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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人腮(三)

他眼前的云翳正被清醒努力拨去,他从沉醉中挣出眸光,看到站在他跟前的女孩,她的衣裳被他挣扎时弄出的水花溅得精湿,她把一只脚踏在缸沿上,那只赤裸的肥胖的脚踝光辉极了,他的头虽然疼痛难忍,可他还是生出了想去抚摸那只脚踝的邪念。

后来他彻底地疲软了,他像一头已被宰杀的猪,在烫猪盆里任人摆布。他闭着眼睛,喘气,他的衣裳在那时候被人在水里扒个精光。接着,有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身体的部位搓揉。

你就像厕所,他听见一个流莺般的声音在耳边说,还是乡下的厕所哪。

夏俗感觉到了那双手在洗他的要害部位。他认为这很滑稽,他想笑,他在水中用手护住了那儿。

害羞哪,十二亿人六亿个。流莺的声音。

夏俗控制着他的欲望,他的头上伤痕累累,他想到头上的伤。

在傍晚的时候他从席梦思上爬起来,他摸摸头,头肿胀得像葫芦。他避开了餐厅,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闯进了排列着几百只大陶缸的酒窖。黄昏里的光线斜射进用芦席盖着的洒窖,白昼的余光反射在缸面上,阴湿的空气中酝酿着一种隔世的醉意,夏俗穿行在陶缸之间,摩挲着光滑的缸面。后来他在地上躺了一会,让阴潮的地气把头包裹并往肉体深处传送。他爬起来离开酒窖,当女孩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那个陈年荷梗枯黄的池塘边,看从酿造车间下水道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的废水。废水激起一阵阵发黄的热浪,夏俗听到女孩的叫声吓了一跳。

我不想吃饭,他对那个女孩说。他又赧意地说:我今天丢丑了。

那算什么,比你更丑的大有人在。

我肯定说了一些荒诞的话吧?夏俗摸摸他破裂的额头。

你是故意的。女孩像个巫婆那么断言。

他们回到房间,女孩为他打开电视。里面在放一部吵得不可开交的连续剧。这些港台片子总是用吵架来吸引观众,那些漂亮的、国语说得别扭的男女一个个都有满腹委屈,见面就要向别人解释、申辩、倾诉、发怒或者哭泣。他说你把它关了。他已经讨厌电视,特别讨厌新闻,他一想到与金子一起看吊车打捞那辆汽车的新闻,就直想呕吐。

他在沙发上打起盹来,他说你回去,瞧已经进入真正的春天了,这样的春夜满室的酒香,我不会饿的,好像还有一种野草苏醒的气息,这儿真好啊。

女孩说我可不能走,没有命令我是不能走的。

好吧,我给你说点事。心情变得好起来了的夏俗对她说他差一点把好端端的十二指肠割掉了,因为第一次拍片医生说他的十二肠有扭曲现象,第二次拍片又没有了,这样的复查才免除了一场冤案,其实,我是胃溃疡。

你不能喝酒了。

这不可能。

你要拒绝。

人们有一百个理由喝酒,没有一个理由不喝酒。这个世界已经使我们丧失了戒酒的根据。“谁也无法阻挡喝酒的步伐。”他幽默地对女孩说。于是他讲起了他春节的遭遇,他看见女孩的眼睛直了,惊恐的表情僵化在嘴角深处。

我似乎真的长了鱼一样的腮,我干渴,有时候我把酒当水喝,谁能知道我内心的渴望?我发现我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笼子里面,我的躯体就像笼中的水,水在痛苦地歌唱,想把这个笼子彻底砸碎。他给她讲他与瘦子去某大院进贡的经历,与金子在一起的经历,他毫无顾虑地讲每一个不可思议的细节。他说:“真的,我完蛋了。”

我不相信,女孩说,这是一种癔症,你唬我的。你不喜欢我,你想用这些瞎编的故事支开我。

他无可奈何地说,行吧,你别走了,你上床睡吧,我躺沙发。

半夜里滤酒的声音从车间传来,清晰可闻,值夜班的工人敲打着钝沉的酒桶。新酒的气味就像女人身上的体香。

他想去找酒喝,他顺着酒的香味来到了女孩的帐前,他跟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拼命地吮吸她的胸脯。“水……水……”他的嘴里发出了含混的呼唤。但是,他下身的激情却消失了,他清楚女孩的期待,他抱着她说,我不行,我不能,否则我真会变成一条鱼的。这个男人后来嘤嘤地哭起来。

女孩在他小儿般的哭声中衬起胳膊说:你伤心了?你们这些男人,喝醉了就爱哭,你们也有伤心的事?

夏俗舒了一口长气说:你让我无比幸福。

迷迷糊糊的他早晨听见女孩在卫生间很响地小便和洗脸,他倒想睡了。等女孩向他告别时,他说:真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女孩说:这样很好,我就喜欢昨晚那个样子。

阳光像水波一样涌进房间。“让她嘲笑我去。”他嘀咕了一句。

不期而至的老飞硬是把夏俗从楼上拖了下来,又塞进一辆黄色的出租汽车。

“你想躲避我。今天你得跟我配合,把几个苕货狠宰一笔回来。”

夏俗无法接受老飞搂着他肩膀的亲昵,他说算了吧,还是当你的副处长吧,看你这样丢着骰子,与你的身份多不相称,我都替你难为情。

老飞的嘴完全歪在一边,他的笑又干又假。

身份?老夏,身份?!当一些家伙接受别人的贿赂时,当他们在上一级领导面前谗言告状时、要官时、整人时,当另一些名声赫赫的家伙在娼妓的面前低三下四时,有几个与他们的身份相称的?

这一次唐突的行动,老飞和夏俗都被打得半死。当老飞捂着流血的脸,拖一条伤腿逃命时,夏俗觉得他对麻将的理解是如此浅薄。他只了解麻将本身的习性,而没有闹清楚与麻将有关的风靡原因。麻将是人对社会的感情发泄的一条便捷通道,排除对金钱的攫取,它可能文质彬彬,但它同样埋植下仇恨、殴斗和杀戮的可能。麻将还是一种体面结束生命的方式,许多老人在激动中含笑倒毙于麻将桌前,它掩饰了人生的痛苦,浪漫而乐观。

老飞在路上拿出了几听饮料,对夏俗说这都是用注射器注射了“安定”的。他说你得上场,按我的指令打就行了。甚至你可以不必要花心思组合牌,我让你出什么你就出什么。

那我知道你需要哪张牌呢?

我的十三张牌呢从右至左,分为条、筒、万,第一张与十二张分离,就表明我要条子,从左至右就是数字,当我手摸第五张时,就表示要五条,以此类推,记住了吗?如果是风呢,也是从左至右。只要我手指一点,东西南北中发白,你就清楚了。

夏俗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老飞你可以获各种专利了,你完全可以评高级称职了。

刚开始的气氛一点儿也不箭拔弩张。那是在一个住宅小区的建筑工地上,一个简陋的办公室里。在礼貌有加的对阵中,敌视心理慢慢滋生出来,变得无比强烈。两圈牌风卷残云地过去了,没有开胡的对方嗅出了一点什么,其中一个对老飞说:伙计,从现在起不要把牌分开放。你就跟咱们瓦匠砌墙一样,不能有缝隙,房子垮了就不好交差啦。

这种规定对老飞来说是致命一击,夏俗无所适从了,他不再知道应当出哪张牌。

接下来的是,对方接受了老飞的饮料,然后他们进入了迷糊状态,老飞的“推火车”换牌术像暴雨一样下了,钱在源源不断地滚进老飞的腰包。然而倒霉的是对方清醒太快,其中一个使劲摇着头,从那种困盹状态中强行挣扎出来,一把扒翻了老飞的牌,露馅了,抓的十三张牌,张张万字。

拳头也就像暴雨那么过来了,四只拳头上下左右在摇晃的白炽灯光中飞舞,拳拳砸在实处。夏俗在离开桌子前也挨了一记,眼前登时金星如陨,他说:你们打人!

那还不打,对方说,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他们把老飞的脸打得完全变了样子,血从头上往胸前、肩膀、背脊披淋而下。夏俗也不客气了,抓到了那个红木麻将盒,直朝他们头上劈,同样发出了皮肉破裂的声音。

老飞好像不行了,老飞躺到桌子下面去了,他好像要死了。他的手抓着桌腿,夏俗看见他的整个身子在抽搐。

夏俗看到那两个人的比狼还凶残的眼睛一起齐刷刷地转过来对准了他,那些眼睛血气飞腾。夏俗高扬起红木麻将盒,砸碎了那盏高悬头顶晃来晃去的灯泡。玻璃飞溅的一刹那,满屋黑暗,电线短路后发出一种咝咝啦啦的声音,火花跳闪。夏俗一下子失去了支点,他倒在地时被其中一个抓住了头发。就这么他的头发连同一块头皮被人家揭了去。这时候,在胶皮电线焚烧的臭味中夏俗闻见了自己身体散发出的一股鱼腥味,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变软,柔软得像一条鱼了,那两个人总是抓不住他,他的身子滑腻如油,黏乎乎的,令人作呕。

后来他们两人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夏俗抬到了有些灯光的外面工地,可夏俗绵软一团。他们把他扔在一堆砖上,用脚跺,踢,像踢皮球一样地踢来踢去,夏俗没有一点感觉。当他卡在一堆张牙舞爪的废钢筋中不得动弹时,才发现那两个刽子手骂骂咧咧地走了。

夏俗好像已经不是脊椎动物,而是个肠腔动物了。他吃力地站起来,摸进工棚,把老飞从桌底下拖出,扶着他离开了工地。

他们坐在一片树林里喘气,老飞神志清醒了,他说:夏俗,看样子我的腿断了。他说你给我点支烟好吗?夏俗给他点了支烟,说:血没流了?老飞说好像没流了。我明天去住院。在黑暗中夏俗听见老飞舔自己身上的血的声音,呱唧呱唧。

夏俗在这些莫名其妙的遭遇里面决心离开四季飘香的酒厂。他对那个女孩说:没有欲望活着就失去了意义。欲望是人类最自然的意志,欲望是上帝指使的。

好,我给你留个地址吧。夏俗拧开水笔,解开女孩的上衣,在她的乳房上写下了:民主大街640号。又有点余兴未尽,在另一个乳房上写下了:夏俗到此一游。

我看你贼心未死,女孩说。她为他清理头上的伤口,然后抹了些药膏包扎。

被弄得生疼的夏俗皱着眉说:你弄轻点,不然我要报复你了。

女孩说你快成秃子了,看你这头秃驴。

夏俗把她的手拽住,他说我真要变成动物了,你看我的骨头一点都没有受伤,我被他们踩成一团,而我的朋友却伤得一塌糊涂。

女孩把他的头挪到胸前靠着,说:你们真是见鬼,你们可能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就有了太多稀奇古怪的行为,太多稀奇古怪的遭遇。

好像不是这样,夏俗说,我没有什么想法,你看谁还有什么想法?没有了。去,把水龙头拧开,帮我最后洗一洗,你看这是正常的想法吗?

他闭目听见浴室的水声,叮叮咚咚。他脱掉了那些衣裳,钻进浴缸里。

他听任女孩为他细细地揉搓,睁开眼时看见女孩松散的上衣内那写满了水笔字的胸脯。一洗就没了,他说。

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不洗澡吧?女孩笑着说。

那你今天先去把那儿的字复印两份,他说。

衣裳在她的肩上慢慢滑掉。水把她也一同湮没了。

他在水中进入她的体内,一种沉闷的声响从缸底传出,就像他小时候听到的鲤鱼交配的声音。水在哗哗地流着,水花四溅。他们在水中痛苦地翻滚,嘴里发出喔喔的绝望般的叫声。

当夏俗慢慢滑向一边的时候,浴缸里通红一片,女孩看清了缸里的水,水是红的。夏俗那突出的眼珠盯着她,流血的鳃翕动着,像在祈祷。

通红的景像烧灼着女孩的眼睛,女孩一丝不挂地狂跑出他的房间。

夏俗收到另一个从汽车里爬出来的人从重庆寄给他的信,这位老乡的字写得草率,在信笺上斜着摘引了一些诗歌的断章:

我们成群的告别者

造成你的黑暗——

直到死亡说:沉默——

然而这儿:还在流血……

星光暗淡我们残存者来自何方?

我先是告辞,后又慨然留下……

万物都会化为灰烬,

这与我们有何相干……

这个残存者是夏俗小学的同学,他是在安慰夏俗呢,还是倾诉了他万念俱灰的心境?

他的心绪一定杂乱,他还无所适从,他不知道作为残存者应当怎样重新融入社会。他厌世了?他病了?他这是在一所恐怖的白色的彻夜嘶叫的精神病院里无意识的投寄?他也有身体结构的突变?就像他夏俗一样有难言之隐,已经不再被人群接受?他成为怪异者,畸人?杀人狂?

夏俗读着这封令他百感交集的信上楼去,朝锁孔里插进穿山甲还给他的钥匙。

他拿着那封皱巴巴的蒙着重庆之雾的信,看到他破旧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天仙般的少女。

钥匙抛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金属的响声,这证明他没有幻觉和癔症。他等待着这个天仙般的少女说话。

少女像一尊公园深处的汉白玉石雕,静静地看着他,淡蓝色的眼珠漾动着水波。

夏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穿山甲的杰作,女孩有这个宿舍的钥匙。

你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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