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苍黛口中的荧儿的生日已经到来,我也一直期待惊喜的一刻,却不曾想过惊喜之余热泪盈眶。
一早坐在院中,苍黛照例为我梳理发鬓,只是照过铜镜今天的发鬓没有任何头饰过于简陋,尽管荧儿一直淡雅,也不至于光秃秃只梳理一个利索的包子顶在头顶。
我转头问他:“师父,这个头型不好看,像个尼姑。”
苍黛笑了起来,说道:“什么样的发鬓好看?”
我犹豫一下说道:“至少也要带点头花吧,这样光溜溜的早就不流行了。”
他说:“什么样的头饰适合你?”
我笑着说:“越华丽越好呗,呵呵。”我的玩笑话他似乎当真了,让我稍等一下。
我背对着房门举着铜镜依然觉得发鬓没有滋味,就像没有加盐的菜肴,再好的食材也没有鲜味。
正想着,铜镜里出现苍黛的影响,他微笑着仿佛今日的阳光温暖柔和。
我没有转头,他拿下我手中的铜镜,说这是礼物之一,我一边享受被他修饰的瞬间一边幻想带上礼物的样子。
忽然苍黛停下了手,把铜镜再次放在我的面前,我着实惊住了。
“这是……凤冠?”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金灿灿的头饰光芒万丈,刚才秃溜溜的发包现在变得如此高贵,叫不出名字的流苏摇晃在旁边,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饰物,就算在现代我也没有看过仿若巧夺天工的发饰,古装剧里那些过于复杂的高贵与这比起来显得极为俗气。
“好看吗?”苍黛的侧脸贴在我的侧脸,我紧张的快要窒息:“好看,真好看。”
他把一个包裹放在我的腿上,温柔的说道:“这是第二件礼物,进屋换上吧。”
我呆呆的走进卧房开打包裹,大红色,惊喜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这时我期待已久的,如今就在眼前,可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因为这都是为荧儿准备的,我只是一个替身。
我换上衣服,心情变得无比沉重,打开房门的刹那我看到苍黛欢喜的表情,他的笑容总是让我心痛。
“荧儿,你真美。”
我微笑着,在他眼前转身舞起裙摆,仿佛盛开的玫瑰可以迷惑住一切,就连自己也为之倾倒,真美,好美的嫁衣。
我已然猜到第三件礼物,当苍黛把红盖头遮在我的头上时,盖头下面的我眼泪也随之落下,这样的心酸可以将我面具撕毁,我好害怕,害怕他知道了真相,他今日的幸福会沉落谷底。
他紧紧的抱着,似水的柔情轻轻的浮现在耳边:“荧儿,我们成亲吧。”
我紧紧的抓着他后背的衣衫,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该说什么,我不是荧儿,他要娶的不是我。
草地精灵的尖叫声好像警铃一样打破了这温馨的时刻,苍黛皱起眉头看向大门,大门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他急忙跑向大门,却突然察觉身后异样。
我只觉得脚地落空,被一只大手拉进土里,红盖头还浮在头上,我看到苍黛惊愕的神情,想要伸手拉住我,可是脚下的手要比他迅速几倍,苍黛的手只抓住了蒙在我头上的盖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赤炎挤出的虎牙,他笑的有些讽刺:“大姐,你醒了?”
银冥一脸浓妆,双手叉着腰,低头吹着了吹我头上的流苏,说道:“这头饰挺好看,你这一身是凤冠霞帔吧?呵,苍黛可真有心,居然要去一个花妖。”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我用力挣脱着困在身上的绳子,一个不稳侧身跌到在地上。我看到站在赤炎身后的黄岩,是他把我抓来的,他此刻却一脸悔意,不敢与我对视,我大喊着:“黄岩,你快救救我,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起来害我?你不是这样的人,快放开我。”
“切,什么好人坏人的,你看我们是坏人,我们看苍黛还不是好人呢。找你来帮个忙,别大喊大叫的。”银冥力气很大一把拽我坐了起来,我转身看向身后,土地公公也在,他坐在中间,还有两个面目几位丑陋的不知是人还是鬼,我急忙问道:“这是干什么?”我转头看向黄岩继续问:“黄岩,这是要什么?”
黄岩摇摇头,他似乎也不清楚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听从银冥的指示把我抓来,而且他也被捆绑着,这呆子真是被银冥骗的神魂颠倒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没有大脑。
旁边的树像是被人故意砍光的,不大不小的台子暴漏在太阳底下,晃的刺眼,这样的阵势给我不好的预感。
土地公公举起一并木剑,颜色泛红像是桃木制成的,他走在黄岩身前,用没有刀刃的木剑划破的黄岩的胳膊,一股股鲜血流到木剑上,我看出黄岩比我还慌张,他开始挣脱绳子,银冥却抓住他让他老实一点,计谋,这是火者和金者的诡计。
我的眼睛被一条黑布蒙上,耳边听到沙哑麻心的声音,土地公公似乎正在念什么咒语,干热的风越来越大,我已经听不清楚耳边的声音,只能听到唰唰的风声。
眼睛上的黑布突然被狂风卷走,突然看到土地公公的全身散发黄色的光,刺眼诡异让人不安,我听到黄岩不停的大喊:“快停下来,快停下,你们这是要害我。”
他们在干什么?不是在害苍黛?不是害荧儿,实在害黄岩?
我转头看向黄岩,他的脸色越发惨白,虚弱的倒在地上,我急忙看向银冥大喊着:“快救救黄岩,银冥你不是真心害他,他不能死。”
并不是我这句话说动了银冥,而是他也看出赤炎和土地公公没有要放过土者的意思,虽然赤炎答应过他,可是此刻火者俨然淡定。
一把耀眼的利剑刺穿土地公公的心脏,那瞬间的变化使我畏惧,土地公公狰狞的面容扭曲的身体在黄色的光芒中爆炸,鲜血肉块喷溅各处,像极了一个人体炸弹,对面的两个不人不鬼的妖怪急忙跑下祈福台,银冥怒火冲天瞪大双眼,只见台下地面钻出无数钻石一样的尖刀……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办法看下去,没有办法接受这残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