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详颌首,心里念道,就冲着穆捻红与白琳曦神似的容貌,他也要经常去。
“哦?那穆小姐可有想过来我白炎?”红依云故意道,更加了然,觉得眼前的穆捻红就是当年白琳曦那个算为去世的妹妹,原来她还活着,只是她比“自然要去,我要做出成绩给爹爹看呐。红大人到时候也要多多帮忙!”白琳曦抛了个媚眼给红依云。
红依云觉得自己嘴角都要抽搐了,感觉十分的微妙。
“你们觉得她是阿曦吗?”出了穆府,云千里第一个问道。
拓跋详摇头,“是她的孪生姐妹么?”
“恒王爷,或许你是对的。”红依云淡淡道,心里微微发痛,“阿曦,她是有一个妹妹。”
拓跋详不再说话,而是径自回到自己的驿站,穆捻红不是白琳曦,所以她是谁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老天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残忍。
“呐,依云,你说,她是不是来找我们复仇?”云千里缓缓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皇姐,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娶阿芙于的。”拓跋详拒绝着堂上威严的柔然女帝,“我拓跋详此生只有一个娘子,白琳曦。”
柔然女帝拓跋玄音气得将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上,“大胆!为了一个死人,你竟然如此,如果九泉下的母皇知道你为了仇人的女儿弄得如此,会瞑目吗?”
拓跋详倔强地看着拓跋玄音,“皇姐,爱上她我并不后悔。”
“拓跋详!”拓跋玄音气得将手中折子摔倒他脸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国仇家恨都忘记了吗!”
“皇姐,仇恨是会蒙蔽人心的。比起仇恨,比起称霸六国,阿详劝你多爱惜子民一些,如今,昆仑鼎压在柔然水源尽头,每年不知有多少牦牛羊会死于干涸之灾,找到祥云珠,去除诅咒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母亲已经因为她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如今我们每年去抢夺周边的国家,不就是因为干涸之灾,百姓无法自给自足。皇姐。”拓跋详跪下,大声道。
拓跋玄音不断地发抖,指着外边,“你给朕滚!”
柔然皇都墨城里的穆雪楼已经开张一个月,就在拓跋详离开玄冥没多久,穆捻红就到了柔然都城,大张旗鼓地张罗着穆雪楼的分店,因为得到了拓跋详的帮助,穆雪楼的开张十分顺利。
“是谁又惹了我们的雪狼军首领?”穆捻红摇着羽扇,手中提着陈年佳酿走到穆雪楼的贵宾间,低声笑道。
拓跋详躺在地上,看到她来,起身,“你又取笑我,我看你这里生意好得很,你却很悠闲。”
穆捻红将酒壶打开,一股清冽香气扑鼻而来,“恒王爷,消愁最好不过酒。这壶醉心是我爹爹十年前酿的,我看你今日十分消沉,就拿出来慰劳了。”
“呵呵。”拓跋详笑了笑,“多谢穆老板。”
“叫我捻红,穆老板多见外。”穆捻红不耐烦道,“纠正你多少遍了。”
拓跋详哈哈笑了几声,复又凝视着她很久,“怎么看都看不够,我被皇姐逼婚,你要不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穆捻红觉得他的目光有些渗人,好像是算计人的那种。
“与我成婚。”拓跋详很正经道。
“呀!”穆捻红杯中的酒撒了一般,她忙摇头,“不行,要是被我们家阿山知道非要我半条命不可!”
拓跋详低声叹气,歪着头看着她,“开个玩笑。我的娘子只有那一位,即便是与她有相同的容貌,果然还是不能将就。”
穆捻红手抖了一下,“不要每次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很渗人的。”
“对不起。”拓跋详笑道,“总是忍不住就这样看了,很奇怪,自从你来了柔然,我似乎不再做噩梦了。你不知道,她走了以后,我几乎每夜每夜都会梦到她,梦到她哭着问我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没有能力救她,为什么让她身负诅咒而无能力。”
穆捻红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要被人揉碎了,可是脸上还是要表现的事不关己,抬起头,却看到拓跋详捂着眼睛,仿佛在抽泣,这样的拓跋详,她第一次看到,从怀中拿出一面方巾,递给拓跋详,“不要哭了。若是被你的那些兄弟看到,会笑话你的。”
“不。你根本不懂,不懂。”拓跋详推开她,猛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红,“她是被我会害死的。如果我早些送她出城,不会有我救她的那一幕,更不会有人诬陷她通敌。明明她救了我,我却无法报答她,还害得她。”
不是你害得,她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白琳曦多么想要喊出这句话,如今的她只能是穆捻红,对着眼前伤心的拓跋详,她无能无力,只能陪着他喝酒消愁,“恒王爷,捻红给你斟酒。”
拓跋详紧握着拳头渐渐地放松,一脸的茫然,“对不起,每次到你这里都如此。”
“捻红觉得很开心,能听恒王爷的心事。”穆捻红柔声道,“王爷,今日是否因为乌丸大将军的逼婚而头疼。”
“嗯。”拓跋详回道,“阿芙于与我自从一起长大,虽然任性,却也不坏。我待她只是兄妹之情,如果与她成婚才是害了她。”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只是政治联姻,身为皇室之后,不是你的责任吗?”穆捻红问他道。
“你是劝我娶阿芙于?”拓跋详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捻红没有。”白琳曦侧头,她只是想知道眼前这个红发战神的答案,与他交往越深,越是发觉他是多么的通透清澈的人。
“不,我不会娶她。背叛爱人的人是会遭到神罚的。”拓跋详微微闭眼,“若是不嫌烦,你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那是二十年前,有一个国家的女皇去昆仑山游玩,遇到了守护昆仑鼎的仙人。与仙人相爱相知,后来,她带着仙人回到自己的国家,也带回了昆仑鼎。女皇已经有一个凤君,可是仙人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女皇只是钟情于自己。不久,他就为女皇添了两个男孩子,并且保佑着这个国家风调雨顺,颇受国民的爱戴。好久不长,凤君嫉妒他的恩宠与荣誉,用计谋离间了女皇与仙人。仙人由爱生恨,将昆仑鼎在这个国家的消息散播给另外两个国家的君王,于是,这个国家差点家破人亡。女皇为了拯救整个国家,以身殉国,对另外两个国家下了诅咒。而昆仑鼎被愤怒的仙人压在了这个国家的水源,每年都会造成干涸之灾。
白琳曦震惊,这难道就是十年前那场战争的由来,还有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诅咒的由来,“那昆仑仙人呐?”
“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背叛爱人所遭受的罪与罚太过于深。我答应过爹,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那个人走了。宁愿孤老一辈子。”拓跋详缓缓地睁开眼睛,“虽然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十根手指都可以数的过来,就在她在山洞守着我的那夜开始,我就决定要好好地守护她了。”
“那她爱的人不是你,她心里还有其他人。或许她最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白琳曦不甘心,她不想让他真的孤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