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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正面】

Love is photogenic. It needs darkness to develop.——Garfield

【反面】

爱情就像照片,需要大量的暗房时间来培养。——加菲猫

WOW!我们的名人名言时间进入了一个新领域,因为说出这句文绉绉名言的,是二次元的肥胖猫咪——加菲。

所有的女孩都曾经做过关于爱情的美梦。那个现在看起来还不可限定的对象,应该出现在一个浪漫的、玫瑰花盛开的背景,然后向自己许下一生的诺言:无论贫富、疾病、困厄,他都会在你的身边。

爱情,不仅仅是荷尔蒙的散发,青春欲望的冲动,它最真最美的地方,就在于为所爱之人提供挡风避雨的港湾,还有愿意负担这种责任的觉悟。

当你爱上一个人,并且愿意为他去做那些自己并不喜欢却不得不做的事情时,爱的种子才开出了一朵真正成熟的花。

叶黎珊曾经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一棵最娇弱的玫瑰花种子。

在慢慢浇灌它的过程里,无数个春夏秋冬悄然走过,眼看着它发芽、抽枝、成长、开花,那朵娇嫩而充满香气的小玫瑰,却在骄傲地见到妖艳阳光之前,黯然枯萎。

那一段没有圆满的恋情,就像玫瑰刺在手指上留下伤口一般,给了她一个痛入心扉的伤痕。

可是,就像所有的血肉之伤最终都会痊愈,抑或尘归尘土归土,而在冬季沉睡枯萎的玫瑰藤蔓,在春风吹拂之时,又会焕然地展开它的笑颜。

因为项北需要留院观察,而灵机一动觉得这是名正言顺偷懒好机会的他,足足在医院里带了两个星期才回家。

当项大少找寻一切机会把违禁的食物和啤酒运进病房,把从牙科到肛肠科所有的护士小姐都迷昏了头,还把每天早出晚归守在他病房里的叶黎珊当作任劳任怨的特助时,叶黎珊都奇妙地没有发火。以至于林音和前来探病的池小缘都咋舌说:“天哪!项北到底给叶黎珊灌了什么迷汤!”

叶黎珊只是甜甜地一笑,没有回答。

而她心里,对于这个答案却是万分明了。

两个星期的住院,项北的父亲没有来探望过自己的儿子,一次都没有。

唯一一次,梅宁芝女士带着她已经成为金字招牌的凛然气势,踏进病房,疏离地对叶黎珊点点头,便告知项北:“你的父亲最近很忙,有什么需要,他会把钱打到你的私人账户。”

五分钟之后,梅宁芝便离开了。而在她来访期间一直保持沉默的项北,则丢下了手上他让叶黎珊特地邮购来的原版汽车杂志,一言不发地睡下了。

叶黎珊觉得,自己当时的心疼,一定不如项北心中能感受到的十分之一吧。她真想冲出房间,对梅宁芝大喊:这不是钱的问题!也想对项北的父亲大喊:关心一下你的儿子吧,他比谁都需要你的爱。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所以只是温柔而不发一言地坐在项北身边,轻轻地拍着他,像哄一个幼稚园孩子那样。项北沉默地从被单下把手伸了出来,叶黎珊也静静地握着。

在这两个星期里,叶黎珊觉得自己,比之前十年都要更了解、亲近项北。在养病的间隙,他俩会时不时地斗嘴,然后相视而笑。项北会支使叶黎珊去买各种各样的食物,却都是她喜爱的口味。

有时,他们也会谈起离开之后的陆西城。从陆西城发回的Email来看,他在非洲过得很开心,照片上的他感觉晒黑了不少,可是却比离开星城之前,有了更璀璨的笑容和更舒展的表情。

和项北肩挨着肩看陆西城发回来的照片附件,叶黎珊会倏然觉得:自己那颗曾经因为陆西城而跳得乱七八糟的心脏,现在已经渐渐地沉静下来了。

不再像是被揪着般,那么疼痛而猛烈地无法安静。

一定是有项北这个麻烦鬼在身边,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吧。叶黎珊释然地想。可是,项北那偶然会被她捕捉到的炽热视线,却又会让她觉得羞涩不已。

就仿佛是……曾经看着陆西城的感觉。

两个星期一转眼就过去了,项北即将出院。

这天下午,叶黎珊心绪不宁地整理着书包,不断看着手上的Tissot女装腕表。一想到下课后她要去接项北出院,就仿佛有一阵微弱的电流通过指尖,让她有些微的心神不宁。

啪一声,叶黎珊哎哟一下,转头看着把数学练习册卷成一卷的林音:“干什么?”

林音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小姐,从上一节课开始,你已经看了四十六次手表了。”

“啊?……”叶黎珊惊觉失态,对林音做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要去接项北出院,不过也不用那么紧张吧。”仔细观察着叶黎珊的表情,林音狡黠如一只美丽幼狐般,深有意味地笑了:“还是说……现在那个小混蛋项北,已经能够让我们的叶黎珊小姐,如此心神不宁了?”

“小音!”娇嗔一声,叶黎珊险些又要绯红了脸颊,“别胡说了……我,我该走了。”慌乱地抓起背包,叶黎珊朝门外走去,只留下在背后笑得前仰后合的林音和她促狭又友善的声音:“黎珊,你都不知道,当你被人说中心事的时候,那表情真是太让人怦然心动了。”

踏上星河医院那巴洛克建筑风格的住院大楼台阶,叶黎珊深呼吸一口气。

这两个星期犹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让她和项北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朝夕相对。而项北就要出院,回到现实生活里,他们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面对,而过去的种种,像藤蔓一样牵牵拉拉地羁绊着她,也羁绊着项北。

还能像过去那样相处吗?

或者是,换一种模式?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被困在摩天轮里,项北那句没有说出口就被自己打断的话:。“我对你……”

而现在的叶黎珊,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这句话,其实有点想听,有点期待……也有点害怕。

就在她转了无数念头,却又无功而返,只得慢慢朝上走去。突然耳边掠过一阵啪啦啦的风声。

一只白色的小鸽子,落在了叶黎珊的肩头。

她惊讶地转头看着这只纯洁无垢的美丽生物,惊喜万分:“小宝贝,你怎么会落在这里……”话音未落,叶黎珊突然发现,鸽子的脚上好像有亮光一闪。

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却意外地没有惊飞鸽子,叶黎珊捉住了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然后从它的脚上摸到了一样东西。

把绑住它的细绳解开,鸽子又噗啦一声飞走。而叶黎珊的手心里,出现了一枚精雕细琢的戒指。

没错,一枚镶嵌小小粉钻的戒指,是Tiffany经典的切割工艺。

而在失措的叶黎珊头顶,一个声音洪亮地响起:“嘿,楼下那位小姐,是你捡到了我的戒指吗?”

叶黎珊猛地抬头:“项北!”

靠在二楼床边的项北,已经换上了一身便服并且修剪过头发。带着一脸清爽自得的笑容,他继续对叶黎珊说话,无视她身边已经陆续停下的医护人员和路人。

“既然你捡到了我的戒指,那么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叶黎珊捂住了嘴巴。

周遭的人们发出了一阵骚动。而项北却像世界上只剩下他和叶黎珊两人那样,旁若无人又真挚地喊: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说,我喜欢你!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我,我都会让你在未来对我着迷!”

终于,项北还是把那句没有说出来的话,说完了。

而叶黎珊觉得自己的心,像鼓起了风帆一样,被撑得满满、满满。在那一刻,她似乎无法思考,只看得到项北的笑容。

甩一甩头发,她骄傲地仰起头,把戒指慢慢戴在手上:“楼上的这位先生,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不过,你必须对我好,对我专一,要不然,我可是会不让你通过考察期的!”

一瞬间,世界仿佛真的只剩下他俩。这一幕,会永远定格在叶黎珊的心里,她这么想。

“王道破灭!!!”

发出这阵犹如哥斯拉摧毁东京前的巨吼声,池小缘像炮弹一样爆炸开来。

这是叶黎珊和项北交往的第二个星期。他俩正手牵手坐在一脸牙疼表情的林音对面,相视一笑,甜蜜地喝着下午茶。坐在林音旁边,表情一样呆滞的是温御。

“我疯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项北应该是陆西城的官方CP!就算陆西城不在,他也应该和温御这个炮灰受搞在一起!天哪,你们居然这么快就交往了,我真不敢相信,把我的狗眼挖出来吧,我不要看你们在这里放闪光弹!”池小缘念念碎地不停说着,疯狂地抓乱了自己一头秀美的黑色长发。

“虽然不知道池小缘在胡说什么,不过我表示:我也非常吃惊。”林音放下手中的锡兰红茶,摇头叹息说,“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不过进展也太神速了一点。”

项北气定神闲地摇摇头:“我才不在乎你们想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要在乎她想法的女性,只有我的小珊。”

“OMG!”温御的嘴巴张大得可以横吞下一只巴拿马大香蕉。

池小缘做出一副恶心想吐的表情:“这话由你种马项北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好恶心。”

“喂喂,话可不要乱说,谁是种马?当心我把你的同人志都烧光。小珊,不要理这些人,我送你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夜宵?”不等叶黎珊起身穿外套,项北早就像贴身的英伦管家那样,小心翼翼地拿过她的大衣,服侍在一边。

林音摇摇头,晶亮的大眼满是不能想象的表情:“太可怕了,恶犬变忠犬,这个世界就快要毁灭了吧。”

叶黎珊只是甜美地笑着,然后歪着头看向项北:“看看,大家都不相信你呢。”

“对天发誓!我现在可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你问问温御,我有多久没有去参加那些单身派对了,是不是把手机上的女性号码都删除了?”项北叫苦连天。

叶黎珊轻轻拍打他一下:“好了,回家吧。”

被项北送回家后,他又纠缠着叶黎珊,趁别人看不见的机会,在她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带着满脸的红晕跑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叶黎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红得宛如火烧般的面颊,小声说:“惨了……”

真的惨了,没有想到跟项北的交往,竟然会是这么甜蜜的一件事。

带着满心欢喜,哼着Taylor Swift的新曲,叶黎珊拿起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打开信息,那是高明骏打来的。

她收敛一下心神,回拨了过去:“喂,是明骏哥吗?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拜托你的那件事有回音了?”

那件事,指的是她和项北遭袭,项北因此入院的事情。

在冷静下来后,叶黎珊反复推敲整件事情,越来越觉得可怖:面对她和项北这样很明显的西城富庶孩子,东城的小混混应该不可能这么嚣张——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西城人背后,有雄厚的财力和实力,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细想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受托而来。

而当天晚上,自己和项北曾经得罪过人,这个人又是对自己一直心怀恶意的——邱米薇。

越想越烦乱的叶黎珊,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母亲卷进这件事情为自己操心,所以她拜托了高明骏。

一口答应的高明骏,立刻用他在星城的影响力,寻找到最好的私家侦探来做调查。

“黎珊,事情有结果了。”电话那头,高明骏的声音仍旧是那么温和,却又多了几分凝重。“不过你答应我,听到结果之后要冷静,好吗?”

心头飘起一阵疑惑,叶黎珊还是使劲控制住那股不安感,答应了:“好的,你说。”

“私家侦探已经调查过了,也找到了那几个逃走的小混混。事实上,虽然还没有得到直接的口供,不过基本上可以排除邱米薇的嫌疑。”

“不是邱米薇!那会是谁呢?”

“这件事情的古怪就在这里,事实上,你们两个走过的是西城治安最好的街道,而对方仿佛是知道你们行踪,在那里等你们的。私家侦探告诉我:其实袭击你的那三个人,并不是有前科的地痞流氓,只是三个普通的学生。而且,其中有一个人,还是你们雅勤高中的学生……”

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开,叶黎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喂喂?黎珊,你还在听吗?没事吧。”

“没……没事……”无法面对高明骏的关切,叶黎珊打起精神说,“我在听,太谢谢你了。”

高明骏在电话那头停顿一下,又说道:“如果有事,随时可以找我,知道吗,黎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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