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请留步。”清冷冰凉的声音,锦绣笑容拂面,抬头望着慕容萧楚怔步的身影。
慕容萧楚久久没有回头,他自认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整个宸国,除了他的亲信凌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爷不必惊吓,我不会去告密的。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锦绣继续试探道,想来敌国摄政王并不会那么好糊弄,尤其是谈合作这种事。
“你也想祁王死?”慕容萧楚转过身来,脸上难得的严肃。
锦绣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我要祁王身败名裂。”她笑得和善,仿佛这句狠话无足轻重般。
慕容萧楚严肃的脸忽然又笑了起来,“好,咱们郎才女貌双剑合璧想必反响必定不同。”
“不好意思,是‘贱’,王爷您单贱无敌,我区区人奴不敢有任何反响。”锦绣扬言讽刺,好笑地捂了捂嘴。
不知为何,和这个摄政王在一起,倒能忘却前世的仇恨和烦恼。
“美人,既然咱们合作了。那你必须听我的。你和祁王强来必定吃亏,不如从了他吧?”慕容萧楚又折返坐到锦绣的床边,抓起锦绣滑嫩的小手笑了笑,“不过,你得保证不能失身,因为,你是我的……”
他眯起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在锦绣的樱唇上啄了一口。
锦绣顿时脸色惨白,将人推开,“你要再胡来,我废了你!”
“你要再凶我,信不信我点满你的穴把你先奸后杀了?然后将赤条条的你送到祁王面前?”慕容萧楚挑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锦绣身上轻点,锦绣真的是无言以对,她有伤在身,自然知道打不过这个混账摄政王。
“好,我答应了。你可以走了。”锦绣别过脸去下逐客令。
“答应什么了?”慕容萧楚弯起眼睛,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你一个马夫身上这么香,会招人怀疑的。赶紧回去拿点马粪糊身上吧。”锦绣不想再和他纠缠,推了推他。
“你说,答应什么了?我立刻走。”慕容萧楚不依不挠。
锦绣顿时有些后悔起来,她哪里会想到,曾经沙场上见到的杀人如麻的敌国摄政王,竟然是这样的德性?
“我答应做萧祁阳的侍妾。”
“还有呢?”慕容萧楚柔笑着。
“还有守身如玉。”锦绣气得一口气蹦出这句话。
慕容萧楚风轻云淡地再次亲吻她的唇,然后笑盈盈地闪出了窗外,“我这就回去糊马粪!”
因为慕容萧楚忽然的闯入,锦绣顿时像拨开了云雾般,有了新的计较。
前生她可以助力萧祁阳踏破鞑拓国的江山,今生她也可以助力慕容萧楚,让萧祁阳输得一败涂地!
——
翌日大早,府院顿时炸开了锅,人声鼎沸起来,所有人议论的都是锦绣被祁王送入梅园的事,大家都在揣测,锦绣是否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
红楼小屋,绫罗撇开还卧床不起的烟纱,独自去找红棉。
两人许久不打照面,一见面便互相发牢骚。
刚坐下,红棉拍着桌子便喋喋不休起来,“绫罗,你说你假意投诚有什么用?现在可好了,眼看着锦绣那个小贱人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以后咱们还得喊她一声姨娘了!”
绫罗也万万没想到,她可劲地在陈太妃那搬弄锦绣的是非,不就是想锦绣倒大霉么?可是这霉运没等来,到等来了锦绣的桃运!
“可恶!”绫罗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因为用力过猛,疼地急忙捂着手。如今她这一双巧手全废了!
前些日子为瑾妃做纱衣,她强忍着痛一针一针下去,那时候她就告诉自己,这个仇,一定要报!
“绫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甘心啊!”红棉拉扯着绫罗的手臂。
绫罗眼眸狠狠一眯,忽然笑道:“我有主意。”
——
“来人。”锦绣折腾了半个晚上总算踏实睡下,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告诉萧祁阳她改变主意了。
一个小丫头推门走进,赶忙走到床边来搀扶锦绣。“姑娘,你身上有伤,可得小心。”
锦绣抬眼看着面前一身绿罗裙的丫头,扎着两个花苞,一双眼睛大大的,小脸尖翘,看上去十分机灵。
“你是?”锦绣扶着小丫头坐起,问道。
“奴婢绿绮,是专门来伺候姑娘的。”绿绮看了眼锦绣捂着的腹部,秀眉立刻紧皱,“姑娘就不要再和爷置气了,吃亏的可是自己。”
锦绣受伤后,萧祁阳便没再过问她,只把她丢在这梅园自生自灭。
“我知道,麻烦你现在就去请爷来一趟,我有话和他说。”锦绣拍了拍绿绮的手臂,拜托道。
绿绮顿时欢喜起来,退后一步做了个揖,“先让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吧,等您吃完早饭,爷也该下了早朝,奴婢去他书房外候着!”
晌午时分,锦绣穿戴整齐,也用过了早膳,静坐在窗边等候萧祁阳的到来。
当一阵熟悉的龙延香味传来时,锦绣急忙起身。
大门处,萧祁阳正好迈了进来,他一身朝服没脱,朝靴重重地踩着地板发出嘎哒的声音。
当见到锦绣时,他几乎是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一把将锦绣打横抱起,穿过白纸屏风,转向了内室。
清幽淡雅的卧室,立面摆设着一排高高的书架,四方的大书桌和一把乌木大交椅。在珠帘拱门两边,各摆了一盆君子竹。
整个屋子气息悠然,格调淡雅。
萧祁阳将人轻放在床上,脸上隐约浮出一丝笑,他不常笑,前世锦绣陪在他身边十几年都极少见他笑,可见今天他真的很开心。
“锦绣,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承诺你,给你不输于正妃的婚礼排场,他日若你能为本王添个一男半女,本王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扶正你。”
萧祁阳靠在锦绣旁边,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的脸,像爱惜珍宝一般,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锦绣看着他这张嘴脸,心中没来由的反感,前生她就是眼瞎了才会识人不淑,鬼迷了心窍信他所谓的承诺。
皇家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誓言,更何况这个无情的王爷。
锦绣拂开萧祁阳的手,浅笑着,“一切都听爷的安排。”她心里明白,陈太妃那边势必阻止,她能否顺利嫁出去还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