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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陈多寿生死夫妻(1)

世事纷纷一局棋,输赢未定两争持。

须臾局罢棋收去,毕竟谁赢谁是输?

这四句诗,是把棋局比着那世局。世局千腾万变,转盼皆空,政如下棋的较胜争强,眼红喉急,分明似孙庞斗智,赌个你死我活;又如刘项争天下,不到乌江不尽头。及至局散棋收,付之一笑。所以高人隐士,往往寄兴棋枰,消闲玩世。其间吟咏,不可胜述,只有国朝曾荣状元应制诗,做得甚好。诗曰:

两君相敌立双营,坐运神机决死生。

十里封疆驰骏马,一川波浪动金兵。

虞姬歌舞悲垓下,汉将旌旗逼楚城。

兴尽计穷征战罢,松阴花影满棋枰。

此诗虽好。又有人驳他,说“虞姬”“汉将”一联,是个套话。第七句说“兴尽计穷”,意趣便萧索了。应制诗是进御的,圣天子重瞳观览,还该要有些气象。同时洪熙皇帝御制一篇,词意宏伟,远出寻常。诗曰:

二国争强各用兵,摆成队伍定输赢。

马行曲路当先道,将守深营戒远征。

乘险出车收散卒,隔河飞炮下重城。

等闲识得军情事,一着功成定太平。

今日为何说这下棋的话?只为有两个人家,因这几着棋子,遂为莫逆之交。结下儿女姻亲,后来做出花锦般一段说话。正是:

夫妻不是今生定,五百年前结下因。

话说江西分宜县,有两个庄户人家,一个叫做陈青,一个叫做朱世远。两家东西街对面居住,论起家事,虽然不算大富长者,靠祖上遗下些田业,尽可温饱有余。那陈青与朱世远,皆在四旬之外,累代邻居,志同道合,都则本分为人,不管闲事,不惹闲非。每日吃了酒饭,出门相见,只是一盘象棋消闲遣日。有时迭为宾主,不过清茶寡饭,不设酒肴,以此为常。那些三邻四舍,闲时节也到两家,去看他下棋顽耍。其中有个王三老,寿有六旬之外,少年时也自欢喜象棋,下得颇高。近年有个火症,生怕用心动火,不与人对局了。日常无事,只以看棋为乐,早晚不倦。说起来,下棋的最怕傍人观看。常言道:“傍观者清,当局者迷。”倘或傍观的口嘴不紧,遇煞着处溜出半句话来,赢者反输,输者反赢。欲待发恶,不为大事;欲待不抱怨,又忍气不过。所以古人说得好:

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

可喜王三老偏有一德,未曾分局时,绝不多口。到胜负已分,却分说那一着是先手,所以赢;那一着是后手,所以输眉批:闲话敷衍,有趣

朱、陈二人到也喜他讲论,不以为怪。

一日,朱世远在陈青家下棋,王三老亦在座。吃了午饭,重整棋枰,方欲再下,只见外面一个小学生,踱将进来。那学生怎生模样?

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光着靛一般的青头,露着玉一样的嫩手。仪容清雅,步履端详。却疑天上仙童,不信人间小子。

那学生正是陈青的儿子,小名多寿,抱了书包,从外而入。

跨进坐启,不慌不忙,将书包放下椅子之上。先向王三老叫声“公公”,深深的作了个揖。王三老欲待回礼,陈青就坐上一把按住道:“你老人家不须多礼,却不怕折了那小厮一世之福!”王三老道:“说那里话!”口中虽是恁般说,被陈青按住,只把臀儿略起了一起,腰儿略曲了一曲,也算受他半礼了。那小学生又向朱世远叫声“伯伯”,作揖下去。

朱世远还礼时,陈青却是对坐,隔了一张棋桌,不便拖拽,只得也作揖相陪眉批:事细审小学生见过了二位尊客,才到父亲跟前唱喏,立起身来,禀道:“告爹爹,明日是重阳节日,先生放学回去了,直过两日才来。分付孩儿回家,不许顽耍。限着书,还要读哩。”说罢,在椅子上取了书包,端端正正走进内室去了。

王三老和朱世远见那小学生行步舒徐,语音清亮,且作揖次第,甚有礼数,口中夸奖不绝。王三老便问:“令郎几岁了?”陈青应答道:“是九岁。”王三老道:“想着昔年汤饼会时,宛如昨日,倏忽之间,已是九年。真个光阴似箭,争教我们不老?”又问朱世远道:“老汉记得宅上令爱,也是这年生的。”朱世远道:“果然。小女多福,如今也是九岁了。”王三老道:“莫怪老汉多口,你二人做了一世的棋友,何不扳做儿女亲家?古时有个朱陈村,一村中只有二姓,世为婚姻。如今你二人之姓,适然相符。应是天缘。况且好男好女,你知我见。有何不美?”朱世远已自看上了小学生,不等陈青开口,先答应道:“此事最好!只怕陈兄不愿。若肯俯就,小子再无别言。”陈青道:“既蒙朱兄不弃寒微,小子是男家,有何推托?就烦三老作伐。”王三老道:“明日是个重阳日,阳九不利。后日大好个日子,老夫便当登门。

今日一言为定,出自二位本心,老汉只图吃几杯见成喜酒,不用谢媒。”陈青道:“我说个笑话你听;玉皇大帝要与人皇对亲,商量道:‘两亲家都是皇帝,也须得个皇帝为媒才好。’乃请灶君皇帝往下界去说亲。人皇见了灶君,大惊道:

‘那做媒的怎的这般样黑?’灶君道:‘从来媒人那有白做的!’”王三老和朱世远都笑起来。朱、陈二人,又下棋到晚方散。

只因一局输赢子,定了三生男女缘。

次日重阳节无话。到初十日,王三老换了一件新开折的色衣,到朱家说亲。朱世远已自与浑家柳氏说过,夸奖女婿许多好处。是日一诺无辞,财礼并不计较,他日嫁送,称家之有无,各不责备便了。王三老即将此言回复陈青。陈青甚喜,择了个和合吉日,下礼为定。朱家将庚帖回来。吃了一日喜酒。从此亲家相称,依先下棋来往。

时光迅速,不觉过了六年。陈多寿年一十五岁,经书皆通,指望他应试登科及第,光耀门楣。何期运限不佳,忽然得了个恶症,叫做癞,初时只道疥癣,不以为意。一年之后,其疾大发,形容改变,弄得不像模样了。

肉色焦枯,皮毛皴裂。浑身毒气,发成斑驳奇疮;遍体虫钻,苦杀晨昏怪痒。任他凶疥癣,只比三分;不是大麻疯,居然一样。粉孩儿变作虾蟆相,少年郎活像老龟头。抓爬十指带脓腥,龌龊一身皆恶臭。

陈青单单生得这个儿子,把做性命看成。见他这个模样,如何不慌,连象棋也没心情下了眉批:点得好求医问卜,烧香还愿,无所不为。整整的乱了一年,费过了若干钱钞,病势不曾减得分毫。老夫妻两口愁闷,自不必说。

朱世远为着半子之情,也一般着忙,朝暮问安,不离门限。延捱过三年之外,绝无个好消息。朱世远的浑家柳氏,闻知女婿得个恁般的病症,在家里哭哭啼啼,抱怨丈夫道:

“我女儿又不腌臭起来,为甚忙忙的九岁上就许了人家?如今却怎么好!索性那癞虾蟆死了,也出脱了我女儿。如今死不死,活不活,女孩儿年纪看看长成,嫁又嫁他不得,赖又赖他不得,终不然看着那癞子,守活孤孀不成!这都是王三那老乌龟,一力撺掇,害了我女儿终身!”把王三老“千乌龟”、“万乌龟”的骂,哭一番,骂一番。朱世远原有怕婆之病,凭他夹七夹八,自骂自止,并不敢开言。一日,柳氏偶然收拾橱柜子,看见了象棋盘和那棋子,不觉勃然发怒,又骂起丈夫来,道:“你两个老忘八,只为这几着象棋上说得着,对了亲,赚了我女儿,还要留这祸胎怎的!”一头说,一头走到门前,把那象棋子乱撒在街上,棋盘也掼做几片眉批:目有趣朱世远是本分之人,见浑家发性,拦他不住,洋洋的躲开去了。女儿多福又怕羞,不好来劝,任他絮咕个不耐烦,方才罢休。自古道: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柳氏镇日在家中骂媒人,骂老公,陈青已自晓得些风声,将信未信。到满街撒了棋子,是甚意故,陈青心下了了。与浑家张氏两口儿商议道:“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我自家晦气,儿子生了这恶疾,眼见得不能痊可,却教人家把花枝般女儿,伴这癞子做夫妻,真是罪过。料女儿也必然怨伤,便强他进门,终不和睦,难指望孝顺。当初定这房亲事,都是好情,原不曾费甚大财,千好万好,总只一好,有心好到底了,休得为好成歉。从长计较,不如把媳妇庚帖送还他家,任他别缔良姻。倘然皇天可怜,我孩儿有病痊之日,怕没有老婆?好歹与他定房亲事。如今害得人家夫妻反目,哭哭啼啼,絮絮聒聒,我也于心何忍!”计议已定,忙到王三老家来。王三老正在门首,同几个老人家闲坐白话,见陈青到,慌忙起身作揖,问道:“令郎两日尊恙好些么?”陈青摇首道:“不济。正有句话,要与三老讲,屈三老到寒舍一行。”

王三老连忙随着陈青,到他家坐启内分宾坐下。献茶之后,三老便问:“大郎有何见教?”陈青将自己坐椅掇近三老,四膝相凑,吐露衷肠。先叙了儿子病势如何的利害,次叙着朱亲家夫妇如何的抱怨。这句话王三老却也闻知一二,口中只得包慌:“只怕没有此事。”陈青道:“小子岂敢乱言?

今日小子到也不怪敝亲家。只是自己心中不安,情愿将庚贴退还,任从朱宅别选良姻。此系两家稳便,并无勉强。”王三老道:“只怕使不得。老汉只管撮合,那有拍开之理?足下异日翻悔之时,老汉却当不起。”陈青道:“此事已与拙荆再四商量过了,更无翻悔,就是当先行过须薄礼,也不必见还。”王三老道:“既然庚帖返去,原聘也必然还壁。

但吉人天相,令郎尊恙,终有好日,还要三思而行。”陈青道:“就是小儿侥幸脱体,也是水底捞针,不知何日到手,岂可担阁人家闺女?”说罢,袖中取出庚帖,递与王三老,眼中不觉流下泪来。王三老亦自惨然,道:“既是大郎主意已定,老汉只得奉命而行。然虽如此,料令亲家是达礼之人,必然不允。”陈青收泪而答道:“今日是陈某自己情愿,并非舍亲家相逼。若舍亲家踌蹰之际,全仗三老撺掇一声,说陈某中心计较,不是虚情。”三老连声道:“领命,领命!”

当下起身,到于朱家,朱世远迎接,讲礼而坐。未及开言,朱世远连声唤茶。这也有个缘故,那柳氏终日在家中“千乌龟”、“万乌龟”指名骂媒人,王三老虽然不闻,朱世远却于心有愧,只恐三老见怪,所以殷勤唤茶,谁知柳氏恨杀王三老做错了媒,任丈夫叫唤,不肯将茶出来。此乃妇人小见。坐了一会,王三老道:“有句不识进退的话,特来与大郎商量。先告过,切莫见怪。”原来朱世远也是行一,里中都称他做朱大郎。朱世远道:“有话尽说。你老人家有甚差错?岂有见怪之理!”王三老方才把陈青所言退亲之事,备细说了一遍:“此乃令亲家主意,老汉但传言而已。但凭大郎主张。”朱世远终日被浑家聒絮得不耐烦,也巴不能个一搠两开,只是自己不好启齿。得了王三老这句言语,分明是朝廷新颁下一道赦书,如何不喜?当下便道:“虽然陈亲家贤哲,诚恐后来翻悔,反添不美。”王三老道:“老汉都曾讲过,他主意已决,不必怀疑。宅上庚帖,亦交付在此,大郎请收过。”朱世远道:“聘礼未还,如何好收他的庚帖?”

王三老道:“他说些须薄聘,不须提起。是老汉多口,说道:

既然庚帖返去,原聘必然返璧。”朱世远道:“这是自然之理,先曾受过他十二两银子,分毫不敢短少。还有银钗二股,小女收留,容讨出一并奉还。这庚帖权收在你老人家处。”

王三老道:“不妨事,就是大郎收下。老汉暂回,明日来领取聘物,却到令亲家处回话。”说罢分别。有诗为证:

月老系绳今又解,冰人传语昔皆讹。

分宜好个王三老,成也萧何败也何。

朱世远随即入内,将王三老所言退亲之事,述与浑家知道。

柳氏喜不自胜,自己私房银子也搜括将出来,把与丈夫,凑足十二两之数。却与女孩儿多福,讨那一对银钗。

却说那女儿,虽然不读诗书,却也天生志气。多时听得母亲三言两语,絮絮聒聒,已自心慵意懒。今日与他讨取聘钗,明知是退亲之故,并不答应一字,径走进卧房,闭上门儿,在里面啼哭。朱世远终是男子之辈,见貌辨色,已知女孩儿心事,对浑家道:“多福心下不乐,想必为退亲之故。

你须慢慢偎他,不可造次,万一逼得他紧,做出些没下稍勾当,悔之何及!”柳氏听了丈夫言语,真个去敲那女儿的房门,低声下气的叫道:“我儿,钗子肯不肯繇你,何须使性?

你且开了房门,有话时,好好与做娘的讲,做娘的未必不依你。”那女儿初时不肯开门,柳氏连叫了几次,只得拔了门擅,叫声:“开在这里了!”自向兀子上气忿忿的坐了眉批:描写逼真

柳氏另掇个兀子,傍着女儿坐了,说道:“我儿,爹娘为将你许错了对头,一向愁烦。喜得男家愿退,许了一万个利市,求之不得。那癞子终无好日,可不误了你终身之事?如今把聘钗还了他家,恩断义绝。似你恁般容貌,怕没有好人家来求你?我儿休要执性’快把钗儿出来,还了他罢。”女儿全不做声,只是流泪。柳氏偎了半晌,看见女儿如此模样,又款款的说道:“我儿,做爹娘的,都只是为好,替你计较。

你愿与不愿,直直的与我说,恁般自苦自知,教爹娘如何过意。”女儿恨穷道:“为好,为好!要讨那钗子也尚早!”

柳氏道:“阿呀!两股钗儿,连头连脚,也重不上二三两,什么大事。若另许个富家,金钗玉钗都有。眉批:君子见义,小人见利。”女儿道:

“那希罕金钗玉钗!从没见好人家女子,吃两家茶。贫富苦乐,都是命中注定,生为陈家妇,死为陈家鬼。这银钗我要随身殉葬的,休想还他!”说罢,又哀哀的哭将起来。柳氏没奈何,只得对丈夫说,女儿如此如此:“这门亲多是退不成了。”朱世远与陈青肺腑之交,原不肯退亲,只为浑家絮聒不过,所以巴不得撒开,落得耳边清净。谁想女儿恁般烈性,又是一重欢喜,便道:“恁的时,休教苦坏了女孩儿。

你与他说明,依旧与陈门对亲便了。”柳氏将此言对女儿说了,方才收泪。正是:

三冬不改孤松操,万苦难移烈女心。

当晚无话。次日,朱世远不等王三老到来,却自己走到王家,把女儿执意不肯之情,说了一遍,依旧将庚帖送还。

王三老只称:“难得,难得!”随即往陈青家回话,如此这般。陈青退此亲事,十分不忍,听说媳妇守志不从,愈加欢喜,连连向王三老作揖道:“劳动,劳动!然虽如此,只怕小儿病症不痊,终难配合。此事异日还要烦三老开言。”王三老摇手道:“老汉今番说了这一遍,以后再不敢奉命了。”

闲话休题。却说朱世远见女儿不肯悔亲,在女婿头上愈加着忙,各处访问名医国手,赔着盘缠,请他来看治,那医家初时来看,定说能医,连病人服药,也有些兴头,到后来不见功效,渐渐的懒散了。也有讨着荐书到来,说大话,夸大口,索重谢,写包票,都只有头无尾眉批:庸医每每如此日复一日,不觉又捱了二年有余,医家都说是个痼疾,医不得的了。多寿叹口气,请爹妈到来,含泪而言道:“丈人不允退亲,访求名医用药,只指望我病有痊可之期。如今服药无效,眼见得没有好日,不要赚了人家儿女,孩儿决意要退这头亲事了。”

陈青道:“前番说了一场,你丈人丈母都肯,只为你媳妇执意不从,所以又将庚帖送来。”多寿道:“媳妇若晓得孩儿愿退,必然也放下了。”妈妈张氏道:“孩儿,且只照顾自家身子,休牵挂这些闲事。”多寿道:“退了这头亲,孩儿心下到放宽了一件。”陈青道:“待你丈人来时,你自与他讲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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