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推了推听傻了的千夏,“还不谢过大奶奶。”
此言一出,就是敲定了千夏的终身了。论说,石磊的确是丫头们的良配,却不是千夏心中想要的良人。
只是卖了身的丫头,哪里有自行挑选的余地?她苦着脸,强忍着心中的愤慨和泪意,给郁心兰重重磕头,“多谢大奶奶。”
郁心兰却笑道:“不必行这么大的礼,若是我自己的管事,就敢打包票,可石磊到底是三姐的陪房,还不一定成。”
千夏闻言,心中一动,是的啊,还不一定能成事,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想通了这一节,千夏脸上的笑容就真诚多了,含羞带怯地站起来,继续服侍大奶奶。
到得快掌灯的时分,赫云连城从郁府回来,浑身带着一丝酒气,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捏了捏郁心兰的小鼻子道:“今日平王爷不知怎的了,专门灌仁王喝酒,仁王是给人抬回去的,失态得很。”
郁心兰笑了笑,“这怕是大姐姐的功劳。”
当初找上赫云彤作证,还真是找对人了。她又闲,又爱热闹,又爱打抱不平,最重要的是,她有身份可以管这等闲事,后面的事都会帮自己处理得妥妥当当。
赫云连城轻刮了她一下,“是,你聪明,会用人!不过别忘了应她的话。”
次日赫云彤就迫不及待地上门来邀功,“你说过事成送我的手串呢?”
郁心兰忙从匣子里拿出一串凤眼菩提手串,郑重嘱咐,“这可是开过光的,极灵验的。”
赫云彤一把抢过来,戴在手腕上,爱不释手,“知道了,我会小心,不能下水是吧?”
郁心兰小声道:“是的,而且行房之时,也不能戴。”
赫云彤脸皮再厚,也被她说红了脸,啐了她一口,“你这样子,哪里象个小媳妇,比我这当娘的人脸皮还厚。”
郁心兰又问起昨日之事,听赫云彤绘声绘色地描述,笑得前仰后合。
赫云彤也颇感得意,这里面也有她的功劳不是?又拍着桌子道:“你也小心些,别动了胎气。”
郁心兰好不容易止了笑,拿过帕子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赫云彤就是一叹,“有我就成了,何必还拉上唐宁,害我被她好一通抱怨,说我不该这么不给荣琳留脸面。我呸,自己不要脸的人,我又何必给她留脸面。”
郁心兰附和道:“就是。唐宁的性子太柔了些。”
赫云彤赞成,“是啊,你看庄郡王的那两个妾室,都有了孩子。听说现在唐宁还在帮庄郡王物色侧妃呢。若是换成你三姐只怕庄郡王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郁心兰忍不住叹息,“唐宁这么好的人儿,怎么就是没孩子呢?”
“她气血不足,太医原是说不宜早孕的,那时她想着有个孩子,可以安慰庄郡王,就坚持怀了,结果掉了两个,就难得再怀了。”
郁心兰思忖着道:“不知道吴为有没有办法。”
只是吴为很不喜欢给权贵看诊,她也不好总拿他跟连城的交情,强迫人家。晚些等连城下了衙,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请动吴为吧。
赫云彤又道:“你那个嫡母,以后还会不会帮郁玫呢?”
郁心兰想了想,“应该会帮。当母亲的,总是会原谅孩子的。”
赫云彤鄙夷地一笑,“郁玫有了身子还折腾,也不怕这孩子保不住。”
郁心兰这才想到,上回在唐宁的生辰宴上,赫云彤似乎暗示过什么,立时来了八卦兴致,“你是不是有什么知道的秘事儿?”
“也不算什么秘事,毕竟是后宅的事,总不会拿到外面去说。其实吧,祁柳比郁玫先怀孕,可她压着没说,郁玫那天又来了兴致,整了一餐海味。听说,祁柳还是特意只挑了馒头吃,哪知馒头里也糅了蟹黄粉的……”
郁心兰张大小嘴,“掉了?”
“这不是废话么?吃了一盘子蟹黄馒头,能不掉么?偏偏祁柳自己没说有身子,郁玫也称自己不知情,再说她跟着就诊出怀了身子,仁王也只能这样作罢了。”
但是,是不是真的不知情,却又难说了。
明面上不能如何,可祁柳心里头会怎么想?只怕郁玫这十个月,有得防的了。
京城里很快就传出了荣琳郡主相中吏部侍郎府嫡公子许文的传闻。
这样的传言,自然是有人“无意”间说漏了嘴。荣琳郡主的态度,一般人自然问不到,问及许公子,他总是一脸羞红兼之骄傲的神情。
他内心里认定是荣琳郡主脸皮薄,当时人太多,所以才不敢承认……自始至终,也只听她说“胡说八道”这类话,没说不喜欢他不是?
于是城中俊男一片哗然,只觉得娇丽的一朵天上仙花,被个凡人给采摘了,与插在了牛粪上无异。
就连太后,都亲自宣荣琳郡主入宫,向她询问此传言是否属实,虽是询问,那神情,却是认定了的。
荣琳郡主多番解释无效,羞得无地自容,只能躲在家中,拒不外出,就连一年一度的秋分宴,都托病没有出席。
秋分宴后,便很快入了冬。
郁心兰已经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了,眼见着快要临盆,长公主亲自挑选的四名稳婆和两名奶娘,都已经住进了静思园。
赫云连城亦是事无巨细都要关注,下衙回到府中,就要将稳婆、喜事嬷嬷、及丫头们都召集到一起,详细询问一整天的各个细节。令得园子里一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