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馆一楼依旧热闹,甚至吵杂,关跃寒一路疾走着向养猪馆门口走去。
走着,忽然,眼前一晃,有两个人挡住关跃寒去路;关跃寒抬头望去,两人面貌尽现:两人均是二十岁左右,一人皮肤黝黑,浓眉虎目,冬季未过却仅穿一件皮制围裙,给人一种十分孔武有力的感觉;另一人,面目清秀,身着劲装,虽不是孔武有力,却给人一种英姿飒爽、外力内蕴之感;两人均是一副笑嘻嘻看着关跃寒。
被两人挡住去路,关跃寒一惊‘难道真的没给钱’,颤然说道:“那个,能不能让一···”
话未说完,面前两人却是忽然向前一靠来到关跃寒身旁,那皮肤黝黑之人更是一手揉住关跃寒肩膀,声音粗狂:“姐夫,来,喝两杯。”
又是错愕,关跃寒慌忙摆手:“啊~~你们认错~~~”
又是话未说完,已是被人推着向前迈了两步,那面目清秀之人推着关跃寒的后背,边走边说着:“不会,不会,整个踞虎城就你一个新人,怎么会弄错,走走走,跟我们喝两杯去,大家都等着你呢。”
还是糊里糊涂,关跃寒挣扎着:“不是,你们真弄错了,我真不是···”
浓眉大眼用力揉紧关跃寒肩膀,眼睛眨巴一下:“姐夫,你放心,我等已跟雁姐打过招呼了,你晚点回去也没关系。”
听到‘雁姐’两字,关跃寒瞬间明白‘这些人应该是以雁的兄弟’,只是明白归明白,关跃寒心里却依然不愿意被这两人拉着去喝酒,于是挣扎,想拒绝:“哦,你们是以雁的兄弟啊,那个,你们好,喝酒就算了,我还有事···”只是,话刚出口,身子已然被按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桌子在养猪馆左边角落,此时包括关跃寒在内围坐有六人,均是二十岁出头;浓眉虎目把关跃寒按在椅子上后便为关跃寒一一介绍起来:
“姐夫,这是我们老大,姓问名阳秋。”浓眉虎目指着正对酒馆大门一星目剑眉、身着青衣之人说道
“这是老二,区经赋。”青衣左手边一人,头戴方巾,眉目端正,虽不算清秀却是给人一种儒雅翩翩之感
“老三,诺不才。”青衣右手边之人,面目平庸,身着平庸,一切平庸,唯一有特点的便是那一双比寻常人大上许多的的耳朵
“恩,老四这些天没在城里,我是老五,赤丰羽,他是老六,门德俊···”浓眉虎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关跃寒右手边身着劲装之人
话没说完,关跃寒右边之人忽然拍案而起,指着赤丰羽怒斥道:
“什么时候你是老五了?你打赢我了,啊?”
赤丰羽也是急脾气,被赤丰羽这么一指,自然是立刻拍案而起:“我怎么就打不赢你了,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今日我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门德俊挽起袖子:“来就来,谁怕谁,养猪馆不能打架,走,我们去练武场打去,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说罢,直接向门外走去
赤丰羽自然不虚,二话不说,迈起脚步,向门外走去,惹的一直安静坐着的关跃寒目瞪口呆。
正自目瞪口呆之际,老大问阳秋适时开口:“你们两个给我消停点,没看到姐夫在这吗?姐夫,别见怪,他们两就这德性,你们两个给我回来。”
似乎觉得确实不妥,赤丰羽及门德俊互瞪一眼后便走回桌子前,两人纷纷入座;对于两人如此作态,其他人显然早已习惯,等两人入座后,众人瞬间恢复谈笑风生,现场一片其乐融融,似乎之前根本未曾发生过任何不快。
赤丰羽及门德俊在入座后也是极快的加入热烈讨论中,讨论内容便是喝酒。
喝酒,要怎么喝,是一人喝一杯,还是一人喝一碗;一番讨论,最终决定,第一次跟‘姐夫’喝酒,喝一杯不带劲,要喝就喝一碗,于是,拿出碗来,倒满六碗。
关跃寒当然不愿意喝,只是方才讨论之时,一直未曾有机会插进话,此时见众人纷纷举碗对着自己,便连忙摆手拒绝:“我不会喝酒,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欲起身
众人却不肯让关跃寒走,纷纷出言挽留:
“姐夫,你这样可不行,昨日你大婚便没能和你喝上酒,今日你无论如何都要跟我们喝个痛快。”赤丰羽揉住关跃寒的肩膀,不让关跃寒起身
“姐夫,是雁姐让我们来找你的,况且我们这酒都是甜的,你放心喝罢。”门德俊也劝道
“姐夫,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们哥几个喝酒,你要是不愿意直说便是。”诺不才端着碗紧紧盯着关跃寒
“非也,非也,依我看姐夫是瞧不起咱几个。”区经赋放下酒碗
“别瞎说,姐夫哪里是你说的这般人,我想姐夫定然是怕喝醉了回去不好交代,姐夫,你且放宽心,雁姐说了,即使你喝醉了也无妨。”问阳秋也劝说道
听到是以雁让这些人来的,关跃寒立刻意识到这是以雁怕自己初来乍到在踞虎城里会感到孤单而特意安排的,顿觉心中一暖,问道:“真是以雁让你们来的?”
“那还能有假,放心罢,姐夫,即使喝醉了,我这里还有解酒药呢。”问阳秋拍一下自己的胸口说道
见问阳秋确认,关跃寒顿时犹豫起来——喝还是不喝?一方面不忍心辜负以雁一番好意,一方面自己又确实不怎么想喝酒;这让关跃寒很为难,为难,便不再说话。
关跃寒不再说话,却也没有再挣扎起身,众人又是一阵劝说;所谓一嘴难抵众口,关跃寒终是被众人说服,答应只喝一碗便不再喝。
于是,众人举杯共饮,一碗下去,赤丰羽给关跃寒倒酒,关跃寒并未拒绝,不难喝,有点甜,不像酒,喝下去身子还感觉有点暖,所以未拒绝。
喝着酒,兴致起,一碗接一碗,三碗过后,兴致更高,关跃寒渐渐融入兴高采烈其乐融融的气氛中,有说有笑。
天色渐晚,已是傍晚,关跃寒在众人的怂恿下正高歌着:“我曾怀疑我,走在沙漠中···”
正唱的兴高采烈,酒馆外走进一女子,身着淡蓝色裙子,是陈以雁。
走进酒馆,陈以雁径直走到关跃寒身边,柔声对关跃寒说道:“夫君,天色已晚,我们早些回去吃饭罢。”
关跃寒早已醉酒,听见陈以雁叫自己,只是盲目回答:“哦,哦~~”回答着,身子却并未有站起的意思
陈以雁不再多说弯腰去扶关跃寒,众人见状,纷纷挽留,被陈以雁一个眼神震住,不敢再挽留;陈以雁扶着关跃寒起身,向酒馆外走去。
回家路上,关跃寒依旧兴致未减,一路高歌着:“···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一路唱着来到养鶴居,依然唱着:“···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
“嚎什么嚎?给我闭嘴!”养鶴居门口传来一声怒喝
关跃寒拿醉眼看去,朦胧中可见门口站着一袭白衣,是陈弘深;见到有人,也不管是谁,关跃寒不自觉靠过去,边走边喊着:“嗨~~兄~~兄弟,来~~喝两~~~两杯,那~~个~醉酒当歌,人~~生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我们喝两杯!”
喊着,已然来到陈弘深身边,关跃寒一手抬起要去揉陈弘深肩膀,自然不可能被关跃寒揉住,陈弘深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再次冷声怒喝道:“丢人,给我滚回去睡觉!”
喝醉酒的人怎么会乖乖听话,关跃寒依旧不依不饶的嚷着要喝酒,这下彻底惹怒了陈弘深,陈弘深二话不说,举手向关跃寒后脑勺拍去,好在关跃寒身边有陈以雁。
陈以雁适时伸手,挡住陈弘深拍下的手,说道:“是雁儿让夫君去喝酒的,怪不得夫君的,爹莫要生气,雁儿这就扶夫君回房休息。”
陈弘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向酒馆方向走去。
陈以雁扶着关跃寒向养鶴居内走去,一路上,关跃寒依然兴致不减,一直嚷嚷着:“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陈以雁也不制止,任由关跃寒发着酒疯,倒是行出百步外的陈弘深扭头看一眼养鶴居,冷哼一声:“哼,不学无术,分明是对酒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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