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实僵了一下,眼角微微抽搐,他似乎看出了我有些扭曲的人格,问道:“荧儿,你不舒服吗?”
“师父,这花光好看有个屁用?啊不是,光好看有什么用?”我平息下臭脸,继续道:“这花是用来救人的。”
“救谁?”
“救……小花妖的师傅”
“他师父是谁?”
我迟疑片刻,在心里打好了草稿,说道:“和你一样的人,现在晕迷不醒,因为人格分裂,外表丑陋,所以就连晕迷的时候也没脸见人,只能派徒弟来寻找妙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帮你答应了她。”
苍黛的发丝飞舞在风中,清秀的脸越发妩媚,双眸如墨玉一般清透,盯着我的脸似乎在怀疑着什么:“荧儿,你的话很矛盾。”
“怎么……矛盾了?”
“第一和我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人格分裂外表丑陋呢?更不会没脸见人。他昏迷不醒怎么会派遣他徒儿来此寻药?”字字如针,我刚刚反应过来,我的谎话破绽百出,怎会骗的了一个活着好几百年的人。
我说:“其实……内容大概是这样,我只记得这么多……中心思想还是积极向上的。”
苍黛点点头,突然问道:“不会是五行者其中一位吧?”
“不是不是不是。”我急忙否定:“他师父是个鲶鱼。”
“哦,这样啊,那好。”说完,苍黛示意我走远一些,苍黛唤来草地精灵,指着它大声吼道:“快哭!”
我疑惑不解更有些迷茫。
草地精灵一直像面瘫一样不会有任何表情,怎么会哭,半天也不见它掉下一滴眼泪,苍黛不耐烦的看着它,表情瞬间恶化,狰狞扭曲仿若魔王,草地精灵尖叫一声,瑟瑟发抖,只听苍黛怒吼道:“快哭!”一颗一颗玉米大小的眼泪砸到回神花上,真怕会被泪水击打的凋零了,周围已经出现小小水潭,苍黛才收起奸恶嘴脸摸着草地精灵的脸,安慰道:“这都要怪那只小花妖,下次见到她踩死她。”
我呆立在原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
“两个水者?”银冥疑惑的问。
黄岩点点头,指着下山的庇护村说道:“怀疑那里的是假的,只是样貌一样而已。”
银冥吹了吹刚刚修好的指甲,说道:“那还不容易么?让火者去村里放一把火,若是真的荧儿一定会瞬间熄灭火种,若是假的……”
“不行,若是假的村民都会死在火里。”见黄岩有些恼火,银冥急忙端茶献媚:“哎呦,人家就是逗个乐子,你瞧你。”说完她向门外观望,“赤炎呢?”
来到土地公公的神邸,火者就不见了踪影,他见金者风情弄姿的样子时时作呕,只想远离,眼不见为净以免日后噩梦缠身,便不知不觉走到了屋后的神坛,说是神坛还不如说是用巫蛊之术来诅咒某人的,圆形的石坛中间画着诡异的图案,赤炎迷惑,这里看似隐蔽神秘,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他走到神坛上,站在图案中间,脚下的尘土翻卷开来,很小的龙卷风,赤炎更加不解,这风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能在这里修建神坛的人只有两个,土地公公和土者,是用来保佑谁还是诅咒谁呢?
他俯下来触摸着脚下的旋风,刺骨的寒气,现在是夏季难不成这神坛是用来避暑的?太多的迷惑,使他的好奇心浓重,离开神坛时在旋风中悄悄种下了一颗可以掩盖气息的火种,一定要查个究竟。
银冥已经走到门口想要离开,被黄岩烦的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个没羞没臊的土者,见赤炎出来马上迎了上去:“这么小的府邸也能迷路,你还能不能干点什么了?”
“黄岩呢?”赤炎问。
“屋里呢,被我打晕了。”银冥坏坏的笑着指了指方才出来的屋子,又小声说道:“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庇护村的白天忙碌劳累,村民们扎在农田里干活,顶着烈日汗水颗颗滴落土壤里,这几日没有下雨,光是依靠天池的水还不足以喂饱疯长的庄稼。
荧儿的腿上恢复的很慢,她并没有每日涂抹先生送来的药膏,而是每当先生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随便抹上一点,私塾里孩子们摇头晃脑跟着先生背诵诗文,偶尔会偷瞄坐在院中仿若仙女一样的荧儿,被先生发现会轻轻的吃上一板子,其实挨板子最多的也应该是先生,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荧儿,无法控制自己的脖子和眼睛还有脸上泛起的红晕。
狗子趴在地上喘着气,舌头伸的很长,狗碗里的水已经喝没,它摇着尾巴走到荧儿旁边把水碗退了退,荧儿明白它的意思,一瘸一拐小步来到水缸前,却发现水缸也是空的,于是拎起了水桶走到了村内井边。
“荧儿姑娘,你怎么出来打水了,腿脚不方便就让私塾的孩子帮忙啊。”正在井边打水的徐婶快步上前接了一般,自己的桶还没来得及盛满,就先帮荧儿倒满了水。
“谢谢徐婶。”荧儿甜甜的笑了笑,徐婶眼睛都放光了,说道:“你说你这丫头咋长这么好看呢,谁看谁稀罕,我闺女要是能像你似的多好。”
“肯定会的。”荧儿扶着方石坐了下来。
“哎呀不可能,我闺女天天跟他爹在地里干活,粗手粗脚,日头晒的脸都暴皮,你说这几天咋就不下雨呢,蒸炉似的真受罪。”徐婶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瓢水,继续道:“荧儿姑娘,你咋就不出汗呢,不热啊?都说身子骨虚的人就不爱出汗,你可得注意。”
“恩,知道了徐婶。”荧儿遮着额头抬眼看了看天空,晴空万里,浮云也不见几朵,火热的太阳暴露在天上,没有丝毫遮挡,在往下田里,农作的人们苦不堪言,只要动一动就会留下豆大的汗珠。
“荧儿姑娘,你别动,我去给我家内口子送水去,这天儿不送水都得热死在地里,回头我帮你拎回去。”徐婶挑起两桶水,带着草编的遮阳帽走下了石阶,突然转头笑了起来,大喊着:“这天儿真热,你看先生汗出的吖,是急的还是热的吖。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