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比较匆忙,陈子宇除了钱包和手机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想到这陈子宇在饮料的货架上拿了两瓶绿茶,虽然这里的东西贵了些,但总比火车箱里的铁板车东西要好的多,付钱的时,陈子宇看到柜台上有报纸,顺手买了一份。
两瓶绿茶七块钱,相对而言报纸贵了五毛钱,陈子宇看到手中的小票,不禁笑了,记得自己一次坐火车的时候,和这次差不多,身上除了钱什么都没带,火车上什么都有,只要带钱就行了,结果上了火车,才知道火车上的东西贵的和黑车差不多,一瓶水五块钱,一桶泡面十块。
现在想想,商人大都如此,万事利字当头,如同经商多年的董木清,对付余漫绰绰有余,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心里有了一种全新的态度,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余漫,要不然她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自己不但不生气,还想办法弥补。
想到这时,陈子宇拿出手机,拨通余漫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阿漫,睡了吗?”
“还没呢,睡不着。”心里那违约金一百万堵的,能睡着才怪。
“还在担心钱的事情吗?放心吧,钱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我现在要去趟上海把钱拿回来。”
“什么?你去上海?”
“是的,你听着余漫,这比钱来路正当,至于我为什么能有这笔钱,等事后我再向你解释,但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想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陈子宇突然沉寂不说话了,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陈子宇……”
“我……我喜欢上了你,可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想得到一个答案,让我去安心的做完这件事,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做完这件事情。”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陈子宇知道余漫在考虑。
怎么想的?余漫犯糊涂了,陈子宇的心迹余漫早就明白,从一开始到陈子宇的店里上班,到现在的违约金,余漫看的真切。
“陈子宇,我现在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在我内心里,也非常的感激为做的一切,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真实的一个朋友,谢谢你,陈子宇。”
余漫的话已至此,陈子宇也得到了答案,从口袋里拿出火车票看了看,内心有了一种新的决定。“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些时间,等我拿到钱,我就回去。一切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
“谢谢你……”
陈子宇挂掉电话,内心悸动渐渐平息下来。抬头看了看车次检票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陈子宇走的一个角落,对着玻璃窗外面漆黑的夜发呆,眼睛里露出落寞的神色。过了会,重新拿出手机,拨出另一个号码。
“喂!爸,我同意你的安排,这么多年也许你是对的。”
电话另一端不是说了些什么,陈子宇一直都在听,很长时间陈子宇才挂掉。
火车驶出车站时,陈子宇给余漫发了过信息。“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会在你身后,帮你渡过。”
屏幕暗下去没多久,又亮了起来。是的余漫的短信,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如果心里还有他,就不要勉强自己,毕竟不是他的错,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陈子宇又写了短信回了过去。
这次手机没有再亮起来。
陈子宇知道她在思考,不会再回短信,便把报纸拿出来看,看了几条新闻,心里装着事情,就再看不下去,把报纸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扔,问旁边坐的一个中南男人借了只烟,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地方抽起来,由于很久没有抽烟,陈子宇吸了两口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本来就没有困意的余漫,在陈子宇发来短信后,就更加睡不着了。坐在床上发愣,直到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有吃。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现在外面已经没有卖吃的了。
想起还有几包泡面,就着开水泡了。吃面时,又想起上次顾生和陈子宇一起吃饭,还剩下半瓶做红烧肉剩下的白酒,突然有想酒的冲动,便找了出来,倒了大半杯,喝了一口,辣的要命,赶紧吃了口泡面。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接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漫,睡了吗?”
声音如此熟悉入耳,余漫已经知道了门外是谁了,但仍旧坐着没动。“你来干什么?”
“可以让我进去吗?”
余漫想了一会,才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顾生。
“谢谢!”顾生客气的说。
余漫重新坐在凳子上,吃着泡面。
“你喝酒了!”看见桌上上放着的酒瓶和杯子,顾生不敢相信,从前余漫连啤酒都不喝的,现在居然喝白酒。
“怎么?不可以?这东西果然是好,怪不得你们男人都爱喝这个,醉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多好啊!”余漫感觉自己头已经有些晕沉沉的,以前从未喝过酒,刚才喝了一口白酒,现在酒劲涌上头,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顾生看到脸上红晕的余漫,知道她酒劲上来了,走到余漫旁边,坐了下来,拿起酒杯,把余漫喝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不开心,总要找个方式来发泄,男人不像女人,有什么事情,哭上一就好了,男人只能自己扛,累了倦了,有时想找个人陪着,说说话都不能。”顾生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了看余漫,叹了口气,接着说:“小漫,这些年来,你真的就过的好吗?”
“叫我余漫。”余漫突然纠正顾生。
顾生一怔,轻轻放下杯子。“好吧,余漫,趁现在我们还能像这样说着话,我想把多年来的心事说出来。”
余漫没有答话,等着顾生继续说下去。
顾生自顾倒满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去,然后看着余漫。“余漫,在你的眼里,我顾生是不是很懦弱,董木清对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能反抗,我有时候都觉得我自己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人生没了任何意义,不知道为何而活,可余漫你知道吗?这一切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余漫配合了一句。
“自从你走后,我觉得我的人生没了意义,后来想慢慢的适应着你的离开,开始一个人过下去,可董木清早就给设置好了未来,先是齐沫,而后订婚。我也曾偷偷一个人离开,到另一个地方,过着自己孤独的生活,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心里沉寂的痛,却越来越无法释怀,后来我回了涪城,那时我心里就想,不管怎样,只要我还在涪城,心里就会期盼着能有一天能在涪城遇见你,在这样的煎熬中过了五年的时间,也许是上天临幸了,在几乎渺茫的希望,终于让我再次遇见了你。”顾生突然笑了,问余漫:“是不是很傻。”
余漫内心翻涌。“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顾生笑的更加开心,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可瓶子还没放下,酒就已经被余漫拿起来喝了。
“你说的对,可能是上天临幸了你,但是,上天并没有临幸我。”
“油画的事情,我来解决。”顾生明白她心中结。
“不用了,已经有人帮我了。”余漫红晕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悲伤的落寞。
“我知道,他是陈子宇,他很好,有这样一个人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得下了。”
余漫胃里一阵翻腾,酒气从胃里顶了出来,知道是要吐了,余漫赶紧朝外面跑去,在门旁的垃圾桶里吐了。
顾生仍坐着那里,拿起酒瓶往嘴里直接倒酒。
很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靠在车窗上,看着飞驰的夜色,眼前的若隐若现的景色,迅速的在眼前飞过,偶尔经过村落,能看到一些火星般零碎的灯光。
陈子宇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冰凉的温度从脸上传来,冷而清醒。
可能脸贴的太久,正边脸麻木的没了知觉。陈子宇看了看周围的人,打都已经睡了。不知道醒着的人,是否和自己一样装着心事,才无法睡去。
陈子宇拿出手机,写了条短信,想了想却删了。“我们永远都最好的朋友。”
当一觉醒来,才知道火车已经进入上海市区,要不多久就到站了。
每个火车站的吵杂声都是一样,让感到你是一个外人,是从另一个城市迁移过来的游民。
从车站出来,陈子宇直接走进了地铁站,一个小时候后,从九号的佘山站下来,出了地铁站,看着远处的山,才明白,人已非,物不变。
陈子宇朝着月湖山庄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两年前父亲买下的别墅,现在他的父亲就住在这里。
“喂,爸爸你在家吗?我快到了。”陈子宇给父亲陈宗年打了电话。
“我在家。”
“好的。”
很快陈子宇到了父亲那里,家中没有其他人,保姆这个时候已经出去买菜了。陈宗年坐在客厅里,看着走进来的儿子,并没有起身,只是简单的问道:“回来了。”
“嗯。”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