼻子,哭丧着脸说:“你闹误会了,胡达康。你闹了误会,你敢动手打人?”

我说:“对,我揍了你,揍一个下流坯,全国人民都会叫好。这叫以流氓对流氓,懂吗?”

雨水落在我滚烫的脸上,落在我痛苦的眼里,我走在大街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流和横冲直闯的汽车,这五月的江城,连老天都在为世事的不公而掉泪。我品了品雨水,是咸的,我为秦峰,为自己而痛哭。

《出卖爱情的广场》剧组正式解散了。秦峰已不太在乎他的戏能否公演。秦峰已经知道童雅稚爱上了倒爷咕咚,死了那条心。另一点,老韩给我讲的真丝连衣裙故事,我怀疑很可能发生在童雅稚的身上,不过这不必要证实,反正那些臭娘们没有一个是好的。

当我把那笔五千块的赞助费退给咕咚时,我说:“真应该把它像撒传单一样地撒给工农大众,这些钱,本来就是你们搜刮的民脂民膏。”

咕咚有无数个女人,我经常看到他与女人出入于餐馆与舞厅,女人那些大摆裙和项链,都是他慷慨解囊的结果。咕咚穿上了意大利软牛皮鞋。过了几天,他摇身一变,又成了系列保温饭盒批发商了,据说兼做汽车生意。

我现在希望老鳡再打一次电话来,或者突然造访。在我的小屋里,我们可以买包酱牛肉吃酒。老鳡是决定不理我了,可我瞧得起老鳡,我认为,这世界上只有老鳡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老鳡对待命运和女人,表现出一种令人沉醉的风度,既不像秦峰也不像咕咚。当然,这个家伙不再露面,证明我怀念他是没有道理的。这个瘸腿,如果当年武装部长稍微把枪口抬高,或者打断他的动脉,不是更好吗?也省得我去寻找他了。

大约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晚上,熏风拂面。巷子里的个体餐馆和副食店灯火通明。一些无所事事的男女在巷子里走来走去,唱着爱情歌曲。我去通知秦峰,明早在铁四院参加一个戏剧创作的座谈会。

我去敲秦峰的门,秦峰不在,叫人说好像到排演厅去了。

那个乱糟糟的排演厅,曾是我们借来的排演场地,现在剧组解散了,他又进去干什么呢?

空空荡荡的排演厅,散堆着一些过时的布景和道具。在一盏电灯下,我看到秦峰,他坐在角落里,竟然戴着面具!

“是谁呀,别打扰我,我在坐禅。”秦峰用一种梦幻似的语调说。

“秦峰,别装神弄鬼,你还有这一手幽默!”我内心里有点惊骇。

“你知道我是在笑,还是在哭吗?”

“你究竟在干什么!”我大声提醒他。

“你只看到了我的面具,对么?我们每个人都是孤寂的。”

“可是你赞赏戏剧的激情呀!”

“我现在心如古井了,让我们沉下去,沉下去。”

“秦峰!”我的心里在流血,“秦峰,明天去铁四院开会,我是胡达康,来通知你了。”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在面具背后喃喃地说。

这是明显的精神病兆头,秦峰完了!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一把拉下他的面具,使劲摇晃着他的双肩,说:

“秦峰,你别这样了!你他妈还像个男人吗?你应该挺起来,事业和爱情算个什么,在这个年头,活下去就是胜利!你懂吗!”

我扶着他站起来,向外走去。我帮他打开自己的房门,让他躺在床上。他依然迷迷糊糊,过了一会,他睡着了。但是他的嘴还蠕动着,像要讲许多话。秦峰进入了一种谵妄状态。

在参加了铁四院的创作会之后,我决定去找老鳡。

铁四院在武钢的旁边。

我骑着破自行车穿行在武钢的职工宿舍大楼之间。四层以上的楼房,我一栋栋地问。

天下着零星小雨,我逢人就问:“你们知道老鳡吗?一个瘸腿的老知青,从牢房里出来的人?”

“你们认识我的知青战友老鳡吗?”

我的身上浇湿了,自行车胎沾满了泥巴,我发誓要找到我的这个朋友,这个我暗暗崇拜的英雄。我没有目的,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我只想再与他重逢。

“你们认识我的朋友老鳡吗?”

“他很瘦,他是工程师的儿子。”

“你们知道一个叫老鳡的吗?他的真实姓名我不情楚,我只知道别人都喊他老鳡。那时候,他才二十岁。他住在四○一房间。”

按着那些好心的工人们的指点,我终于来到一栋砖木结构的四层楼房前。

工人们说:“这里似乎住过一个老鳡。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在武汉,人们把精明能干的人,都叫老鳡。老鳡还有别一层意思,就是固执,百折不挠。”

几棵造型很野的女贞子绿阴加盖,所有的窗户都是寂静的,或开或闭,窗户都已失去了漆色。

一些生锈的机器堆放在零散的碎石中间。也许不是机器,是一些没派上用场的铁块。楼下有一溜简陋的房舍,好像是厨房。但是门口都不见人影,看来是废弃不用了,也可能是因为上班时间的缘故。

但是有一面墙却刷得雪白,是东墙。

在紧靠这房舍的北面,有一座花坛,长着一些没有修剪的月季和指甲花;花朵正开着鲜艳,谁也没有管它。

我希望能碰见一个可以问讯的人。

总算,在一堆砖头的废墟里,有一个女人,正在弯着腰默默地拣拾什么。

砖头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雨住了,她站在那里,见有人走来,直起了腰。

显然,她已有三十来岁。

“请问一下,这栋楼听说住着一个叫老鳡的,您认识吗?”我小心地问。

但是她像没有听懂我的话——我的带着浓厚江汉平原口音的普通话。她把头缓缓地抬起来,隔着无数个世纪看着我。这时候,她在那一堆废砖头上移动着脚跟,有些踉踉跄跄。

她穿着粗纹的工作服,她的手里拿着一根细铁棍,她刚才就是用这在砖堆里拨弄。她在翻蜈蚣吗?我奇怪地想。而骤雨初歇的傍晚,有几缕阳光从西天云罅里泄漏出来,清晰地照着她;在阴潮的楼房下面,我看见她有一双劳累过度的手和一双哀怨、隐忍的眼睛,头发很紧,贴在额上,在薄薄的耳轮后面,我看到了苍白的、多少有些衰老的征兆,然而她的脖颈却有力地支撑着,凝视我时,使我想起一些长期在栅栏里圈囿的母马,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时刻都会啸叫嘶鸣。

“请问一问大姐,您认不认识老鳡?”我再一次说,把每一个字咬得又重又慢。

这下她似乎听清了,眼里倏地划过一丝温热的、明亮的火星。

“你找他?”她说,口气里充满了怀疑。

“对,我找他。我一直在找他。”我说。

“谁要……你来找他?”她冷冷地说。

“他!老鳡呀!他说他住在四○一!”

这个女人把手从额角上轻轻掠过;这一个动作表明,她也曾有过青春。

她向楼房走去。地上的积水已经干了,她走过废砖堆,跨过几只搁弃在外的装着煤的木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出孤独和坚毅。在她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老鳡的影子,我差不多就相信,她是老鳡的女人了。

我想了想,跟上她。

她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一级级向楼上爬去。我默默地跟在她的后头。

在冰凉的水泥扶手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每一个拐角的地方都堆放着居家的旧物:政治学习书籍、破碎的镜框、水瓶壳、生炉子的木柴。

当我跟随她爬上第四层的时候,走廊里空阒无人,在走廊的尽头,一个小窗透过来外面的天光,光线淡蓝而悠远。这是一栋只有四层的楼房,楼顶的木条上,纸筋石灰都已驳落了,像在很久以前这儿发生过一次全部的搬迁;地上有一些绳头、钉子和纸片之类的弃物。而且,连一只麻雀也没有。

我被恐惧攫着思维,大脑里空空一片。

在一扇门口,这个女人停了下来。我忐忑地凑过去,看到了几个墨水写的字:四○一!

女人从空荡荡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朦胧的锁孔,慢慢地转动着。门,开了。

女人先进去,在某一个角落拉开电灯开关,房间从幽暗的光线中现出一切来:桌子、板凳、零乱的深颜色衣裳,似乎都是一个男人的物品。在窗台边,有一盆垂死的仙人掌,一丛丛伸出盆口。

女人靠在墙边,不说话。我想,她带我上这儿来是干什么?这里充斥着一种悲哀的凭吊气氛。这就是老鳡的家吗?

“老鳡呢,老鳡住这儿吗?”我抑制着内心的恐惧高声问。我有不祥的预感。

“他……死了。”

女人的声音是那么痛苦。她蜷在墙角,捂着脸,单薄的身子一阵阵抽搐。

“你说什么!!”

“他已经死去三年了……”

“不,不可能!前几天他都跟我通过电话哪!他告诉我,他住四○一,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的眼神和声音都是直的。这怎么可能呢,这完全像神话。

“你不要瞎说,你骗我!你没有弄误会吧?我找的是老鳡,下放到江汉平原,后来坐牢了,他高个头,瘦身材。”

“他……他死了。三年以前,他从牢房出来,已经卧床上起……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他说过,他有许多女人……可是,那些女人明知他快死了,却没有一个来看他……就我守在他的床头。他还念起过他这辈子的朋友,好像没有提起过你……”

我站在那里。当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我闻到了这房间里一股芳香袭人的死亡气息。

哀怨的女人抻了抻宽大的工作服,又弯下腰,收拾着一些瓶瓶罐罐。房间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听见空气中传递出美妙的诗句,像是死者的祷文:人人都在催促别人莫要匆忙离别/直到漫长的夏天到来/为什么?因为我们和别人一样终归要分离——/我们仅是这分离之群中的一部分……/生命就怕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被暗暗地爱着;久久地爱着……

音乐般的悼歌结束了。就像离开了梦境一样。我离开了四○一房间,离开了那个神秘而单薄的女人。

我一步步捱下楼梯,回到这个世界上。

不远处,武钢的高炉出钢了,钟声一片;红色的钢雾和傍晚瑰奇的霞光浑然一体,轰响着,回旋着。天上地下,一派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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