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从聂大郎怀里睁开眼,伸手就开始揉耳朵,她感觉耳朵痒痒的。
聂大郎伸手拿开她的手,看她的耳朵,看不出什么,伸手一摸,里面长了疙瘩,“冻了,这几天不要出门跑了。”
“痒痒。”云朵以前寒假回老家,也冻过耳朵,只要一热就痒痒。她没想到这次这么痒。
聂大郎眸光闪了闪,他好像对着她的耳朵睡的,呼了不少热气。推了推她,“应该是昨儿个冻的,我给你揉揉,保护一年不冻,以后都不会冻了。”说着给她揉耳朵。
云朵想着要做点冻疮膏出来,不然她这耳朵还有手,吹了冷风就冻,脸上不摸点东西,也容易皴。
看她想东西出神,聂大郎专心给她揉耳朵。她的耳朵小巧柔软,让他心里涟漪骤起。
外面有人叫门,杨石头来送水,问俩人起了没有。
这下着雪,起来了,估计也不会开门,他就在外面叫了。
聂大郎皱了皱眉,看云朵麻利的穿衣裳起来,看了看指尖,也坐起来换了衣裳,“我去开门。”
云朵就把被褥叠好,散了头发梳头。
杨石头哈着白气挑了两桶水进来,“家里炭不多了吧?我下午不上工,多去砍些柴,等制成了炭就送来。”
下雪了,天越来越冷,烧的炭也多了。
聂大郎应声,看着他把水倒缸里,开始准备做饭。
云朵到雪里面扒出来冻的豆腐,俩人炒了豆腐吃。
刚吃了饭,竟然是聂二贵过来了,见屋里装红薯干的大瓮都不见了,空出来一大片,“你们昨儿个是去卖红薯干的?那你们咋没用范举人家的驴车!?”
“找别人帮忙总得有个度,谁也不会一直白白帮谁!”云朵瞥了他一眼。
聂二贵有些不信,就算不请王忠帮忙,借范举人家的驴车总可以的,他们却找外村的驴车来拉货。还有昨儿个的驴车是他们租的,竟然还跟他要车钱。
吃了饭刷锅拾掇好,聂大郎到聂里正家念书,云朵去作坊转悠。
聂二贵回家,正好碰到范举人家的小厮来买豆芽菜,还要了鱼。
甘氏把豆芽菜拿过来,张氏去杀了鱼拎过来。
聂二贵忙上前来问,“王忠大哥在家干啥呢?”
小厮看了他一眼,“王管事有啥事儿可不跟我们汇报。”
聂二贵也不气,又追问王忠在不在家,然后跟着小厮送他,跟他套话儿。
甘氏皱眉看着二儿子,这是又搞啥事儿?
不时聂二贵回来了,神情怪异,“原来大郎得罪了范举人家!人家范举人家帮着他们找人家做鱼,他们不好好奉承,竟然还得罪了人家。”
张氏抬起头,“大郎咋会得罪范举人家呢!?”
刘氏哼了一声,“莫不是会做个鱼,觉得搭上了大户人家,不把范举人家看在眼里了,所以得罪了人家吧!”
“……不会吧。”张氏担心道。
村里都仰范举人家鼻息过日子,真要得罪了范举人家,那在村里还咋过下去!?
“你听谁说的?”甘氏沉声问。
聂二贵撇了下嘴,“当日是打听出来的!娘还记得不,他们每次去县城都是晚上回来,前一次是晌午后回来的。我打听的,那天王忠自己赶驴车回来的,神色不好。肯定是他们在县城里得罪了范举人!”
“他们得罪了人,不会连累我们吧!”刘氏顿时面色不善。
柳氏温声笑道,“应该不会吧!云朵是个实诚的,又会来事儿,不可能得罪范举人吧!”
刘氏切了一声,“有啥不可能的!那个小贱人嘴巴毒着呢!”
张氏一想到云朵和聂大郎有可能得罪了范举人,就有些待不住了,“我去问问。”
聂兰也忙跟在后面。
刘氏看着也跟上去。
云朵家里却没有人,聂大郎在聂里正家,她在作坊里。
聂兰跑到作坊,把云朵叫出来。
张氏还没有问,刘氏已经口气冲道,“你是不是得罪了范举人家?”
“得罪?我得罪范举人家干啥?”云朵一脸无辜不明。
张氏看她这样,松了口气,“没有就好!咱们一个村都在范家底下讨生活,有啥不好的,你和大郎多忍忍。”
云朵暗自翻个白眼儿,她和聂大郎住的是村里的房子,不是范家的,他们没有种地,吃的啥全是买的,可没在范家手底下讨生活。
刘氏又追问,“那你们咋不使范举人家的驴车去卖货了?”转而想到卖货,她有些迫不及待道,“你们那些红薯干,卖了多少银子?得有十几两银子吧!”
“你要借钱?”云朵反问她。
刘氏眼神转了转,这个小贱人钱挣多了,喘起来了,她暗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先借我二两银子使吧!你也知道老宅日子不好过……”
“不借!”云朵冷笑,转身又进了作坊,关上了门。
刘氏站在外面,气恨的怒指着被关上的大门,“小贱人!”
云朵咣当把门打开,冷声道,“这么恨的骂我,还想让我借给你钱?你长得好看?!”
屋里正忙活的人都出来看,对着刘氏目露嘲讽。
刘氏羞恨不已。
张氏张张嘴要说话,聂兰拉着她,“娘!家里还有好些活儿,我们快回去吧!”拉着她就走。
云朵嘲讽的看着刘氏,挑眉挑衅,再骂啊!死婆娘!
刘氏两眼瞪着,恨不得抓着云朵狠狠打一顿,咬她一块肉吃。看着院子里干活儿的人都看着她,想到她快要娶儿媳妇了,怒哼一声,恨恨的瞪云朵一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